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金公函呈列在桌上,內容他很清楚,緊鑼密鼓準備了三個月的戰局,現在終於進入衝刺階段。


    簡笑剛打進電話,透露兩條重要信息:“祝榮的地盤收得差不多了,招商團裏徐老和孫家矛盾不斷。”


    “再添把火,確保徐孫兩派矛盾白熱化,我好著手後麵的事。”


    “上次顧先生指示祝榮手下化裝成飛鷹砸徐老場子,這次你想怎麽做”簡笑聲音也平穩,同樣不驚不躁。


    “徐老買了盛華股份,算得上我這邊的半個入幕之賓,簡先生可以點麻煩,引起他們誤會。”


    顧一凡將難題丟回了簡笑。


    簡笑那邊仿似長了眼睛,低聲笑笑:“聽起來你有些疲憊。”


    顧一凡摸摸額頭,冷淡回答:“小米沒醒,喂流食吐了出來。”


    簡笑冷了臉,加重了聲音:“顧一凡,當初我將小米交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麽,希望你還記得自己的承諾。”


    顧一凡沒說話。


    簡笑歎息一聲,緩了語氣說:“商場和感情最好要分開。”


    顧一凡沒再談及私事,隻是提醒:“記得關注明後兩天的新聞。”


    “打算收網了”


    “是的。”


    “不等到化工團洽談之後”


    “時機已經成熟,不需要等。我也等了太久。”


    久到什麽深受孫琪薇報複,心生懼意一定要離開他。


    即使答應和他在一起,她還是清醒不了。


    第二天簡笑再次致電,表示已經賄賂徐老緊盯孫家,顧一凡聽後非常滿意。


    他直接給秦簡下達指示:“找個大點的網站注冊會員,將這兩盤影帶公布天下。明早例會時你爆出這兩則消息,即使我不點頭,心腹也知道轉播。如果發現有頻道跟風,記得私人簽單加大宣傳。”


    秦簡請示是否還有其他事項。


    顧一凡又強調:“顧氏要在政府麵前樹立良好形象,那些報道秉持暗箱操作原則。孫琪薇會忍不住來找我,你們不攔。”


    從第三天起,各大報紙、網站和新聞頻道都公布了兩條爆炸性消息:政府專員孫誌雲涉嫌非法交易,有當事者的錄像為證;孫夫人在外****,“野鴛鴦”秘密私會和親密合照相繼曝光。


    舉世喧嘩。


    很多領域裏的潛規則其實都存在,隻是這次來勢洶湧,人們沒想到會這麽直接,而且栽下馬的是赫赫有名的孫家人。


    名聲越大,受批判越多,孫誌雲在朝翻滾十幾年,底下根基也算是盤結複雜,怎奈事故發生時,逢臨外商團來華前夕,政府意欲強壓下負麵影響,又因徐老等一批人緊咬著不放,矛盾衝突升級,最後,六十壽誕剛過的孫誌雲聽聞被政黨除名,氣得腦溢血發作,一下子病倒在醫院裏。


    樹倒獼猴散,底下那些借蔭棲息的幕僚紛紛離開孫派,轉而投奔新主人。


    簡笑慎重考慮,接納下了最年老的賬房先生,其餘均是安撫對待不作表態。


    幕僚們這一動,同時暴露出一件奇怪的事天成大門巋然如故,卻沒有一個人敢涉足。


    除了孫琪薇。


    在孫父病倒之前,孫琪薇找了三次顧一凡。


    “顧一凡,顧氏底下有事關孫府的負麵報道,你能製止嗎”


    她的語氣神態依然優雅從容,良好教育使得她保持了根深蒂固的東西,風度在其中。


    麵前男人神色亦然冷淡,沒過多表示什麽,回答說:“我等會下去看看。”


    隨後顧氏統攝下的傳媒肅清了頻道,不過剛按下這個報道,換個台,那邊的小道消息又開始滾動播報。


    “這是怎麽回事,你能再幫幫忙嗎”


    沒遮住所有負麵新聞,孫琪薇心有不甘,在突破秦簡的兩次阻擋後,衝進了頂層辦公室。


    顧一凡抬起頭,同樣說:“該我做的我都做了。”


    孫琪薇沒能理解這句話的內在含義,咬著嘴勉力站了一會,得不到進一步回應,無奈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鋪天蓋地的報道讓她傻了眼,那種充斥全世界的嘲笑就好像讓人回到了兩年前,顧氏抵住二世祖蕭從影炮轟的階段,隻要是老百姓接受到的訊號台,全部都是淩府動態,直接、透明。


    孫夫人和**喬裝登機,雙雙去海外避難,結果被家人追回,引發夫妻大戰。


    孫誌雲火怒掌摑記者,新聞界聲討氣勢強大。


    太多方麵的細節,甚至連淩府默默無名的司機言論都暴露在公眾麵前:“孫老爺每月派我接送不同的女人,具體名字我不知道,不過人數有很多”


    漸漸地,孫琪薇仿佛從接踵而至的打擊中抓到了內幕有人在集中對付孫家,力量很強。


    她首先想到的是祝榮,得到電話實證,當場氣白了臉。


    花錢買來的消息說得清楚:“孫小姐,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了,祝少親口在卡薩布蘭卡說過盈盈是他的人。”


    但是傳媒方麵祝榮也有能力幹預


    孫琪薇馬上想到了顧一凡。


    盡管沒得到他的正麵答複,她還是覺得心驚肉跳。


    她曾經對盈盈笑語:“我很想顧一凡做我最後的屏障,我喜歡他。”


    在蘇小米未出現時,她總是一次次的自欺欺人,希望顧一凡能回頭。再不起能夠攀上簡笑也行,但是顯然相比較於顧一凡來說,簡笑更加的難上加難。


    可她沒想到,世事充滿了諷刺。


    一個麵對她的追求,從來不予以承諾或是首肯的男人,本來態度就顯惡劣,是在敷衍。


    因此,她需要徹底求證,也需要徹底清醒。


    顧一凡按熄牆上屏幕,轉頭看著衝進來的孫琪薇。


    他沒動,她平息兩下喘息,捏著裙角問:“顧一凡,那些報道是你授意的”


    顧一凡的麵容還是英俊無鑄,眼裏的光還是冷清,隻是那種巋然不動的冷漠在今日看來,特別讓人瑟然。


    “你來的目的是什麽”顧一凡避而不答。


    “顧一凡,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顧一凡冷淡地坐了下來:“孫小姐,你其實是個聰明人,為什麽偏偏做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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