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謹遵醫囑,大多攝取新鮮蔬果營養,吃了幾分鍾水果沙拉,她抬頭試探地問:“顧一凡,還記得湯老嗎”


    “哪個湯老”顧一凡伸手替她拿過一杯橙汁,沒什麽反應。


    蘇小米盯著他,仔細辨認他的神色:“你找他下過棋,段數很高的那位。”


    如果說她想在他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很可惜他讓她失望了。


    顧一凡臉色始終如常,不很在意地嗯了一聲。


    蘇小米不確定,繼續刨問:“四月份你見了他,之後他就去了美國。”


    顧一凡放下餐具,轉頭看著蘇小米。


    蘇小米一愣,睜著眼睛遲疑地問:“怎麽了”


    “吃飯。”


    蘇小米鏟了幾口米露,尤自不放心:“該不會你要掩飾什麽吧除了切磋棋技,你還做過別的事情沒”


    沒人回答她,餐桌上很安靜。


    蘇小米詫異抬頭,臉部慘遭蹂躪顧一凡突然伸出手,擠住她的雙頰,壓出了一團皺亂的嘴唇,啃了啃:“有這麽多精力亂想,不如晚上來我房裏。”


    蘇小米吃力掙脫,呼的一掌招呼過去:“不要轉移話題。”


    顧一凡鬆開手,冷笑:“你就繼續做夢吧,清醒了再來找我。”


    推開杯盤道了聲“慢用”,率先起身,肩膀什麽的也沒有顫動一分。


    蘇小米盯著他挺拔不變的背影,咬住了鏟子:“千年道行的老狐狸,不問清楚不行。”默默吃完餘下份額,還在懷疑。


    餐廳吊頂散發柔和的光,她一個人靜坐,看著空間裏折射下來的細小陰影。


    場地一旦顯得空曠,那種滲骨的冷意又侵蝕開來,她撫著手臂走向大廳,走到相連的大門後,停住了腳步。


    兩位光彩照人的女孩坐在顧一凡身旁沙發上,三人正身而坐,對著麵前幾案上裝幀精美的畫板。


    蘇小米略微看了下,畫中絢麗璀璨的婚紗與首飾光芒就能酌亮眼睛,左側微笑的美女她也認得,那是兩年前為了給她敲定婚紗細節,曾被顧一凡從國外請回過的造型師。


    兩位笑意盈盈地解說什麽,顧一凡沒多做表示,最後起身說:“還是聽聽我太太的意見。”蘇小米聽到這裏微微一愣,想起自身的狀況,又咧咧嘴離開。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顧一凡辦事速度的確快,才剛回顧府,他就著手安排具體事宜。


    閑逛了一圈回來,最終落座在沙發裏看電視。


    cityhall吸引了蘇小米的注意力。


    畫麵裏,灰黑兩色衣著的女市長正在宣誓,言辭誠懇態度嚴謹,讓她看了很好奇。


    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她隻看過像簡笑那樣滴水不漏的政客,女人執政還是很少見。


    等劇情發展到政治和愛情相鬥的部分,她完全入迷。


    “看什麽這麽高興還偷偷地笑”


    大半個小時後,顧一凡走了進來。


    蘇小米抬眼看了看他,回答:“我還沒清醒啊,你怎麽就來了”


    顧一凡伸手捏了捏她的麵皮,擠進沙發坐下,默不作聲瞧了一會屏幕,冷淡說道:“這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蘇小米避而不答,她歪著身子靠坐,差不多迷迷糊糊睡著了。“顧一凡,你說世上真有為女人舍棄政治前途的男人”


    “這幾天盛傳的簡笑不就是”


    “他好像真的為了貝貝宣布退出。”


    “這事上了電視,假不了。”


    蘇小米想起了簡笑召開記者會的場所,顧一凡也在裏麵。


    “你和簡笑很熟”她有意追問,以前沒看出來啊,在她的印象當中這兩人貌似是不怎麽對口的。


    顧一凡依然不躁不驚:“做過生意。聽說他為人謹慎,見了麵就打個招呼。”


    他說的也有可能。


    商界裏少不了應酬交往,幾方人湊在一起也是正常。


    簡笑到康明和康盛見麵也算這方麵的例子,但不能就此斷定兩人私下有合作關係。


    蘇小米今晚試探了兩次,顧一凡都表現得和平常一樣,冷淡自然。


    她心裏隱約不安,偏偏又沒辦法去證明哪裏出了問題,尤其對著最自然不過的顧一凡,她覺得墜進一團棉花糖裏,他的反應包裹了甜蜜,也成功地阻止了她探向外界的視線。


    “顧一凡”蘇小米挪到他身邊,雙膝蹭上沙發,直起身子喊。


    顧一凡笑著轉頭:“怎麽了”湊近親了親她的嘴唇。


    蘇小米突然夾住了他的臉,直接鼻尖對鼻尖:“你真的沒做壞事”眼睛望到他的深處,明亮之中帶了冷澈見骨的警示,顧一凡卻不動,還是笑:“壞事做多了,你說的是哪一次”


    她咬上他的嘴:“就這幾個月,有沒有背著我去害人”


    顧一凡抱住她,盡量輕柔點回吻:“沒有。”語氣說得十分肯定,手上不再讓她掌握局勢,鉗住了她的腰身,鋪天蓋地親回去。


    唇齒密合間,蘇小米很快地喘不過氣,掙脫出嘴喘息:“你放開我,我要喝水。”


    顧一凡最後親了下她的唇,放她逃生。


    再回來時,她拖過一**薄毯蓋在身上:“你別走了,陪我說說話,我精神一點也不好,總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好。”


    顧一凡將毯子拉到她下巴平齊處,替她掩好邊角。蘇小米靠坐在沙發裏,麵帶倦色,眼睛磕磕閉閉。


    “顧一凡,我身體好像很差勁,感覺快要死了”


    顧一凡敲了下她的頭:“又亂說。”


    “如果我真的死了怎麽辦”


    顧一凡轉頭看看蘇小米,她的側臉比燈光還白,眼瞼已經闔上,神情比較認真。“不知道。”他說得也很肯定,“我不是悲觀的人,根本不去想發生不了的事。”


    蘇小米笑道:“本來還指望你配合下氣氛,讓我也演演悲情戲,看來我兩的溝通遠遠不夠。”顧一凡不置可否,再次伸手拖過她腰身,將她的腦袋平放在自己腿上,環擁著她:“還別亂想了,乖乖養好身體,做個漂亮的新娘。”


    她在他膝蓋上翻了個身,臉迎著屏幕滲出的藍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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