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既然走了,她所有工作我都願意扛下來。【】”這是姚貝貝的話。


    晚上出席康明子店的周年慶,康盛聽說姚貝貝代替了蘇小米,又急著開車趕來,大概是怕我抵不住應酬。


    明亮西式餐廳裏隻有主席這一桌氣氛慘淡,子店經理和負責外交的女孩用盡方法博取康盛開心,他還是冷淡地不說話,閉口喝下一杯又一杯紅酒,來者不拒。


    經理試著講了幾個笑話,底下人應和笑兩下,還是冷了場。


    桌上擺了幾瓶洋酒,姚貝貝推開高腳玻璃杯,直接拿過一個方口的,倒滿威士忌,一個個敬了過去:“來,我代康先生。”


    桌麵上肯定擺老總名號。


    喝到第七杯,康盛伸手攔住了姚貝貝的杯口:“姚小姐,夠了。”


    “這樣算喝好了”


    他應該懂她的意思,代替蘇小米出席,就得把事做好。


    “你和她一樣仗義。平時請不動你們喝一口,工作應酬就盡力陪好客”


    他看著姚貝貝,眼睛裏有些隱痛,嗓音低了下去。


    酒宴很快散場,康盛推脫酒力不去消遣,開車送她回了公寓。


    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他是沒心思開口,姚貝貝是默契地不囉嗦。


    快到巷子裏的薔薇花牆,康盛轉過臉對姚貝貝認真地說:“你長得很像蘇小米。”


    姚貝貝清楚地告訴他:“不要在相近的人身上找影子,否則更痛。”


    因為她知道,正是因為她像蘇小米,所以簡笑才會跟她有那麽一段淵源,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這是真心話,就像她從來不在簡笑身上找許岩,在她的觀念裏,他們要麽是同一個人,要麽就是狗屁。


    剛從車裏出來,姚貝貝就遇到了這個問題:簡笑穿著暗色西服,安靜地站在花牆陰影裏。


    旁邊沒有車,沒有保鏢,借著一兩點路燈光,她看清了一張沉默而堅毅的臉。


    這個人完美得無懈可擊,讓她抓不到把柄。


    簡笑看著康盛倒車離開,等著姚貝貝走過去。


    她從來不回避主動跑到她眼前的問題,但是也沒高尚到一定要寬待他人,尤其對著內斂沉著的簡笑,她很難提起禮貌和興趣。


    直接朝門樓走,他叫了她一聲:“小姚。”


    問他為什麽來了那是虛假,她直接威脅:“還沒打夠”


    昨晚用了她不少力氣,那些傷痛悶在肉裏,隻會在皮膚上透點青紫。


    這麽多年的生活過來,她學會了很多技巧。


    怎麽痛怎麽來,對著軟組織下手,外傷要留得不著痕跡,要不虐囚名聲傳出去不好。


    沒想到簡笑比顧一凡還經打,看來也是練過的人,她還記得他曾經拉起沙發上壓著自己的人,手臂力度不輕。


    “以前的事兒”他在身後輕輕地開口,還是那種溫和的口吻。


    姚貝貝沒有理會,繼續朝前走。


    上樓開門,淋浴清洗,半個小時後倒在了沙發上,扯過毯子想睡覺。


    電話響了起來,接通還是簡笑:“小姚,出來讓我看看你。”


    可能猜得到她的冷漠,她緊跟著強調一句:“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長時間。”


    她喀的一下切掉,平躺在沙發上,想著屋子裏的冷清,沒有蘇小米在耳朵邊千叮嚀萬囑咐,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明天就去找她,要不像掉了魂一樣難過,這段時間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簡笑估計還站在樓下,姚貝貝懶得去看,翻個身睡了。


    她其實很怕做夢,裏麵總是充滿了血腥、醜惡,她要很費力地和虐待她的女人鬥狠,每次不是她們傷殘,就是她被揍得全身青腫。


    其實她喜歡斯文人,喜歡做斯文的事情,但是要活下去,就必須比**還狠。


    今晚卻浮現出一個溫和的人,坐在她**頭,給她講了一個影子的故事:“有個小孩性格不討喜,隻有他的影子和他玩。有一天,這個影子也離開他了,小孩到處去找,城市鄉下,田野溪邊,到處都找過了,沒有發現影子。後來小孩很傷心,就一個人到外地去,長大後成了一個名士,賺了很多錢回來,不管他在做什麽,參加高檔的還是低檔的場合,他都找不到最愛的影子,不開心”


    20歲的她額頭壓著一個冰袋,腦袋燒得迷迷糊糊:“許岩,還有呢”


    許岩摸摸我的頭發,低下嘴唇試著皮膚溫度:“貝貝,你就是我的魂和影子,千萬不要丟了。”


    她想起初見許岩那個難忘的場景:很多抓來的混混堵住關押室裏,穿著襯衣休閑褲的阿澈坐在牆角地上,閉著眼睛養神,與周遭聒噪叫囂的**相比,她一眼看就看到了他他的氣質顯然不合群。


    審訊開始了,她開始做筆錄:“名字”


    “許岩。”


    溫和好聽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年齡”


    “29。”


    她的吃驚表現在臉上,他根本看不出來有這麽老她還以為他最多23,24。


    “做什麽的”


    “留美博士。”


    她瞪起了眼睛:“高級知識分子也犯法”


    許岩微微一笑,很不在意:“說了你們是誤抓,我在酒吧裏等人,沒有參與打鬥。”


    接下來,組長叫她放他出去,還壓低聲音告誡說:“好好把他送走,這男的懂司法,我們又抓錯了他,要是被告到法庭去,麻煩就大了”


    她就這樣認識了許岩,由好奇到喜歡,慢慢讓他走進了她的生活。


    她喜歡呆在他身邊的感覺,從小大家就叫她神童,好像她應該懂所有的事,說所有乖巧的話。


    碰到他之後,發現他比她還聰明,內心的崇拜馬上膨脹起來,就毫無救藥地愛上他。


    她鬧騰聒噪,他安靜沉默,每次聽她說警局大大小小的烏龍事件,他總是微微一笑,更多時候保持著聆聽的姿勢,就好像一個孤獨寂寞的隱形人。


    “許岩,你為什麽不說話”


    “聽你說。”


    她咬咬嘴巴,不很肯定:“你好像活得很不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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