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沒錯,好一個淳於棼,好一個南柯太守!”


    “南柯一夢,南柯一夢,人生種種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我本以為小蘇先生會因為最近的一些事不再說書了,沒想到他即使不說怪談改說其它也依舊強悍啊。”


    “誰說不是呢?我感覺我已經離不開小蘇先生的說書了。”


    一篇《南柯太守傳》蘇均也是說完了,顯然取得的反響是很不錯的。


    畢竟按照蘇均的計劃,接下來幾天他並沒有浪費時間在怪談上,而是說起了各種奇聞異事。


    雖然一開始有一些聽眾並不滿蘇均突然改變風格,但絕大多數聽眾都知道最近蘇均身上發生的事也都表示理解。


    但等到了蘇均改變風格的第一天,在蘇均拋出《爛柯計》的情況下,一時間所有人也都直呼真香,畢竟這種仙人奇事對於他們普通人來說確實新鮮。


    現在在蘇均一連幾天奇聞異事的轟炸下,聽眾們似乎都忘了怪談的存在。尤其是先前幾個叫囂著蘇均隻會講怪談,其它是依托答辯的聽眾現在也都每天準時守在下午來和裕茶館聽書。


    沒錯因為蘇均風格的臨時改變,在劉蘇和範二爺的商量下將蘇均的說書時間調整到了下午。


    至於先前出來發表“蘇均荼毒孩子身心健康”言論的家長,在蘇均、劉蘇和範二爺的這一套連招下似乎都消失了不少,也連帶著這種聲音都變小了。


    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平靜,但蘇均知道幕後黑手既然這一次失敗但他應該絕不會甘心,隻是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麽招數呢?


    ……


    “哼,這次竟然讓那家夥躲了過去。”一人狠狠的拍著桌子。


    依舊是那個房間,隻不過這次的人數少了很多,想必都是那王奇的心腹吧。


    “稍安勿躁。”高老喝了口茶,“小王,接下來該怎麽辦?”


    王奇也是眯著眼,他萬萬沒想到蘇均在拿手的怪談被封死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翻身,而且故事還一個比一個精彩,此子的才華當真恐怖。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小子的說書都有一個特點。”王奇心中一動,又想到了一個計劃。


    高老聞言挑了挑眉,思考片刻後便想通了關鍵之處,“你是說那小子的內容都是短篇故事。”


    “沒錯!”王奇也是咧嘴一笑,“我估計那小子也就尤善短篇,對於長篇估計就一竅不通嘍。”


    “你的意思是?”


    “我們就用長篇逼他!”


    “別人想講短篇就講短篇,我們如何用長篇逼他?”高老覺得不妥。


    “嘿嘿,別忘了我們是誰?我們代表的是璃月港說書協會,我幾天前已經向總務司遞交了協會成立表,估計這兩天就審批下來了,到時候說短篇還是長篇就由不得他嘍。”


    “那萬一他說出來了長篇呢?”旁邊一個男子問道。


    “那怎麽可能,你當他是什麽?仙人嗎?一個人的才華怎麽可能逆天到那種程度。”王奇聞言一臉不屑。


    “而且年輕人嘛,稍微激一下就陷入被動了。”高老撫須笑道。


    “好,那就怎麽辦!”幾番商討下來,王奇一行人也是確立了針對蘇均的第二次行動。


    轉眼又過了一天,蘇均在說完了一個奇聞後照常來到後台休息。


    “喲,什麽風把你給吹了過來?”同樣在後台的劉蘇見到來人驚訝道。


    “哼,要不是有重要的事你還真以為我願意來你這?”


    來人正是田鐵嘴。


    “這位是?”蘇均疑惑道,顯然這位和劉叔的關係不淺。


    “這位是三碗不過港的說書人,也是我的師弟田鐵嘴。”


    蘇均聞言也是驚訝,他聽劉蘇說起過田鐵嘴,但也隻是知道他們關係不合,這時他為何會來找劉蘇。


    “說吧,什麽事。”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找你弟子蘇均。”田鐵嘴冷眼看了劉蘇一眼。


    找我?蘇均疑惑了,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麽交集。


    “對,找你,最近璃月港風頭最盛的說書人。”


    劉蘇聞言也是愣住了,手裏的茶也都忘了沏。


    “前幾天你被打壓知道吧?”田鐵嘴自己接過劉蘇手裏的茶水,直言道。


    蘇均聽到這也想到了什麽,“您知道幕後主使?”


