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你死定了。”姚貝貝也不忌諱,剜了清高的顧二少一眼,有些幸災樂禍,“小米就算騙人,也不會騙同一個人三次,因為她說過事不過三。”


    顧一凡站著沒動,木樁子似的。


    他抬手摸了摸臉,發覺臉上肌肉僵硬了,不由得笑著說:“誰能猜到她的心思啊她腦子也轉的沒那麽快吧”


    姚貝貝有些激動撈起一柄充氣手掌,砰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豬啊不會分辨她臉上的表情嗎”


    她其實也挺為蘇小米不值的,原本還覺得顧一凡是個好男人,但是就目前來看,懸


    這好男人三個字還有待考究。


    “什麽表情”


    可是話一出口,顧一凡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由得又是驚呆。


    姚貝貝也不再點破,忍不住冷笑:“二少你沒有下次了你就等著做夢吧小米走了,連我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都怪你。”


    顧一凡當然沒有等,他走了,站在走廊裏打了個電話。


    蘇小米的手機是通的,但是一直沒有人接。他連按四次1號鍵,卻沒有發生過奇跡。


    藍色屏幕暗淡無光,冷寂得沒有溫度。


    一絲淡淡的惆悵爬上臉龐。


    顧一凡抿住嘴角,轉身朝公寓外走,等看到等候在車門旁的貂裘裝女孩,他終究打破了沉默,笑道:“琪薇,怎麽逛到我這裏來了”


    孫琪薇豔麗紅唇勾出一絲嫵媚,眯著眼說:“我想請銘少爺做個東道,帶我去玩玩。”


    兩輛鮮亮跑車一前一後出發,直奔集所有高檔玩樂於一體的繁華之都。


    電子廳中央有座玻璃吧台,四壁雕琢水晶燈飾,佐以閃爍的流蘇花藤,將一眾玩樂的女孩映得秀頸晶瑩。她們在鬧哄哄地行酒,喝得醉了就靠過來摸摸顧一凡,顧一凡得忍住笑,每次纖手巍巍,他都要看準了時間避過臉和上半身,忙著和她們周旋。


    孫琪薇是海量,他親眼看到她往果飲裏偷偷摻洋酒,沒點破。她斜眼飛出一枚嫵媚的笑,嫋娜地灌倒了所有嬌麗。


    顧一凡避開了肩膀上的女孩,走到沙發角,又一次按下快捷鍵。


    看著屏顯漸漸地暗淡下去,他不抱希望地放下手機,準備裝進上衣口袋,這時,屏幕突然亮了,他馬上拿起來湊近耳邊:“蘇小米”


    叮叮咚咚有音樂流出來,沒人說話。


    顧一凡抿嘴聽了會,眼色變得有點複雜。因為音樂裏有卡通對白


    “花開了,然後凋零。星星是璀璨的,可那光芒也會消失”低柔男聲突然咆哮:“請你和我交往我一定會拚死保護你的”


    說實在話,李銘遠並不懂動漫,可這台詞跳脫得也太厲害了。他試著動了動嘴唇:“小米兒,你在聽嗎”


    終於,在一片嘈雜的疑似亂換台的聒噪之後,電話裏傳來了蘇小米靈動的聲音:“顧一凡”


    顧一凡猛地站起身,直覺地邁出吧台,朝台階下走:“是我。”


    “怎麽會是你”她的聲音真的有點吃驚。


    顧一凡忍不住降低了嗓音:“那你以為是誰”


    “送外賣的。”


    蘇小米冷淡地丟來一句。


    顧一凡抓緊了手機,還沒來得及表述什麽,那邊又冷心徹骨地說:“你還是換個號碼吧,和炒飯的太像了。”


    然後喀嚓一聲切斷了通訊。


    顧一凡死死盯住手機屏顯,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就是傳聞中曾無比喜歡他依賴他的小米兒明顯沒這個意思吧


    他的臉突然蒼白起來。


    於是再狂撥過去。一直按住1號鍵。挺立的身子經過吊燈拂照,拉出一道鐫刻剪影。電話通了很久,被按熄。


    再撥再按,那邊也毫不遲疑。


    顧一凡的手指越來越泛青,指骨弓得死緊,終於,電話通了,傳過來淡淡的呼吸。


    沒人說話,一如既往的寂靜。


    “回來。”顧一凡一開口,嗓音就是抖動的,“回來說清


    楚,不準就這樣消失了。”


    還是沒人回答。


    他還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在招呼他:“顧二少,她們都喝倒了,隻剩你一個啦。”


    顧一凡閉上了眼睛,幾乎要歎口氣,而實際上,他從來沒有歎息過。電話裏,蘇小米的聲音笑著送出來,就這樣掐斷了他最後一絲念想:“快去吧。”


    手機再次歸於沉寂。


    顧一凡走回去,當真拿起沾滿唇彩印的玻璃杯,一飲而盡。


    孫琪薇嬌軟地靠過來,依在他臂彎裏,送他喝下一杯又一杯。


    他的唇越抿越緊,臉色越喝越白。


    孫琪薇不知什麽時候挪到了他的懷裏,隻要他稍稍低下頭,他就能品嚐到火熱鮮辣的風情。


    美人吐出的氣息也是甜的,酥軟到骨頭裏:“怎麽樣,玩玩嗎”


    顧一凡穩坐不動,嘴角微微一笑:“要玩早玩了,琪薇,我們不合適。”


    孫琪薇臉色不變,依然笑得萬種風情:“一凡,我們為什麽不合適,夏青已經嫁人了,那個小丫頭”


    顧一凡淡淡打斷:“你是隻要是長得好的,你都喜歡。”


    孫琪薇沒動,他這次卻一手掀開了她,摸出煙,擦亮火柴點燃。


    顧一凡冷淡地靠坐在沙發裏,不再說話。


    孫琪薇等臉色恢複正常,才輕抿紅唇,淺笑盈盈:“原來一凡你猜得到我不安好心,還笑著陪我走完全場。”


    顧一凡淡淡皺起眉,銜住煙,從西服裏摸出卡朝外走。


    孫琪薇跟著走了上來,笑著說:“有時間其實我們可以好好處處。”


    顧一凡回過身,吐出一口煙,微微笑道:“老子有人定了。”


    孫琪薇大眼一勾,眼波陣陣流動:“哦就是那天走過車前去吃麵的**嗎原來還是她啊”


    顧一凡彈開煙,慢慢走了回來,冷不丁對著她說了一句:“**你看看可以,但要是動了她,別怪我不念舊情讓你倒著滾出中國。”


    晚八點,顧一凡在公寓裏翻看財經報道,每個條幅都不放過。


    政府招資項目總是重頭戲,他細細看了會簡介,又摸出手機,查看是否有未接來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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