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日頭很毒,曬著她的臉像是要焚燒起來一樣,她迷迷糊糊的沿著馬路牙子走出老遠,心還在一個勁兒地怦怦亂跳。【】


    早上匆忙出門,忙到現在也沒來得及喝口水,不免頭暈眼花。


    她在太陽底下略站了站,這才轉去回家的方向,末了卻又扭頭去看莫蔚清的住處,那房子已被其他建築物完全遮擋,仿佛消失的海市蜃樓,她這才覺得好受了點。


    之後又一個周末,莫蔚清提前打電話通知她不必過去,李離打心底鬆了口氣。


    等到第二天下午,莫蔚清卻又招她去做晚飯。


    李離到的時候,莫蔚清獨自在家,半靠在貴妃榻上玩手機,她看起來無精打采。


    做好飯,李離請她上桌去吃,她也懶得動彈。於是李離多嘴說了句話,她說:“別把孩子餓著了。”


    莫蔚清聽見這話笑了:“要是男孩兒,我是舍不得的,如果是個丫頭,倒不如把她餓死算了。”


    李離最痛恨這樣的觀念,忍不住低聲反駁:“可別這麽想,你自己也是女性,都是條命。”


    莫蔚清不以為然地伸了個懶腰,趿著拖鞋啪嗒啪嗒走過來:“你看我,從沒穿過耳洞,因為我下輩子再不為女人。”她說這話時語氣極為認真,以至於李離都有些驚訝了。


    李離一時沒做聲,隻抬眼看著她。


    莫蔚清悠閑地坐在餐桌前,給自己舀了碗湯,再次開口:“李姐,你這人看起來笨笨的但是讓人覺得安全。你一定有很多朋友,因為和你打交道不必費心思。”


    李離起先被她頭半句話給噎著了,聽她說完不覺想了想,答道:“這也算一處優點吧。”


    莫蔚清倒是柔柔地笑出聲:“你知不知道,那個尚淳,就是我男人呀,他馬上會有兩個孩子。一個在我肚子裏,另一個呢,在其他女人的肚子裏。你知道那女人多大年紀麽”


    她頓住,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用眼神鼓勵對方順著自己的話去接茬。


    李離還未將她的故事消化幹淨,這會兒隻得一愣:“不知道。”


    莫蔚清說:“十七歲,”她喝了口湯,“當真是孩子生孩子。”


    李離徹底愣了神。


    莫蔚清口風一轉,臉上帶笑,卻已是咬牙切齒:“若是早了兩年,就是**幼女了。”


    李離有些暈乎地開口:“這個生了孩子的話,好像能告他重婚罪”


    莫蔚清倒是樂了:“告什麽告,她家大婆都不管,誰去告告誰去”她幽幽歎了口氣,“我十八歲就跟了他,也近十年了,他大概是嫌我老了,又招了個比自己小二十的,嗬我是老了麽”


    她仰起臉,盯著李離輕輕問,“我真的老了麽”


    李離杵在那裏,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莫蔚清卻是越說越來勁,接著道:“他那天說了,誰生兒子,誰就能跟著他進祠堂,和他家大婆做平妻都說酸兒辣女,你以後多給我做點酸的吃,還有啊,你是生過孩子的,你看我這肚子,是生什麽的呢”


    李離轉不過彎,呆滯的瞅著對方:“可是這是違反婚姻法的,隻能和一個人領證,平妻不是封建社會才有的麽”


    莫蔚清顯然早已習慣自己的生活狀態,聽見這話倒並不介意,隻是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這地兒就沒有婚姻法,隻有宗祠,就算找警察,警察也不會管,太多了,管不了,”她緊接著又問,“你看我這肚子,像是生什麽的呢”


    李離嚅囁:“這個,我看不出來沒有科學根據”


    莫蔚清不覺哼笑:“真是個實在人,”她想了想,“瞧你這麽實在,又是外地來的,我才好心告訴你,在這個地方,千萬千萬別相信什麽法律,什麽警察,更別相信男人,任何男人,不管是剛出生的還是一腳踏進棺材裏的,俊的醜的,香的臭的,都不能信。”


    “金玉良言,”她笑著補充。


    莫蔚清一番推心置腹之後,對李離越發和顏悅色。


    而李離心裏始終有一些抵觸,至於莫蔚清的男人尚淳,在她的印象裏更無異於雜碎和罪犯。


    李離想起自己帶過的那些女學生,想起舅舅家的小表妹鍾聲,都是天真浪漫的十六七歲的年齡,無論生理還是心理,全都一團孩氣。另一方麵,李離自己也有個女兒,隻要設身處地的稍作聯想,對這樣的男人就更為厭惡,是一種從潛意識裏掀起的無法抑製的鄙視和厭惡。


    後來,李離在莫蔚清那裏又撞見尚淳幾次。


    品心而論,尚淳長得不錯,實際三十五六的年紀,外表看來頂多三十左右,有錢人會保養,當然財富又帶給他們足夠的底氣和支撐,精神麵貌和言行舉止便於一般人不同。


    尚淳若是長相猥瑣,李離心裏還會好過點,無奈他卻是一副道貌岸然成功人士的模樣。


    一次,李離在廚房熬湯,那人進來泡茶,幾乎是貼著她的背脊走到旁邊的案台,伸手到上麵櫃子裏拿茶葉罐,最後整個人大喇喇的貼了上來。


    男人身上很熱,李離卻不寒而栗。


    李離強抑怒氣,不聲不響地使勁推開他,想要撇清幹係,已經來不及,莫蔚清早靠在門口瞧見了。


    莫蔚清不動聲色,她極少有大喜大怒的神色,甚至此時,她臉上還帶著一抹奇特笑意。


    李離慌忙往外走。與她的慌亂相比,尚淳隻是低低一笑,而莫蔚清更是一聲不吭,隻拿眼睛牢牢的盯住她。


    待李離出去了,莫蔚清這才語氣溫和的揶揄尚淳:“你這人,隻要有點姿色的就不放過,就想嚐嚐。”


    尚淳不置可否,如常問:“她哪裏人像是江浙一帶的,皮膚生得好白。”


    莫蔚清哼了一聲,沒理會。


    李離去外間收拾停當就要回去,心裏也起了辭工的意思,錢可以少賺,卻受不得這份齷齪。


    想到這兒,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反倒平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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