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宇聽得直搖頭不已,這麽一個家庭,原生家庭環境就注定了那日子好不起來。


    於是道:“本來就夠比別人差的,父子兩袋還都是賭徒,那日子怎麽可能過好。”


    白秀霞見他願意聽,也就沒再藏著掖著的,直言道:“那個人還有個姐姐,早年被賣給了外地的男人,後來在警方的幫助下解除了婚姻關係,人家自己在鎮子裏找了男人,現在一家子日子過的很不錯。”


    說完又補充道:“他們家在鎮子裏也算是大戶人家,堂兄弟好幾個,但大部分都不和他們來往。”


    陸澤宇聽完想不明白,以白秀霞顏值高有能力,還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條件,她怎麽會跟那種賭徒有交集還成立過家庭?


    於是又問起她的婚姻。


    白秀霞氣得都不想說,過了很久才簡單起了下。


    原來,她上高中的時候,她娘家父親跟那對父子打牌輸了錢又不想給,就喝了點酒和他們形成了口頭約定讓白秀霞將來嫁到他們家。


    白秀霞大學一畢業,家裏又死活不想讓她留在外地工作,白秀霞隻好考了本地的公務員回來在鎮子裏工作。


    這一來二去,那無賴就跟人說當年的事情,白家老頭子也是個混賬,就為了自己“決不食言”的名聲,竟然喝老鼠藥也要逼著女兒嫁過去。


    這樣的婚姻哪來半點幸福可言,再後來白秀霞忍無可忍,通過婦聯跟那個無賴離了婚,至今也已經有兩三年了,那無賴天天來糾纏,沒想到這一次想耍無賴問白秀霞訛錢,卻被陸澤宇給直接送進監獄去。


    說到這裏,白秀霞寬慰道:“沒人給他們說話,我們也不用怕他們家會有人找上門來。”


    “我要怕這個就不要幹事了,誰願意找上門來我就把他們送進監獄。”陸澤宇恥笑,又問道,“按說這種情況,鎮子裏也不是不知道,怎麽沒人管管?”


    “管?”白秀霞氣道,“程書記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他不但不讓人管,還和他老婆勸我不要想得多,讓我認個錯,回去繼續過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陸澤宇不由怒罵道:“這不是王八蛋邏輯嗎,什麽叫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哦,他自己過得不怎麽舒坦,就不讓別人過好日子?這個程書記,他的政治立場有問題!”


    這不就是一個典型的村霸惡霸嗎,白秀霞的婚姻本來就不合法,過的又不好,責任還全在對方身上,他程秉德做的什麽好人、說的什麽扯淡話?


    都什麽時代了,他有什麽資格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橫加幹涉?


    好巧不巧,剛下班,程秉德的老婆來了。


    看著也隻是個很普通的城市婦女,到白秀霞的辦公室,進門就指責道:“你鬧得這麽凶,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讓我們還怎麽給你說話?”


    白秀霞生氣道:“你們給我說什麽話?這次是帶著刀來殺人的,你們還想讓我怎麽辦?”


    “你不要聽外來的年輕人胡說我跟你說,過日子我比你有經驗,”那女人勃然怒斥道,“你現在不複婚,你對得起人家嗎?都是一個鎮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把人家弄得身敗名裂,對你有什麽好處?你馬上去區裏寫個保證書把人帶回來,過幾天複婚。”


    “你是我什麽人?”白秀霞現在有了陸澤宇幫忙,就不怕這幫人道德綁架了,當場指著門外道,“出去,我跟你們這幫人再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那女人一看,便軟了態度說:“你也要給你想想,你都離了婚,算二手的了,你不複婚,這社會誰要你?別人蠱惑你不複婚,人家又不會跟你過日子,這件事你要聽我們的,聽你爸媽的,你不要固執,要不然有你後悔的時候。”


    “程秉德沒權利把我開除掉,你們家也不是廟裏的判官,我的日子用不著你們再指手畫腳,我一個人過的比以前好,就用不著你們再給我當指路燈,何況你們還不是指路燈,聽你們的話,我還要不要活人了?”白秀霞起身把人直接推了出去。


    那女人氣得不行,就在樓道裏指桑罵槐道:“有些人也太不要臉了,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剛一來就胡作非為,我倒要看這種人會有什麽好下場。”


    陸澤宇還真不慣著她,出門站在樓道口指著那女人的鼻子罵道:“你是寂寞難耐還是孤枕難眠,非要把別人想成你這種如饑似渴的潑婦?你要不要臉?你講不講法律?你又沒有人性?不是你女兒你就這麽坑人家?告訴你,就憑你這個家屬,程秉德就好不了。”


    那女人要反駁,陸澤宇一巴掌抽了過去,雖然沒打到,但也把那女人嚇得不輕。


    自從程秉德當了書記,這青陽鎮可還沒有一個人幹對她揮舞巴掌!


    她怒視著陸澤宇,從嘴裏憋出一句話來:“你還有沒有上下尊卑?”


    陸澤宇詢問:“誰知道這個潑婦在鎮子裏有沒有工作崗位?沒工作崗位,沒事就來拉是非,就來道德綁架黨的幹部,就對青年婦女進行封建思想洗腦,鎮婦女工作是怎麽做的?”


    管婦聯和團委的副鎮長黃學麗連忙從辦公室出來,站在遠處和稀泥道:“陸書記,這件事婦聯也管過,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沒法再管啊。”


    “就因為她是程秉德的老婆,就因為她有個當書記的男人,所以她違背婦女意願,強迫女幹部按照她的思路走死胡同,你們就可以置之不理了嗎?你能不能幹工作?”陸澤宇喝問,“不能幹說話,全鎮這麽多幹部,有的是不怕程秉德濫用權威的。”


    他一來就打出了威名,如今又兼任了開發區領導,黃學麗哪敢惹他,隻好過去推著那女人,嘴裏說道:“你也給程書記想想,你這麽搞,程書記還怎麽搞工作。”


    一時推著那女人滾蛋後,黃學麗跑到陸澤宇辦公室來訴苦。


    她管過這件事,可結果就是在黨委會上被程秉德找茬罵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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