    “對,一個叫王奇的家夥,最近他們又要針對你。”


    “怎麽個針對法?”蘇均沒急劉蘇倒先著急了。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知道他們可能直接上門來挑釁。”田鐵嘴搖了搖頭道。


    劉蘇聞言也是一臉擔憂的看向蘇均。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又什麽手段我都接下了。”蘇均沉思,但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弟子比你穩重多了。”田鐵嘴也是嘲諷道。


    “我弟子肯定優秀。”劉蘇見蘇均沒有反對田鐵嘴的稱呼,心中也是美滋滋的接受了。


    “好了,話已帶到,我也要走了。”田鐵嘴起身離開,走前還留了一句,“還有你沏的茶挺難喝的。”


    劉蘇聞言也是翻了個白眼,蘇均倒是笑了笑,劉叔和這個田叔倒還正是一對歡喜冤家。


    “既然他們要針對你,那要不這幾天你就別說書了,正好也休息幾天,學塾不是也要開學了嗎?”田鐵嘴走後,劉蘇擔心了起來。


    “沒事的,這種事不是躲就能躲過的,讓他們盡管放馬過來吧。”蘇均倒不是很擔心,難不成他們還能在璃月港把自己給宰了嗎?


    “好了,我先把今天最後一場說完吧。”蘇均起身出去。


    外麵依舊人聲鼎沸,正當蘇均打算說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慢著,聽聞蘇先生的說書在璃月港也是一絕,不知道今天這場可否滿足我一個心願?”


    來了,蘇均心中一動,這應該就是那幕後主使的手段了。


    “哦,不知這位聽眾姓甚名誰,又有何要求?”


    “在下王奇,隻有一個小要求。”


    王奇?蘇均想到田鐵嘴的話,這是幕後頭目直接出來了唄。


    “什麽要求?”


    “王某平時最好長篇武俠,但近幾年來武俠早已被王某翻遍,《裁雨聲》更是熟讀百篇,如今我自覺沒有武俠可讀,心中是想的緊,聽聞蘇先生才華橫溢,不知蘇先生那是否有好故事可供王某一解心中饑渴?”


    這是考命題作文來了啊,長篇武俠,要是一個普通說書人或許真就犯了難,不過對於蘇均來說沒有任何壓力,但蘇均還真的就不慣著他。


    “長篇武俠啊?”蘇均故作難色。


    王奇見蘇均麵露難色也是心中一喜,連忙給旁邊的同夥使了個眼色。


    “蘇先生創作了這麽多精彩的怪談故事,想必寫一個長篇武俠也是綽綽有餘吧。”


    “對啊對啊,武俠才是說書的王道,該不會蘇先生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蘇先生不會寫不出來吧。”


    “哪來的野狗,要叫滾出去叫,小蘇先生也是你們能詆毀的。”


    還不等蘇均說話,幾乎每次來聽蘇均說書的茂才公先坐不住了。


    “你……”被罵的那人也是羞憤的說不出話。


    “對啊,小蘇先生講短篇就很好了,為什麽要去說長篇,還是武俠這種困難的故事。”


    王奇見局勢似乎要翻轉,連忙跑到台上。


    “諸位,我們是璃月港說書協會的,這次也是來考察蘇先生是否是一個合格的說書人,這也是我們的考驗。”


    “璃月港說書協會?什麽時候冒出來了這麽個東西?我們都沒聽過。”劉蘇不知什麽時候也站了出來。


    “我們璃月港說書協會是最近成立的,在總務司都是有備案的,諸位放心,這隻是正常的考察。”


    王奇向眾人說完又對著蘇均問道:“蘇先生不知你敢不敢接我們的考驗!”


    璃月港說書協會?看了還真是避不了了,隻是這次要一勞永逸,要不然這王奇日後還不知道要出什麽損招。


    “既然如此,蘇某就和諸位打個賭如何?”


    “怎麽賭?”王奇連忙道。


    “就賭長篇武俠,如果我說出來還得勞煩你賠償我的工作損失費和精神損失費啊,另外聽說總務司的夥食還不錯呦。”


    “如果說不出來呢?”王奇心中一聲冷笑,總務司?他一個小娃娃還能把自己送進去不成。


    “那我蘇某人以後就不說書了。”


    舍不得孩子怎麽套的住狼呢?


    “好,就這個賭約。”王奇趕忙應了下來,隨後又對著眾人道:“諸位可都要作證啊。”


    “放心,我蘇某人言出必行。”蘇均見王奇那樣子也是譏笑道。


    “好,那我們就明天來此赴約。”王奇似乎要趕著把日子定下來。


    “明日?時間似乎太倉促了吧。”劉蘇不滿道。


    “明日就明日,正好過幾天我有事,早點解決掉吧。”蘇均遞給劉蘇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一波看似王奇在第三層,其實蘇均在大氣層。因為不管輸贏蘇均打算說完那一場後就打算不再說書了,用一個對現在蘇均來說可有可無的東西換一個時刻盯著自己的敵人消失,還是很劃算的。


    而且他蘇某人是什麽個性?從不報隔夜的仇,哼,這個仇我記下了,隻不過先讓你得意幾天罷了。


    “好,就明日。”年輕人果然還是太猖狂了啊,不過這樣也好早日把他處理掉,王奇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勝利。


    就這樣,一場足以引發璃月港說書界震動的賭約在眾人的見證下確立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期盼明天的到了。


    詆毀者希望蘇均跌落神壇,友好者希望蘇均更進一步,一切都等待著這個賭約的實現。啥?萬一有人違約呢?這不某個坐在雅間的契約之神表示自己有活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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