根據芬所說,妮莉現在在教堂的正門外的花園那邊。


    感恩餐一般半個月舉辦一次,上午布施一次,下午布施一次。


    那邊有搭好的棚子和台子,有人在上麵布道、傳播教廷的正能量教義。


    同時,還會簡單地教一些常用的文字什麽的。


    他們也不在意有沒有人聽,而是在那裏自顧自地講著自己的。


    已經有相當多的人聚集在那邊了,西澤能一眼看見妮莉在那邊維持著秩序,隻是她個子太小聲音也太軟了,說話沒有什麽氣勢,那些人基本上都不怎麽理她,一團鬧哄哄的。


    “喂喂!”有長得五大三粗的婦人在那裏吆喝著,她的手裏還抱著個小孩子:“什麽時候放食啊?”


    “快了,快了,請您不要著急。”妮莉這麽回答道:“現在已經可以開始排隊了,再等等吧。”


    “哇啊啊——”那婦人懷裏的小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聲音相當吵鬧。


    “快點啊,把我孩子都餓急了,動作這麽慢,真是的。”


    那婦人這麽抱怨道,隨後說完,還用不知道是什麽的語言說了兩句話。


    換做別人可能聽不懂,因為那是這婦人的家鄉話——雖說主物質界裏有通用語這種東西,但是通用語也不是一開始就流行起來的,它是在很多年前的一場浩劫後被確立的一種語言。


    不過她以為別人聽不懂,就說的肆無忌憚了,但是西澤在這裏。


    【通曉語言】


    【通曉文字】


    這兩個buff從西澤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有從他的身上下來過。


    “說什麽呢!”西澤從妮莉的身後走了過來,用手指指著她罵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這女人剛剛說的話相當難聽,讓西澤很是不高興。


    “人家教廷好心布施,你就是這個樣子對待人家的?”


    西澤現在說的語言和剛剛那婦人說的是同一種語言。


    “西澤,怎麽了?”


    妮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回過頭隻見到西澤從她的身後走來,指著剛剛那個婦人不知道說些什麽。


    “沒什麽,這人剛剛用曼施語罵你,我給你出口氣。”


    西澤用通用語和妮莉這麽解釋道。


    隨後他直接伸出手指那婦人的鼻子用曼施語說道:“道歉!”


    可能是西澤的聲音太大了,那婦人手中抱著的孩子有些被西澤的聲音嚇到了,哭聲一時之間變得更大了。


    由於西澤的聲音相當突出,這邊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那婦人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定睛一看,西澤的臉上戴著那種隻有法師老爺才會帶的麵具,而且身上也沒有穿著教廷人員的服飾,氣勢登時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西澤的手指指著那一塊,那婦人周圍的人可能是怕指到自己了,都紛紛遠離了那人,她的身邊頓時露出相當大的一片空缺。


    妮莉雖說不會說曼施語,但是看道歉這兩個詞曼施語和通用語的發音基本上沒有太大差別,她也能明白西澤在幹什麽。


    教廷的人在對待平民的時候都相當和氣,這也是她之前為什麽敢那麽囂張。


    但凡換做一個白銀階、甚至青銅階的職業者來了,她也不敢當麵用些別人聽不懂的語言罵人,畢竟聽聲音就能聽出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否則當場被暴打一頓都是小事,甚至有可能連自己的性命都要丟掉。


    此時的她一眼便能分辨出來,西澤是相當不好惹的那種人,即使他此時並沒有刻意去用氣勢壓迫這種普通人,但是看著他的眼睛,能從裏麵看到比巨龍還要恐怖的威壓,那是對生命層次極高的生物自然而然產生的恐懼。


    “抱、抱歉......”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西澤,算了。”


    妮莉從後麵拉了拉西澤的衣角,輕輕地搖了搖頭:“沒關係的。”


    她朝著那婦人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西澤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是也被妮莉製止了:“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那婦人一看,連忙趁機抱著哭哭啼啼的孩子走了。


    可能是怕那小孩子發出哭鬧聲,她還急忙用手去捂住小孩子的嘴巴,不讓他哭出來。


    “從這裏開始排隊!”


    妮莉這麽喊道,她的聲音相當溫柔。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吧。”她回過頭來對著西澤眨眨眼睛。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法袍,頭上帶著一頂白色的高頂牧師帽,一頭金色的長發因為要幹活的緣故被盤在了腦後,不過看起來編織地相當精致。


    妮莉有和西澤說過,每天早上那個叫做微光的女孩子都會幫她紮頭發,從這裏可以看出來她的手是真的很靈巧。


    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見習牧師,而不像是普渡世人的聖女,所以她剛剛說出來的話才會那麽沒有說服力吧。


    不過現在有西澤站在她的後麵,她說出來的話明顯管用了許多。


    每當有人不守秩序想要往前麵擠的時候,西澤就會站在妮莉的身後看向那人。


    他幽幽的眼神好似神明的注視,每個被他看到的人內心都會不自覺地慌亂起來。


    妮莉很快就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回頭一看,果然是西澤幹的。


    看到妮莉發現是自己幹的,西澤得意地對她眨了眨眼,就像是妮莉剛剛對他眨眼那樣。


    沒過多久,人群的那一頭就開始動了起來,那邊開始發感恩餐了。


    來這裏領取感恩餐的大多都是些平民、還有流浪漢什麽的。


    外麵排著相當長的隊伍,在教堂的花園裏麵的秩序有教廷的成員來管理,外麵的秩序則是由那些騎士在幹。


    西澤能看到早上碰到的那位兔子騎士也在那裏幫著忙。


    有教廷的成員提著籃子出去給他們也送了一些食物和水什麽的。


    隻要隊伍動起來了就輕鬆多了,隻要隊伍在前進,那些人的內心就不會過於躁動。


    西澤站在妮莉的身後,有些無聊。


    他注意到妮莉現在穿著的這件法袍相當寬鬆,袖口很大。


    他心裏突然有一個好玩的想法冒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沒人能注意到這裏。


    他靠近了妮莉,微微伸手,從法袍的袖子後麵穿過去,輕輕地裏麵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捏了捏。


    妮莉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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