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上,座位上多了個年輕姑娘,她的電腦倒沒人用,被人擱在一旁。”


    李離問:“去醫院檢查了嗎,預產期具體是什麽時候”


    莫蔚清沉默了一會兒:“孩子我沒要,打掉了。”


    再問,她更不願多講。


    掛了電話,李離把手機拿在手上掂量了很久,像是和自己賭氣一樣,終於又發了條短信出去:“有時間嗎”


    過了很久,那邊回了個問號。


    李離又發一條:“幾時回來”


    又過了很久,那邊回:“明天。”


    李離回:“回來後,我想請你吃飯”


    那邊回:“在哪兒”


    李離還在想。


    那邊又發來消息:“你家”


    “嗯,”李離屏息靜氣,把最後一個字發了出去。


    隔一天傍晚,王亞男回家早,李離提前準備好飯菜就走了,到家後又做了幾樣精致小菜,等了半天不見人來,發短信過去問,那邊到了夜間才回話,說有事,今天就算了。


    李離一個人慢慢嚼著幾盤冷掉的菜肴,食之無味,末了全倒進垃圾桶。


    周末,父母和清泉回來,李離正在家裏準備午飯,聽見門鈴響,忙去開門,王光影站在外麵,她脫口而出:“你怎麽來了”


    王光影熟門熟路地進了屋:“不是你讓我來的”


    李離跟在後麵:“今天我爸媽孩子都在家。”


    王光影問:“不是出去旅遊了嗎”


    “已經回了,在樓下遛彎,”李離本想說,又沒讓你今天來,卻給咽回去,隻道:“要不改天吧。”


    王光影瞧著那一案板的食材,說:“你倒是挺喜歡做飯,還沒做夠”


    李離說:“給家裏人做飯是樂趣,人這輩子,吃飯最重要。”


    王光影沒答話,直接道:“借下洗手間,”他走進去擰開水龍頭洗手,完了問,“擦手毛巾在哪兒”


    李離過去遞給他。


    王光影隨手掩上浴室門,直接把人推到門後抵在牆角,低聲笑道:“你看現在這樣多好,做什麽還要正兒八經地和我談,沒勁。”


    “別鬧”李離推他,卻想起莫蔚清的話又一時收了手,心說都已經這樣了,不如等事情先了結了吧。


    王光影見她一副乖覺的樣子反倒停下來,抬起胳膊撐在她身後的門板上,要笑不笑地瞧著她。


    兩人麵對麵站了會兒,他收起那點笑意,略微低下頭。


    李離頓覺不堪,有些狼狽地別開臉,他碰到了她的鬢角。


    四周很安靜,鑰匙轉動,開門的聲音顯得十分清楚,兩人這才分開,李離趕緊往廳裏走,蘇家父母帶著清泉進了家門,抬頭,瞧見自家女兒身後多了個男人,十分驚訝,一時間大眼瞪小眼同來客相互打量。


    李離尷尬說了句:“這位是我同事,路過,上來送點資料。”


    王光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李家父母忙說:“站著做什麽,趕緊請人坐呀,”又客氣道,“就在這兒吃飯吧


    王光影道:“不麻煩了。”


    兩位老人見這後生一表人才,說起話來也還斯文,心裏皆是一動,言行上也跟著認了真:“不麻煩不麻煩,添雙筷子的事,既然是同事,就隨意些,別太客氣。”


    王光影想了想,忽然答了句:“也好。”


    李離瞧著這三人,不管看向誰都覺得緊張,也沒吭氣,倒是清泉脆生生問了句:“他是誰呀”


    李離又答:“是我的同事。”


    清泉“哦”了一聲,仰著腦袋一個勁兒地盯著人瞧。


    李離轉身去廚房,趕緊把菜做好,其間豎起耳朵聽,外間也沒什麽人說話,偶爾一問一答,雙方都很客氣。


    飯菜上桌,李父招呼王光影:“王先生,喝點酒吧”


    王光影答:“我還是不喝了,一會兒要開車。”


    李父挺高興:“不喝酒好,最好是不喝酒也不抽煙,這兩樣對身體都有壞處,年紀越大越明顯。”


    李母接過話茬:“是啊,我看王先生也有三十了吧”


    李離一聽,忙說:“媽,吃飯吧,人家一會兒還有事。”


    李母沒理女兒,隻看向對方,王光影隻好答了句:“我三十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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