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彪趁廖大毛帶著部隊衝擊桂軍哨卡之機,自己悄悄溜了。


    他匯齊了美惠子等影子隊員,直接向城中撲去。


    為了縮小目標,他們分成了好幾個小組。


    這些影子隊員都有各自為戰的本領,所以他們一分散,就像水一樣滲進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但他們的目標都很明確,那就是北門。


    山田涼介和川口美惠子在向北門運動的時候,正是上午十點鍾左右。而這個時候,也正是日軍對著城牆進行第二輪轟炸和炮擊的時候。


    山田涼介和川口美惠子躲在一個空處,看到帝國的飛機在頭頂上盤旋、俯衝,聽到不斷傳來的炸彈爆炸聲,心裏是何等亢奮與激動。


    飛機轟炸後,緊接著又聽到大炮的轟鳴,心裏更是像鍋裏沸騰的水在肆意地翻滾,想抑製住都難。


    “山田君,這就是我們帝國的飛機和大炮,中國再大,也經不住這樣的轟擊,也得在它們的轟擊中趴下!”


    在炸彈和炮彈的呼嘯聲中,在腳下的土地不停地顫抖中,美惠子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眉飛色舞地對楊彪說道。


    “是啊,是啊,它們多像一曲曲美妙的音樂,正以無可比擬的旋律,在幾千年古國的上空纏綿縈繞!”山田涼介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美惠子的身子,醺醺然像喝了太多的烈酒一樣不能自持。


    是啊,幾年來,他們為了帝國的事業,蟄伏在中國中原的這一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不留意,便會暴露自己,葬送自己。


    幾年來,他們費盡心機,終於探查清楚了“葬三角”的秘密。他們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而這個東風,正是帝國的軍隊的到來。


    他們認為,隻要帝國的軍隊一到,這裏便是他們的天下,他們可以為所欲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隻可惜那座著名的李三古堆被中國的地方軍閥李品仙洗劫一空了。“葬三角”中,現在隻剩下那個大古堆和那個小古堆了。


    而據可靠消息,李品仙在盜挖了李三古堆後,又想盜挖大古堆。隻是聞到帝國的軍隊越逼越近,才迫不得已放棄,往西邊逃之夭夭了。


    現在好了,帝國的軍隊如期而至,他們就要做這塊土地上的主人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戰戰兢兢了。而葬三角剩下的那兩個角,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了!這難道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結果嗎?!


    “山田君,帝國軍隊這樣淩厲的攻勢,我看中國人早就被打趴下了,不用內應他們也能攻下壽縣城。接下來就是考慮如何對付那個大古堆了。”


    美惠子畢竟是女流之輩,她把戰局看得過於輕巧。她心裏想的更多的是像李三古堆中被挖出的數不清的寶貝。


    “對!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看來馬上就要實現了!哈哈哈!"山田涼介狂妄地叫道。


    不過,山田涼介畢竟與中國人多次交鋒過,對於戰局的理解,他深知其中的艱難卓絕。


    “美惠子,親愛的,帝國的軍隊確實是摧枯拉朽,從上海打到南京,從東北打到華北,又從華北打到中原!但是中國雖然貧窮落後,中國人可不好對付!去年在南京,明明我們就要大功告成,可突然間形勢逆轉,我們……"


    山田涼介對這段屈辱的曆史記憶猶新,到現在他心底還在冒涼氣呢!


    “あなたは愚かな豚です!(你是一頭蠢豬!)"美惠子禁不住用日語罵道。


    因為山田涼介的那次失敗,讓她也蒙羞萬分。“無往不勝的影子隊",在日軍諜界那是高山上拴喇叭一一響得高!她是影子隊長,她的手下遭遇滑鐵盧,她能脫得了幹係?所以,到現在每每談及她還餘怒未消!


