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家主母眉宇間染上怒意,她的臉色陰沉,“我先殺了你們,再扔屍體不就好了嗎?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你們自己要出府邸遇到了山賊,然後暴死荒野。”


    溫清池翻了個白眼,見過傻的比如江子清,沒見過愚蠢的。


    她眼裏嫌棄滿滿,不冷不淡道:“我們都是跟著小師叔來的,請問一下你腦子呢?當了那麽多年的宋家主母,能不能把智商也提高一下。你是覺得誰會信?”


    宋家主母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她的表情淡漠,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她太冷靜了,完全不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孩。


    宋家主母也知道剛剛自己的行為魯莽,畢竟溫清池的身份擺在那。


    她不過是宋家孫子輩被扶正的妾室,宋家斷然不會為了她去得罪五宗,再者她私下折磨淮序雖是得了默許,可要真的放在台麵……


    怕是沒一人會幫她。


    宋家主母不想自討苦吃,她收回了劍,緩了緩臉色:“看在五宗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趕緊帶著他離開吧。”


    反正這小子的雙腿已斷,而且還被她扔進了資源最差的淩虛宗。


    就算他是極品木靈根,也被她找人買通改了結果,淩虛宗再怎麽樣也不會把資源扔給他。廢人而已,何足掛齒?


    溫清池的眉間血珠宛如一顆朱砂,她的眼神驟然凝霜,悠悠道:“我什麽時候說,我不計較了?”


    “你什麽意思?我都放過你們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宋家主母揮了揮衣袖,柳眉折起。


    溫清池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施施然道:“我家師弟被關押在那麽偏僻的地方,發現時遍體鱗傷。你說這筆賬,我們怎麽算?”


    宋家主母麵色不虞,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氣。


    她瞥了一眼溫清池身後的淮序,語氣中透露了一絲不耐煩:“不過大公子做錯了事,受罰而已。我們家的家事,你管不著吧。”


    “淮序是我四師弟,淩虛宗的人。如今遭受此罪,你說我管不管得著?”


    溫清池靠硬生生打斷這話,她的聲音有股狠勁,不帶任何色彩,“淩虛宗的人豈是旁人可以動的?”


    宋家主母藏在袖子中的拳頭咯吱咯吱的作響,持劍的手微微一轉,劍身的寒光直刺溫清池的眼眸,可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任憑寒光照射也不為所動。


    宋家主母臉色發黑,目光逼人:“你不要太咄咄逼人!”


    “我就要個公道,夫人你給嗎?”


    溫清池寸步不讓,兩個人的眼睛在半空中撞上,無聲的硝煙悄然升起。


    兩人僵持不下,宋家主母出言諷刺:“若我不給你,你又當如何?”


    “宋夫人,若你不給的話。我作為淮序的小師叔,恐怕不太好和我師兄交代吧?”


    一道低沉的男聲,如沁入春風般如沐。隻是他的語氣多了幾分赤裸裸的威脅。


    眾人聞聲望去,蕭景逸拿著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心,眉眼彎彎的笑著,像隻狐狸,“宋夫人,不交人的話。那可能宋府今天不安寧了,你可要想清楚。”


    蕭景逸的一字一句都暗藏威脅之意,句句如刀,一下一下的刺向宋家主母。


    她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白,身軀無力彎下。她抬了抬手,婢女們垂著頭往院內走。


    不久後,一位年邁的白發老人被抬了出來。


    宋家主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態度惡劣:“這就是虐待他的人。”


    溫清池側眸望向了淮序,她背上的人微微晃了一下頭。


    溫清池心領神會,她直接戳破宋家主母指鹿為馬的把戲:“如果你想包庇,那麽你要做好失去榮華富貴的準備。既然你要包庇幕後的人,那你先想好怎麽和淩虛宗交代。”


    “我們宗是常年墊底,可你要知道淩虛宗向來護短而且底蘊還是有的。”


