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還是別想了。”


    無力瞧見溫清池賤兮兮的笑,誠懇勸道,“那群使者怎麽說都是元嬰期,你能不招惹就別招惹了吧。”


    聽罷,溫清池雙眼微眯,透著危險的意味:“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無力先是一愣,隨即五人點頭如搗蒜。


    溫清池連連嘖聲,沒好氣地賞了每人一腳。


    “是誰在外麵?”


    鋪天蓋地的威壓,從屋內傳出,碾碎了門,距離幾人隻有分寸之遙。


    若非狼族族長搶先一步,抬手用妖力布下結界護住溫清池等人,恐怕溫清池等人在頃刻間化為齏粉。


    “在我家傷我的妖,也未免太過放肆了吧。”


    “隔得太遠,不知是誰。”


    獅族使者故作驚訝,麵帶譏諷:“我當是哪家小賊偷聽我們說話,原來是狼族少主。”


    無能惱怒,堂堂一個元嬰後期的獅族使者,相隔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外麵的是何人?


    顧晏攔住幾人,衝幾人搖搖頭。


    溫清池發話,咧嘴笑:“我的是哪家的狗在我家吠,特地出來聽一聽,沒想到居然是獅族的——”


    溫清池戛然收聲,氣得獅族使者拍案而起。


    “你怎麽說話的?”


    狼族族長慢慢悠悠地接過話:“使者,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和態度,你憑什麽指著我族的少主?”


    妖族內分尊卑貴賤,隻是狼族更偏向平等,故而極少分貴賤。


    但不代表,妖妖可辱他狼族少主。


    隨著話音的落下,狼族族長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也散去,不怒自威。


    各族使者見討不到半點好處,便打退堂鼓,想回去再商議一下。


    狼族族長輕輕一拍膝蓋,問:“狼族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眾使者臉色驟變,下意識看向對方,隻見蛇族使者故作淡定,站起身。


    他不卑不亢的道:“此事雖是我等冒昧,但也是我們族長掛念少主的表現,還望狼族族長海涵。”


    狼族族長不語,指骨一下下叩在紅木色的桌麵上,屋內寂靜得可怕,唯有這敲擊聲像巨石一下下砸在眾人心裏。


    在溫清池的注目下,各族使者的臉色一點點漸白。


    眾人恍神,醍醐灌頂。


    縱然狼族落沒,狼族族長和善不愛與人結仇,但不代表妖妖可欺。


    終於,就在眾人腦袋裏那條弦就要崩斷之際,狼族族長終於開口。


    “各使者回族路途遙遠,葉某便不多加挽留了。”


    得到準肯,眾人皆鬆了口氣,連忙告辭。


    溫清池眯了眯眼,朝後給了顧晏個眼神。


    顧晏無奈,師姐又要幹壞事了。


    回到房間,溫清池果斷敲暈五人,他們在身邊隨時可能暴露身份。


    不如讓他們先睡會,兩人帶上麵具和黑鬥篷用隱匿符繞過守衛,離了狼王府。


    “啟稟族長,他們已離府,可要跟著?”


    狼族族長喝著茶,沒有施舍任何眼神給跪著的妖衛。


    他咽下茶水,血眸靜而平:“不用,既有需求,他們總會回來的。”


    各族使者坐著馬車,馬不停蹄地離開狼族邊境,趕了半天的路,這才停了下來。


    幾人一下馬車便開始互相指責,獅族使者仗著自族實力在眾族麵前是最高的,率先發難。


    “瞧瞧你們這小族的刻薄樣,居然讓那個老匹夫如此嘚瑟。”


    眾人憤恨,蛇族使者更是不甘示弱的譏諷回去:“你在我們麵前囂張什麽?有本事你當時就罵他臉上,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獅族的妖向來蠻橫,以實力為尊。向來看不上蛇族這種陰險狡詐的動腦妖獸。


    “信不信老子把你給砍了燉湯喝?”


    他仗著自己四肢健碩,體術極強。怒氣衝衝走到蛇族使者麵前,徒手一抓,想給他個下馬威。


    蛇族使者腳化形成蛇尾,掀起碎石,向上奮力甩,龐大的蛇尾高舉於獅族使者頭上,又猛地落下。


    倏然,一道身影閃至兩人之間,出掌推開兩人。


    袖子因動作掀開一角,露出雪白的小臂。


    “先別打,畢竟你們得死在我手上。”


    那人說得輕飄飄,似乎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眾人先是一驚,這人是何時來的,不僅他們的妖衛感覺不到,連他們也毫無察覺。


    “你是何妖!居然敢口出狂言!”


