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並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更不喜歡貓抓老鼠一樣戲弄對手,折磨對手,她喜歡的蘇老師一擊必殺。


    但是如果有人非得不知死活的湊上來,那麽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她是一點兒也不介意的。


    此時淩薔倒在地上毫無聲息,她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便輕聲說:“對了,若是她不蹦出來,我都險些快忘了。”


    她說完便轉頭直奔溫明峰房裏。


    向家的下人死死的守著他,根本不敢胡亂放人。


    畢竟他私通的對象那可是成國公府的姑娘,得把人扣著,以防到時候成國公府把罪名推在別人身上啊。


    戚元到的時候,向玠本來正不知道該怎麽處置溫明峰的。


    畢竟按理來說,溫明峰其實是成國公府的人,畢竟是成國公的私生子嘛。


    成國公倒黴,溫明峰本來也該要下獄的。


    這種滅門慘案,那一般來說可都是夷族的下場啊!


    可是溫明峰卻又是姓溫的。


    所以官府還沒來抓人,向玠也不敢隨意做決定。


    此時見到戚元來,他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沒辦法。


    他再也沒辦法把戚元當成是鄰家小妹妹了。


    沒有鄰家小妹妹這麽深不可測的。


    戚元並不在意,她直截了當的問:“溫明峰在裏麵?”


    向玠忙點了點頭:“是,一直都在裏麵......”


    戚元嗯了一聲:“向大哥哥先讓你們家下人都出去吧,我有事問他。”


    向玠有些想問問她要問什麽,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別問,掙紮片刻還是麻溜的帶著人出去了。


    算了,他還是去看看能不能把淩初寒的屍體打撈出來吧。


    畢竟太孫殿下金口玉言,說懷疑淩初寒調換獵犬是為了刺殺他,這罪名一扣下來,現在順天府和大理寺那都是緊張的要命,四處派人在找淩初寒的屍體。


    這麽大的事兒,當然是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了。


    不然怎麽能確定淩初寒是不是還會再出現?


    戚元推開房門,就看到此時正在窗邊站著的溫明峰。


    溫明峰的腰背挺得筆直。


    出了這麽大的事,淩薔崩潰到瘋癲,連成國公都被氣的半死不活。


    可溫明峰卻還能如此氣定神閑。


    戚元挑了挑眉:“溫公子可真能沉得住氣。”


    溫明峰嗤笑了一聲,轉過頭看著戚元,原本是想要出言諷刺的,結果卻又看到戚元身後跟著的蕭雲庭。


    他的瞳孔頓時縮了縮。


    戚元並沒有錯過他的反應。


    一個還隻是在國子監讀書,都還未曾入朝為官的人,竟然認識剛回京不久的蕭雲庭,這不是很奇怪嗎?


    溫明峰又看了戚元一眼,眼裏帶著憎恨和瘋狂。


    而後他忽然笑了一聲:“殿下對這個蕩婦倒是還真是真心。”


    這個詞兒一出,蕭雲庭便沉下臉:“你再說一遍。”


    “殿下聽不得真話嗎?”溫明峰嘖了一聲,下流的衝著戚元吹了個口哨:“殿下怕是不知道吧,我當時在房間裏,第一個遇見的可是她,嘖嘖......”


    發生了沒發生又如何?


    要毀掉一個女人,就算是沒有真正發生什麽,也很簡單。


    那就是,汙言穢語,無中生有。


    這種莫須有的事兒,不就是憑借一張嘴巴嗎?


    他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


    男人可以有無數個女人,但是他們對女人的要求卻始終如一,那就是一定要是隻能有他們一個男人。


    他就不信,蕭雲庭聽見這些話之後,能對戚元毫無芥蒂。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蕭雲庭已經欺身而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將他往後推,重重推在窗戶上,按著他的頭猛地對著窗戶撞了上去。


    溫明峰的額頭頓時腫起了一個大包,一時之間痛得臉都變了形。


    蕭雲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溫明峰目光暗沉,忍著劇痛怪異的笑了笑:“殿下怕什麽?你喜歡她啊?沒事兒,我很大方的,讓給殿下......”


    話音未落,戚元已經拽住他的頭發猛地往下一拽,溫明峰頓時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戚元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不耐煩的問:“你除了盯著女人的清白做文章,就沒別的招數了嗎?”


    頓了頓,她又輕笑了一聲:“是有遺傳吧?你親爹成國公是這樣的人,奸汙別人的妾室,之後撒手不管,後來你養父又氣不過自己給自己帶綠帽子,加倍的折磨你們母子,所以你才一天到晚腦子裏隻有褲襠子裏那點事,是吧?”


    !


    溫明峰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一個女人的嘴裏說出來。


    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啊?!


    哪家的女人會把這樣的話毫無負擔的說出口,還是當著蕭雲庭的麵?!


    可他確確實實還不可避免的被戳痛了。


    以至於他的臉皮都抖了抖,大聲喊:“你給我閉嘴!”


    戚元才不會閉嘴。


    她隻會雪上加霜。


    因此她抬起腳,重新又重重的踩了下去:“我沒工夫管你是不是野種,到底對溫家和成國公府怎麽恨之入骨,我現在隻問你一句話,你算計我,是奉太子的命,還是蕭景昭的命令?”


    如果說剛才的溫明峰還隻是震驚於戚元的粗俗,那麽現在,他就已經徹徹底底的被戚元的敏銳給弄得害怕。


    怎麽會?!


    戚元怎麽會知道這些?


    是蕭雲庭告訴她的嗎?


    她怎麽能這麽毫無顧忌的就直接問出口了?


    這樣的話,也是能直接問的嗎?!


    溫明峰頭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他張了張嘴,一臉的抗拒:“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他怎麽可能承認?


    戚元就譏誚的笑了一聲:“是嗎?那你就等著給你娘收屍吧!”


    這一刻,溫明峰是真真正正的毛骨悚然,他不可置信的掙紮起來:“你別動我娘!有什麽事你衝我來,你別動我娘!”


    戚元絲毫不為所動:“少裝大孝子了,這些年溫家折辱你娘,你何嚐又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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