    山田涼介早已聽慣了美惠子的責罵,他從不反駁,總是羞愧地低下頭。盡管那次失敗上峰並沒處罰他,但在他的心裏卻總是蒙著一層陰影,永遠也無法消除。


    今天,無論如何他要完成內應的任務。他要通過這次的成功挽回丟失已久的麵子。


    山田涼介暗暗地在心裏說。


    “好啦!不提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山田君,你還是把心思放在眼下的任務上來。這次可不能再讓上峰失望了。"還是美惠子從不快中擺脫了出來,她半安撫半激勵地對山田涼介說。


    “はい(哈咿)!"山田涼介畢恭畢敬地立正應道。


    壽縣北門外的淮河上,日軍指揮官中村右一一拳砸在麵前的作戰地圖上。


    第二次對壽縣城的轟炸與炮擊,縣城,尤其是北城牆遭到毀滅性的摧殘。縣城內大火彌漫,老百姓呼天號地。而北城牆坍塌了無數的缺口,守衛城牆上的史保國部士兵傷亡嚴重。


    中村右一手舉望遠鏡,他顯然對眼前的戰況非常滿意。


    他一拳砸下去,對參謀長鬆山吼道:“いきます!する!(全體出擊!進攻!)"


    “哈咿!”鬆山把信號旗一招,全體艦艇破浪而行,很快逼近城牆下。


    城牆上是死一般沉寂。


    中村右一非常高興,命令部隊立即登陸。


    聽到命令,就見有幾輛水陸兩用坦克靠上碼頭,迅速向城牆根推進。這些坦克邊推進邊射擊,其勢洶洶。


    與此同時,各艦推出小舢板,或者搭好跳板,士兵們跳上舢板和跳板,鼓噪登岸。


    一時間,壽縣城北門下麇集著無數的日軍士兵,他們有的用火力封鎖城頭,有的用手榴彈炸門。


    而日軍的重裝備:坦克、裝甲車、大炮等,都被推出艦船,欲向岸頭靠攏。


    這些東西一旦上了岸,其威力肯定大了去了。


    突然,城頭上出現了無數的中國軍人,“打!"隨著一聲令下,暴風驟雨般的槍彈射向城下。頓時,城下的日軍成了活靶子。


    再看那幾輛已經登岸的水陸兩用坦克卻被早已布下的雷區纏住了,“轟轟轟……“,不幾,這幾輛坦克歪歪斜斜地僵臥在那裏,動彈不了了。


    國軍的大炮也發言了。炮彈呼嘯著掠過城牆,準確地落進登陸的日軍中,那些笨重的坦克,裝甲車,大炮等,有不少中炮沉入水中。


    指揮艦上的中村右一一看這樣一幅畫麵,頓時臉色變得發黃,發紫,發黑。他的手哆嗦著,望遠鏡幾次差點失落墜地。


    鬆山說:“大佐閣下,中國人狡猾狡猾的。他們先是示弱於我們,讓我們相信他們已無戰力,現在卻來了個後發製人!"


    “八嘎牙路!中國人死了死了的!“中村氣急敗壞,口中大罵不止。


    “現在怎麽辦?中國軍隊這麽密集的火力,我們的損失太大了。"鬆山傷心地說。


    “撤!撤回艦上!命令各艦集中餘下的火力,掩護部隊撤退!"中村嚎道。


    “可是那些重裝備怎麽辦?這卻無力撤回了!"鬆山道。


    “先不管它,隻有把部隊撤下來。等我們占領壽縣城,再去理會。”中村無可奈何地說。


    “哈咿!”鬆山答應說。


    日軍對壽縣城攻了兩次,可以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盡管對壽縣城和中國軍隊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可是仍沒攻了進去。


    中村眼巴巴地看著久攻不下的壽縣城頭上仍懸掛著的中國軍旗幟,咬牙切齒地說:“鬆山君,不是說帝國在壽縣城裏有內應嗎?內應在哪裏?”


    “據大本營通報,帝國的‘影子隊’暴露了,正在遭到中國警方的全力追捕,指望他們,可能會失望至極!"鬆山稟告道。


    “什麽‘影子隊’,一群飯桶!"中村罵道。


    “大佐閣下,北門攻不進,不如還用老辦法:兩翼迂回,讓中國守軍顧頭不顧腚。"鬆山獻策,這樣對主帥說。


    “鬆山君,我正有此意。命令:艦艇分左中右三隊,右路溯河而上,攻擊正陽關;左路順水而下,挺進瓦埠湖;中路繼續攻打北門。"中村用手指敲著地圖說。


    “哈咿!"鬆山愉快地應著。


    “告訴各路指揮官,攻下正陽關和瓦埠湖,再兩麵夾攻壽縣城。誰先進城,誰記頭功。"中村又道。


    “哈咿!"鬆山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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