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擁抱換成沙包大的拳頭,方知拳拳赤子心。


    “不是幾位百歲老人!你們有話好好說!”


    溫清池從凳子上跳起,在幾張桌子上來回跳躍,躲著幾人的追殺。


    “小心別閃了自己的腰!”


    各宗大能:……


    遇上溫清池,幾人的腦子像被狗吃了,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跳桌子抓人。


    顧晏和薑時願麵麵相覷,齊齊歎了口氣還是選擇加入進去,為溫清池抵擋住眾人的追殺。


    與眾人格格不入的江漾,窩縮在角落,和眼前幼稚的幾人,格格不入。


    無聊,一點都不明白這群人在做什麽。


    樓上的逍遙宗弟子蹲在木欄後,探頭探腦。


    “為什麽他們不用靈力呀?”


    “你懂什麽?這幾位宗主可是修真界的大能,抓個無名小輩,哪裏需要靈力。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有人弱弱道:“可我感覺,更像是遛猴?”


    幾人嘰嘰喳喳的,引得樓下被戲耍的幾個,發出怨氣十足的死亡凝視。


    姬紫鳶毫不客氣的用靈力把人丟回房間,道:“議論長輩,閉門思過去。”


    周璟言暗暗惱怒,溫清池這嘴太賤了,老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一時間忘了可以用靈力。


    正當幾人,想動用靈力。


    “聽不懂人話嗎!”


    醫師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抄起個棒槌,跳下對著五宗的大能們哐哐砸,“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崽子一樣吵!”


    江漾利用靈根屬性的特殊,帶著溫清池遠離戰場。


    剩下幾人被醫師邦邦地砸,經過一番深痛教育,被稱為愈老的醫師,總算神清氣爽地跳上樓。


    “你們幾個狼崽子,就知道窩裏橫,再打起來小心我棍棒伺候!”


    溫清池眨眨眼,一時間對愈老的身份有些好奇。


    “你們為什麽那麽怕他?”


    打不還手罵不還嘴,這待遇和她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顧晏看了眼樓上,從地上起來,和溫清池講述了愈老的來曆。


    薑時願闖六界時,遇到的一位奇怪老醫師。途中救了薑時願好幾次,正巧洛衡之那時候家族出了變故,不少人中毒。


    薑時願請愈老幫洛衡之的忙,然後被洛衡之以三個藥廬的邀請留下。


    每次他們幾個受傷,都是愈老罵罵咧咧趕來救他們的命,救了這個,救那個。


    薑時願頗為感歎,朝九晚五的社畜牛馬,也不過如此。


    宣泄一番後的幾人,總算能心平氣和坐下聊天。


    “樓上那個,你能確定是傅硯辭嗎?”周璟言撩了撩頭發,沉聲問。


    溫清池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是他。”


    嘉和試探問:“你是怎麽確認出來的?”


    “很難嗎?”溫清池撓撓頭,一時間不理解,“他不就是改了一下樣子嗎?”


    眾人:……


    何止是模樣大變,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洛衡之的關注點不一樣,問:“你是怎麽活過來的?”


    “如果你可以出現在這,那是不是其他人……”


    也可以活過來?


    想到這,其餘宗的幾人,心裏瞬間燃起了微妙的火。


    “自我介紹一下。”


    溫清池掃視一圈眾人,從袖袋中拿出秋水劍,秋水化形站在溫清池身後,“在下淩虛宗首席大弟子,溫清池。”


    “年十七。”


    當秋水一出,那微妙的火悄然熄滅。


    是意氣風發的溫清池,是淩虛宗親傳弟子溫清池。


    不是沉穩內斂的溫清池,不是淩虛宗渡蒼掌門溫清池。


    薑時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所有人說了一遍。


    周璟言勉強笑了笑,主動轉移話題:“那個時空的我?如今怎麽樣?”


    溫清池摸了摸下巴,頓道:“被我綁架,打算勒索五宗。”


    周璟言:“……”


    洛衡之皺了下眉:“那我呢?”


    溫清池嘶溜兩聲:“綁著。”


    洛衡之:“……”


    嘉和和姬紫鳶欲言又止,溫清池主動開口交代:“都綁了。”


    嘉和姬紫鳶:“……”


    靠!


    他們就疑惑,當初小雪試煉途中為什麽突然間被魔族集體綁架,去勒索五宗!


    原來幕後之人是溫清池!


    “溫清池!”


    溫清池做出防禦姿勢,凶巴巴地瞪他們:“冤有頭債有主,我綁的是那個時空的他們。”


    “你們要討債可別找我,我這可是正經宗門生意。”


    眾人:……


    這時候推的倒是幹淨!


    難道另外一個時空綁就不是綁了嗎!


    什麽叫綁架是正經生意!


    心累,一如既往地和這人聊不動。


    周璟言擺擺手,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那邊看起來,是我們如今走向的開端。”


    溫清池繃直的唇舒開,挑眼:“爛命一條就是幹。”


    眾人:……


    有的人活著,她已經死了。


    因為,說了等於沒說。


    “行了,你們樓上的人,我看過了。”愈老拎藥箱,順胡子走下來,“也就靈根被挖,手腳被挑斷。”


    “臉被整張扒了下來換了一張,被火烤過,被一些毒物咬過,有些鞭痕,還有一些開膛破肚的刀痕……”


    “你們這人還要不要呀?不要給我去做研究吧?反正也離死不遠了。”說出這些時,愈老麵露驚歎,“這都還能剩半口氣,隻能說吊他命都是奇珍異寶,而且他本人意誌力堅挺。”


    “對了,他體內還有一種名叫國色天香的春藥蠱,因為沒有和女子交合解蠱,至今留下啃食五髒六腑。”


    氣氛降至冰點,每一句話,像錘子釘釘,一顆一顆嵌入血肉,骨骼中。


    是發自內心的寒意,是後起的悔酸。


    即使他們有心理準備,當聽到的那一刻,還是恨極了傷他之人,也恨自己的無能。


    愈老瞧著眾人神情萎靡,拿出了從傅硯辭手中撬出的東西。


    “他手裏一直握著這個,這是讓我最好奇的事情。”愈老將東西晃了晃,扔在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明明他手筋都被挑斷了,哪裏來這麽大力氣握住它。”


    周璟言努力打起精神:“什麽東西?”


    眾人也將注意力從愈老的話中,轉移到桌上。


    看清桌上之物後,溫清池微怔,喉嚨幹澀得有些疼,苦味後翻出,眼底一片說不清的訝異。


    顧晏察覺到溫清池的異樣,側側眸:“師姐認識?”


    溫清池回過神,點點頭。


    “嗯。”


    認識,怎麽可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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