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事情,皇帝打算靜觀其變,有人能給雲風造成點麻煩,對他來說還是很高興的。


    至於雲風這邊,最近皇帝也是真的沒有太多時間關注他。封禪的事情把他煩的頭痛欲裂!


    朝廷眾臣竟提不出一個像樣的封禪祭祀方案,這令他頗為惱怒。


    詢問雲風?這個想法從未在皇帝的腦海中浮現。雲風那個不拘禮節的家夥,若讓他籌辦大典,恐怕會被齊魯的孔家學者們嘲笑!


    一個月過去了,關於封禪的討論仍然停留在儒家提出的那三個要點上。


    剔除儒家那套周禮中繁複的禮節,最終留下的是:在山頂鐫刻皇帝的功績,用以祭天的時候誦讀,同時在山頂和山腳分別設立天地祭壇,屆時分別在兩處進行祭祀。


    最後皇帝拍板,就按照這個來儀式從簡,但是建築修建的規格按照最高的來!


    “張歡,既然方案已定,你就先行負責修建天地祭壇吧!既然我大夏誌在萬古長青,那就采用最新的混凝土材料來建造。”


    “臣遵旨!”


    少府張歡內心一震,硬著頭皮接下了這項重任。他是真不知道這個祭壇該怎麽建造啊!沒有任何參照,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李武,你將封禪的整套流程整理一下,然後呈報給我!”


    “臣尊旨!”


    “臣遵旨!”同樣,李武此刻也是心亂如麻,僅剩下的三個步驟,要如何詳細列出規程呢?


    安排妥當後,皇帝是長舒了一口氣。


    祭祀天地,在這個時代可是頭等大事。自周朝以後,君王都以天子自居,祭祀天地就如同祭拜父母一樣,半點也馬虎不得!


    這段時間皇帝的壓力確實太大了!拋棄儒家那套方案,意味著此次封禪他就得直接麵對中原地區全體讀書人的審視!


    但皇帝不願遵循周禮的那一套,這背後有他的考量與驕傲。作為一統六國的皇帝,他怎會去學習一個已滅亡朝代的禮製呢?


    正因如此,他對儒家那一套說辭深感厭惡,不按照你們說的就要遭到天譴?他倒要看看!


    皇帝甚至一度想將他們統統埋葬!


    然而,雲風以前的話又說得沒錯,作為君王,他必須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勢力,絕不能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麵!


    這使得他有充足的理由重用人口基數最大的儒家,但這群來自齊魯的儒家學者實在是太不識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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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車隊的前進,齊魯的地界也越來越近。


    傍晚時分,車隊停下休整。


    權曉靈與雲風圍坐在熊熊篝火旁,翻烤著魚,閑聊著前方的齊魯之地。


    “早就聽說齊魯地區是儒家的發源地,也不知道儒家思想盛行的那邊到底是個什麽盛況!”雲風感慨了一下。


    權曉靈則是眉頭緊皺,“我最近在野外的時候經常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言!”


    雲風投去詢問的目光,靜待她的下文。


    “百姓間流傳著皇帝不尊封禪古禮的閑話,”權曉靈神色凝重,“甚至有人斷言,此舉必將招致天譴。屆時國將不國!”


    雲風輕撫權曉靈的手背,寬慰道,“放心,這都是陰陽家又在搞鬼了!他們的把戲我已洞悉,無非是想借天象之變來蠱惑人心罷了。”


    “但這消息傳播得如此之廣,我懷疑除了陰陽家和六國的殘餘勢力,恐怕還有…”權曉靈憂心忡忡。“我倒是不擔心這些,我是擔心你陷入的太深!”


    “嗬嗬,齊魯的孔家肯定參與其中了!至於我……”雲風的語氣充滿了肯定!


    “他們怎敢如此!”此時,皇帝的聲音意外地從遠處飄來打斷了雲風的話。這次他真的並非有意偷聽,隻是恰巧散步至此,卻無意間聽到了這段對話。


    “兒臣參見父皇!”雲風和權曉靈急忙起身行禮。雲風接著說道:“父皇,那些儒家的牆頭草,他們有什麽不敢做的呢?”


    “哦?”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雲風,雲風好像一直對儒家的看法就是牆頭草,上次還是在朝堂上,他這次倒是想在私下裏聽聽雲風還能說出什麽。


    “父皇,我之所以提出要獨尊儒術,是因為儒家有一個特點:他們總是對外宣揚仁義道德,然而這種仁義道德往往隻針對別人。”雲風解釋道。


    皇帝點了點頭,他對儒家沒有好感,部分原因也在於此。


    雲風先是對儒家進行了總體的評價,然後具體分析了儒家的特點


    雲風繼續說道:“你看看他們自身的行為,像牆頭草一樣在各國之間遊走,哪個國家強大就依附於哪個國家,他們的身影無處不在,但他們自己的行為卻並未遵循他們所標榜的仁義道德。


    但不可否認,他們的思想確實有利於統治者,否則在百家爭鳴之後,儒家思想也不可能傳播得如此廣泛。”


    權曉靈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雲風,她覺得雲風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作為兵家傳人,她也不喜歡儒家那種處處迎合統治者的思想。


    雲風話鋒一轉,“但是,現在的大夏,儒家是儒家,孔家是孔家,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哦?”皇帝不解的看著雲風,這種理論還是有人第一次提出來。


    “可以說,孔家以大義的名義限製了儒家的發展。


    孔家堅守傳統禮儀和經典解釋,對於儒家內部的不同聲音往往采取排斥態度,從而限製了儒家思想的多樣性和發展。


    而孔家的這種狂妄自大、因循守舊,與孔子那些弟子的所創的派係存在天生的矛盾。


    然而,由於他們是正統,儒家又有‘天地君親師’的說法!其他派係根本不敢指責他們。”


    雲風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表情,見他還算平靜,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據我所知,這次封禪的方案中,周青被孔家給賣了。”


    “被賣了?”皇帝露出無奈的神情,“你小子嘴裏總是說些稀奇古怪的詞語,但感覺又特別貼切。”


    “是啊,父皇肯定知道那個方案是孔家出的吧?周青那一群人的建議根本沒有多少被采納。畢竟對孔家來說,周青隻是個外人。在孔家看來,他們隻是儒家的學生而已。”雲風進一步解釋道。


    “你想說什麽?”皇帝眉頭緊皺。


    雲風笑嘻嘻地說道:“父皇不是一直想焚書坑儒嗎?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權曉靈此刻真想給雲風來一下,這種話能亂說嗎?雲風這個提議的人就不怕被寫進史書遺臭萬年嗎?


    “你是說?”皇帝眼睛一亮!此話真的說到他心坎上麵了。


    由於雲風的原因,皇帝的脾氣已經改了許多,要不然就孔輔當時說話的方式,皇帝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


    雲風一臉煞氣,冷冷的說道,“就是父皇想的那樣,趁這次封禪他們反複橫跳的機會,我們來個殺雞儆猴!讓那群儒生知道,父皇你隻是脾氣變好了,不代表他們可以放肆!”


    “好好好!”皇帝那蒲團般厚實的手掌在雲風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三下,他此刻看向雲風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讚許。


    豪言壯語過後,雲風下線,雲小慫上線,他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下皇帝。


    “那個父皇,剛剛這個建議是李武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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