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鈺公子是盛國的大功臣,從前學文那是一目十行,才高八鬥,學武亦是頂呱呱......”


    比武台,武坤誇讚的話像流水一般滔滔不絕。


    曲鈺?


    聽到名字,底下武林豪俠瞬間精神一振,翹首以盼。


    曲鈺的傳奇色彩太重了,前半生平平無奇,後麵像開掛一樣。無論是被汙蔑刺殺國君,還是半路逃殺、運城一劍、刑場身死,聽著就很有江湖中人的味道,一點不像世家子。


    何況,當時他的死訊傳遍大江南北,平時茶樓說書都有不少。


    莫非真活著?


    一陣馬蹄聲響起,塵煙四漫,下一刻四匹神俊白馬拉著一輛華貴鑾車衝破煙塵,兩隊護衛駕馬緊跟。


    臨近擂台,駕車者揮舞著鞭子“籲”一聲,四馬揚蹄止步。


    那馬通體雪白,一絲雜毛皆無。


    鑾車四麵籠著一層層白紗,煙沙朦朧,隱約能看清中間一道人影。須臾,一隻纏著金鏈的手掀開簾布,露出冠玉麵龐。


    “諸位!久聞大名,在下曲鈺。”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當年全國通緝曲鈺,城池遍地張貼他的畫像,一些江湖好漢甚至想追殺他換賞錢,自然認識他的長相,而今四年已過,此人麵容跟通緝令簡直一模一樣。


    “曲鈺公子,請上座。”


    武坤抱拳一禮,指向他身側座位。


    瞧清楚位置部分人麵露不滿,世家跟江湖人不是同一世界的,曲鈺哪裏能跟門派掌門人平起平坐。江湖人不拘小節但輩分要講究。


    脾氣暴的想拍桌,忽然旁邊人提醒:“劍聖唯一弟子。”


    於是,不滿煙消雲散。


    人群裏,同樣看出來的江湖人士小聲嘀咕:“武坤哪裏是給曲鈺麵子,分明是給劍聖麵子。”


    “恭敬不如從命,請。”


    曲鈺彎腰行禮,環佩鈴鐺,腰間掛著一柄華貴佩劍......


    那假曲鈺有模有樣入座,兩隊帶刀侍從護著,氣度排場一一不缺,瞧著似乎無法辯駁。人群裏不乏當年那一劍下的受益者,此時,一些人麵色遲疑。


    總感覺哪裏不對!


    是哪裏呢?


    茶樓雅間,沈裕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常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有相像再正常不過。隻是,相似到此等程度便隻剩細思極恐。


    若非有人提前安排,就是——


    “嘩嘩。”


    茶水倒入杯中,隔近些,便能感覺到一陣水霧,熱霧蒸得眉眼微濕。


    聞著,挺正常的。


    沈裕想著,又瞥一眼高台落坐的男子,冰眸暗些。那人跟四年前的曲鈺一模一樣,而他眉眼長開些,因著氣息習慣不同,目前僅有七分相似。


    “有備而來,我倒成替身了。”


    武林大會,他們想利用曲鈺身份做什麽呢?


    “不是替身。”


    沈裕循著聲音看。


    十一不知從哪裏聽說男子都喜歡年紀小的話,此時恢複三年前的裝扮。黑衣勁裝,黑金麵具,背後高馬尾蕩著清風,意氣飛揚……


    一對狹長鳳眸定定注視著他。


    下一刻,一杯茶推到麵前:“不許拖延時間,喝。”


    “……”


    沈裕想不通,明明是同一包茶,相同的配置,為何十一泡出來是苦的,而他泡出來完全不一樣呢。


    再想想山洞那些天,十一的做飯天賦是零啊!


    啥到他手裏都是妥妥的毒藥,巨毒無比,以後注意點。


    “好,喝。”


    而底下擂台比拚正式開始。


    武林大會非一天分勝負,整場大會一般持續七天,等待著一些尚未趕到的俠客。前兩天是中規中矩的淘汰賽,某些門派種子選手則優先晉級,等最後一天決賽再出場。


    最後一天決出排名,圍觀者若有不服,到時亦可上擂台挑戰。那時,也是黑馬登場的最佳時機。


    一切不急。


    *


    半空,一隻海東青瞅見信鴿,想打打牙祭。不料對方也是硬茬子,小小的信鴿居然能戰三天三夜。


    最終,兩鳥互相握爪言和,扭頭互吐口水。


    耽擱一段時間,那信鴿日夜不停,六月中旬飛入一片鳥語花香的山穀。穀內,長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信鴿越過,藥田一位姑娘抬頭。


    額頭碎發揚起,劃過一塊黑斑。


    “楊哥,那裏有隻鳥!”


    藥田裏,另一人趕緊扒拉她:“哎喲,您別亂指啊。那是藥王的大寶貝,叫大白,別看小,那可是實打實的老大,性格躁著呢。”


    “哦。”


    一隻小鳥,這麽厲害嗎?


    思索著,曲澶彎腰小心拔著田裏的草。清理雜草很累,半晌汗流浹背,她用手擦汗,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


    “是藥童,應該是藥王找你有事!”


    曲澶急忙跑到童子旁邊,又被拉著來到一間竹屋前。


    那裏,一位紮著丸子頭,腳踏木屐的老者正用竹簽插著一隻野雞燒烤:“老李,調味弄好沒?”


    “白吃白喝有點數,自己弄!”


    語畢,藥王端著一碗黑豆子出門,隨手灑一片。


    “乖乖。”


    地麵白白的信鴿衝出叼著黑豆,屁顛屁顛放到最小一隻麵前,宛如上供。曲澶揉揉眼睛,確認眼前一切不是幻覺。


    下一刻,藥王退一步讓開房門道:“進屋。”


    “好的。”


    藥王原想扔信讓她自己看的,忽然想到麵前人不認字,隻能捏著鼻子轉達:“信上說……”


    淮州地處平原,乃遠近聞名的魚米之鄉,交通便利,百姓日子多富庶。


    淮州城,淮湖畔。


    千機閣跟摘星閣遙遙相對,來往俠客如雲。


    “啪。”


    此時,一隻海東青砸到危樓,瞬間引起眾人注意。


    海東青是閣主愛寵,平時耀武揚威,殺手不陌生。隻是瞧著地麵口吐白沫的鳥,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終於回神,帶往醫師那裏救治。


    “抓傷,瞧著應該是中毒。”


    “能解。”


    至於它腿上傳遞信息的圓筒已解下放到托盤,由專人呈入大殿。兩排青燈燃燒著,燈花搖曳,青石板顯得格外黑,陰森詭異 ……


    高台,摘星閣閣主翻著一本賬單,皺成苦瓜臉。


    “主子,月城有事稟報。”


    “行。”


    閣主瞧著密封的圓簡,弄開塞子倒出紙條。上麵空無一物,他卻並不意外,於燭光頂晃兩圈。


    下一刻,獠牙麵具下眼睛發亮。


    煮熟的鴨子又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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