    獅族使者最先反應過來,指著那人唾罵,“你可知我們是誰?”


    他邊說著,邊不動聲色地後退。


    理智告訴他,這不是他能招惹的大人物,


    那人左手指尖符籙甩動,形成絲線束縛眾人,又用手投擲出幾顆陣石將眾人困在這。


    實力差距擺在那,幾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我曾說過若是你們的少主殺不死我,我便屠你們全族。”


    隨著話音的落下,那人摘下了麵具。


    麵容玉映,望之入月中聚雪。


    眾人瞳孔瞪大,虎族使者話間帶著顫音:“溫清池……你不是死了嗎?”


    顧晏解決掉最後一個妖衛,踏入陣和溫清池並肩:“師姐,都解決掉了。”


    溫清池微頷首,笑得和藹可親:“獅族使者過於想我,想將我碎屍萬段,我這不是歸魂特地來看看他嗎?”


    說著,溫清池一腳踩碎了獅族使者的右腳,不顧他的慘叫,衝他揮揮手。


    “見到我,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溫清池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巧了,我也是。”


    在場的妖族使者無一人敢言,他們都縮著身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溫清池的惡名,他們還是知道的。


    當初和魔族合作追殺溫清池的妖族士兵,無一妖生還。


    致使,各族族長數百年難得開一次會,就為了討論如何將修真界這位親傳弟子抹殺在搖籃內。


    若任其成長,必將是妖界大患。


    結果,還未等他們商量好,她倒搶先一步被修真界那群蠢貨逼死。


    這般天賦,就連他們妖族都為其惋惜,若放在他們以天賦為尊的妖界,這樣的天賦不得橫著走。


    甚至有妖發出感歎:“若是可以,真想親眼看看是何等風采。”


    妖族鮮少正眼看修真界的人,畢竟在他們眼裏修真界的修士都是下等奴隸,隻配被他們驅使。


    但是嘴上說說是一回事,真的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獅族使者頭上冒著冷汗,周身血液點點凝固,碎骨的痛令他忍不住蜷縮在一團。


    溫清池喚出秋水劍,不忙不慌地挑劍花,在各族使者麵前走一圈。


    “跟你們商量個事,原本我是打算滅了你們十七族的,但是感覺這樣太累了,還是滅一族吧。”


    眾妖族使者暗自譏笑,隻覺這些都是妄言,嘲笑溫清池大言不慚。


    溫清池微眯眼,手中劍靈化形:“所以你們是十七個,挑一個死吧。”


    此話一出,猶如驚雷。


    挑一個死?


    他們十七族建立同盟關係,如今這般行為,不是明擺著離間他們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神情異樣。


    虎族使者是性情中人,大義凜然道:“我等不會受你詭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眾人神色微動,似乎沒有料到虎族使者是如此大義凜然之人。


    不見溫清池搭話,獅族使者的慘叫聲倏然響徹雲霄,引得眾人投來目光。


    隻見溫清池正用小刀,一點點地割掉獅族使者的肉,片片薄如蟬翼,晶瑩剔透。


    獅族使者不斷掙紮,周身妖力暴漲,想自爆金丹與溫清池同歸於盡。


    溫清池徒手探入他的丹田處,在眾目睽睽之下,血淋淋的金丹被掏出。


    “話說你們知道嗎?我以前也做過妖族奴隸,最知道妖族貴族是怎麽對待不聽話的奴隸。”


    溫清池描述的語氣輕飄飄,仿佛在說一件極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們應該也知道的吧?”


    獅族使者的尖叫求饒聲,像一把鈍刀無聲削著各族使者的骨肉。


    他們當然知道,不聽話的奴隸會有什麽下場……


    “聽說妖族有種鼓,是用皮做鼓,骨頭做小木槌。等你們決定好了誰死,我用那族的全部妖做鼓好不好?”


    溫清池唇角漾起一抹淺笑,又問:“所以你們決定好了嗎?”


    虎族使者徹底閉嘴,即使認為溫清池是在天方夜譚,但拿一整個族人的性命去賭,他們真的不敢賭。


    聽著溫清池的話,顧晏渾身冰冷,手不由顫抖。


    他抿了抿唇,從袖袋掏出手帕蹲下,拉住溫清池的手,抽出小刀和那顆金丹放地上。


    一點點為她擦掉血跡,低聲道:“以後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以前的她在淩虛宗嬌生慣養,顧晏來後,更是被他養得嬌氣。


    如今,怎麽就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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