    宋家主母緊繃著一張臉,神色幾番變化。最後她疲憊的朝身後的婢女們開口,恍若失神:“把二公子帶上來吧。”


    婢女瞧了眼宋家主母,諾諾的應下。隨後一個和淮序年紀相近的小孩被牽了出來,他身子圓頓比徐澤川更加恐怖。


    而且他手中拿著雞腿,臉上滿是油漬。


    他的頭仰得恨天高,盛氣淩人。


    “叫我過來幹嘛,老子還要吃飯。”


    淮序點點頭,小聲道:“他叫宋岩,是她的兒子。”


    “隨你處置。”宋家主母一狠心撇過頭,不去看自家兒子。


    “行。”溫清池將淮序交付給了紀懷澈,拿走了顧晏的劍。


    她行步如飛的到宋岩麵前,眉梢染了笑,“聽說是你虐待了淮序,打斷了他的腿?”


    溫清池的墨發淩亂,臉上有些血跡卻笑得人畜無害。


    宋岩兩眼發光,可聽見淮序名字時候,眼眸一閃而過的厭惡:“是又如何,老子就是弄死這個賤人也沒人敢說什麽。你要不要跟老子,老子保準你吃香喝辣的。”


    宋岩囂張至極,甚至在溫清池身上動了壞心思。


    溫清池笑眸似皎月,鬆了口氣,漫不經心道:“既然真的是你,那就好辦了。”


    溫清池提裙一腳踹了過去,宋岩長得肥碩摔倒在地上,連地麵都不堪其負抖動了幾下。


    她一腳踩了在宋岩的胸口上,然後彎下腰用劍幹淨利落的砍斷了宋岩手腳處的經脈。


    顧晏眾人默默的後退了一步,蕭景逸投來了個滿意的眼神。


    “啊!”


    宋岩的臉色煞白,疼得尖叫到破音。溫清池斷他筋脈那刻,整個人就像都被四分五裂般,撕心裂肺的暴痛緊接而來的是靈力的流失。


    他疼的雙眼冒著淚光,嘴唇都合不上。


    宋家主母以為溫清池最多隻是出手打自家兒子一頓,卻不曾想到她出手如此毒辣,直接砍斷了宋岩的筋脈。


    她麵如土色,兩眼發直就像個瘋婦一樣:“你居然敢斷我兒經脈!我殺了你!”


    她獰惡的朝溫清池撲來,蕭景逸一個箭步擋在溫清池麵前。


    展開折扇一揮,靈力攜帶著狂風擊中了她的腹部。


    她被擊倒在地麵,吐了口老血。


    蕭景逸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鳳眸生出些許鋒利和冷漠:“做了錯事要罰,宋夫人既然不懂教孩子,那讓我們家阿池幫你。”


    蕭景逸使了個眼色給溫清池,溫清池挑了挑眉,然後領悟到了什麽。


    她重重的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他的意思。


    蕭景逸含著搖著扇子,心裏暗暗誇讚溫清池。


    不愧是他教的弟子,果然懂他的意思。


    “啊!”


    又一聲慘叫,蕭景逸錯愕的注視拿著石頭的溫清池。


    他瞳孔顫動,不明所以的攤了攤手,“你在幹嘛?”


    溫清池把玩著石頭,衝他豎起大拇指:“聽你話找外物,斷他雙腿。”


    蕭景逸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抓狂道:“我什麽時候讓你斷他腿了?”


    溫清池一臉無辜,事不關己的模樣:“不是你給我使眼色,示意我斷他腿嗎?”


    “誰讓你斷呀?”蕭景逸徹底崩潰,氣得直跺腳,“我那是讓你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


    “哦。”溫清池扔掉了石頭,又不忘給暈死的宋岩補上幾腳。


    蕭景逸:“……”


    “現在扔了有什麽用!”


    溫清池又撿起了石頭:“那我再砸?”


    蕭景逸暴躁的把折扇砸向溫清池:“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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