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可以派人勾引他,派多幾個一起?”


    紀懷澈噎住,慌亂無措一瞬,又立刻回過神,清了清嗓子:“這樣有辱斯文,我們可是五宗的親傳弟子,放下身態去討好一個妖族少主的話——”


    “若是傳出去,我們情何以堪?”


    徐澤川好奇:“你們淩虛宗的,還會在意沒有的東西?”


    雲泱咬牙:“怎麽?舔不到女神,開始瘋咬別人。”


    舔狗做膩了,現在做瘋狗了?


    裴言澈提醒:“求人不如求己,過幾日就是小雪試煉,先商量這個吧。”


    ……


    溫清池劍一收,無聲注視著江漾,運轉踏雪,輕盈、飄逸。


    一拳狠狠砸在江漾的腹部,又一防禦符破裂。江漾趁此空隙,拉開身形,反手狠劈溫清池的頭。


    溫清池捕捉到他的攻勢,敏銳往後躲閃。同時翻身踏上木桌,以掌為劍,下攻江漾褲襠。


    江漾雙手交錯擋住溫清池的手,有些氣急敗壞:“打架就打架,耍什麽陰招?”


    溫清池眯了眯眼,一腳踢去,江漾驟然一輕,劍法大開大合,整個人的氣質突變,浩氣回腸。


    溫清池靈活躲閃,像一隻滑不溜秋的黃鱔,還時不時趁其不備下黑手。


    江漾節節後退,捂著剛被卸下的肩膀,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溫清池驟然貼臉,江漾能清楚地細數她那細密的睫毛:“你說不打就不打了,我臉上的傷還沒算呢。”


    溫清池猛地拽住他的衣袖,一個過肩摔壓在地上,哈哈兩拳往他臉上砸。


    “打人不打臉沒聽過嗎?我要是這張帥臉沒了,你以後都斷子絕孫。”


    江漾雙手為盾,威脅道:“我這身體可是你師弟的,你下得去手?”


    溫清池冷笑:“他隻是身體太監,靈魂還是男的。他身體打的我,我隻打他身體,不拖不欠。”


    江漾:……


    蠻不講理!


    三日後,小雪試煉。


    被關押已久的各宗親傳弟子終於被放了出來,一些閉關已久的少主出關,還有一些神秘的上等妖族,也姍姍來遲。


    溫清池總算見到了傅硯辭說的虎族少主,和之前見到的二少主氣勢完全不一樣,僅僅站在那,就讓人敬而遠之。


    白虎少主冷冷瞥了眼溫清池,流露出一絲厭惡。


    溫清池摸了摸鼻子,這不會又是葉君臨的情人吧?


    溫清池偏了偏頭,偷偷問身旁的狼族族長:“話說上一屆的妖界之主是誰?小雪試煉的勝者是哪族的?”


    狼族族長神色變化莫測,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鮫人族到——”


    高昂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一時間高台之上的所有妖族都站起來,溫清池和江漾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站了起來。


    烏泱泱的大部隊往下走,個個麵容帶笑,甚至有些恭敬:“拜見,海皇。”


    眾人作揖,恭敬的低下頭。


    溫清池和江漾處於隊伍最後,江漾麵無表情,腰寧死不屈。溫清池一巴掌拍廢他,摁下他的頭。


    溫清池小聲念叨:“你可別給我搞事情。”


    那年,江漾雙手插兜,不知何為對手?


    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一個小輩都敢讓他對區區一個妖主彎腰,當真是膽大包天。


    江漾隔著麵具,瞪了眼溫清池,不情不願地彎了下腰。


    溫清池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來人。


    海洋的精靈,深海的統治者。無論是現代還是如今,他們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他們舉止優雅,輕紗衣裙猶如湧動的海浪,清透靈動。但最引人矚目的是淡若鳶尾的麵容,為首的是一名病弱的少年,好似一陣風吹過,他當場死在你麵前。


    “各位前輩,請起吧。”


    少年旁邊的是位少女,嬌媚靈動宛如一朵梨花,清麗卓絕:“各族叔叔,別那麽見外。”


    虎族族長:“裏麵請。”


    鮫人少年微頷首:“有勞了。”


    溫清池眯了眯眼,這妖族對鮫人族的態度太過詭異,是一種心悅臣服的姿態。


    縮在角落,被守衛看守的各宗親傳,也注意到怪異的景象,周璟言摸了摸下巴:“都說妖族明爭暗鬥,誰也不服。”


    “可怎麽都對這鮫人族恭敬得不行。”


    紀懷澈點點頭:“就像在供爹。”


    裴言澈努了努嘴:“用詞粗鄙。”都是世家子弟,怎麽能如此?


    紀懷澈掃了一眼裴言澈:“也不知道是誰差點清白不保,我隻是用詞粗鄙,你還差點秘境淫欲。”


    一幕幕差點被扒衣服的黑曆史,開始清晰,裴言澈的臉黑了又黑,牙齒咬碎了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沈聽妤,一生之痛。


    嘉和眼底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麽。


    幽寂的森林,濕氣濃霧常年彌漫,如今久違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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