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動靜這麽大?”張懷雲神色凝重。


    “小心點。”我有不好的預感,但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內心發毛,隻能說句小心點。


    張懷雲醫生已經上了歲數,在加上我以前外科可是一把好手,所以就由我開腹部創口,接下來比較精細的活就交給她。這種手術對於她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張懷雲站到我剛才的位置,開始切斷子宮的與其他器官的連接。一刀下去,就聽到子宮內的那東西發出一聲悲鳴,張懷雲手猛地顫抖一下,她被嚇到了。


    李夢佳不斷地給張懷雲擦汗,其他三個護士則是不停地給那女孩止血。


    由於張懷雲為了穩妥、不傷害到那女孩的英道和尿道。


    手術進行地很慢,一個小時過去了,才把大體的連接切斷,剩下最後一端。


    此時她已是滿頭大汗,不過眼看手術即將大功告成也是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我說:


    “徐醫生,看樣子我還是寶刀未老啊!”最後一刀切下去,整個子宮順利地切除掉。


    我也是鬆了一口氣:“張醫生你才五十歲,還能奮戰在第一線三十年呢。”


    一個護士小心翼翼地把西瓜大小,鼓鼓囊囊的子宮抱出來。


    張懷雲明顯鬆了一口氣,除去滿是血跡的手套,抹了把汗,摘下口罩:“接下來縫合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啊!


    我正想說沒問題時,突然那個抱起子宮的護士發出一聲尖叫,她一臉恐懼地看著子宮的肉壁破開一個口子,一個黑色的“嬰兒”正在裏麵鑽出半個身體。


    這東西根本不能算是嬰兒,因為沒有嬰兒在剛初生的時候,就鑽出子宮,而且露出尖利而森白色的牙齒,一臉滲人的表情,還發出類似夜梟般的桀桀笑聲。


    啪嗒


    護士被嚇得手抖,剛剛取出來的子宮,又掉回去那女孩的腹腔。女孩猛地把眼睛睜得渾圓。


    “不好!快把那東西拿出來,重新麻醉!患者麻醉蘇醒了!!快!”我急的大吼。


    麻醉蘇醒,是一種概率很低的突發情況,就是病人突然在麻醉中蘇醒過來,也就是說,病人意識是在清醒的情況之下進行手術。根據個人體質的不同,感受到的痛苦也不同,但沒有例外的是,每個麻醉蘇醒的人,都會有不同程度地後遺症。


    據說,有人就是因為麻醉蘇醒,醫生沒有察覺到繼續手術,然後活活痛死。


    也許是護士被嚇到,居然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急的我立馬把她推開,想要伸手把那東西取出來,沒想到最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我隻拿出來一個殘破的子宮,像是一張破布一樣。


    怎麽就剩下這個東西?那個嬰兒呢?我睜大了眼睛,想要從剛才的地方找到那個嬰兒。


    怎麽會不見了?


    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的李夢佳緩緩說道:“我知道它在哪裏”我看出來她的恐懼,她試圖用平靜一點的語氣來掩蓋。


    “它鑽進了那女孩的胸腔!”


    掩蓋著女孩上半身的綠布下,好像有隻老鼠在轉來轉去,我一把掀開綠布,可以看到她的胸腔前,凸起一個足球一樣大小的半圓體,不斷地移動著,而且它到過的地方,正在飛快的坍塌下去。


    而且我看到,那女孩的麵孔扭曲,嘴巴張大得像缺水的金魚,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響,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角都快瞪裂了。


    呃呃


    就在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女孩突然發出好幾聲意義不明的聲音,然後眼睛、鼻孔、耳朵,嘴角都滲出鮮血,鮮血之中,摻雜著內髒碎片,腦袋劇烈地甩動著。


    她的脖頸突然鼓起來,那玩意鑽進喉管了!


    她發瘋了似的翻白眼,瘋狂地掙紮著,就像羊癲瘋發作了一樣,幾個護士按都按不住,李夢佳顫抖嗓子:“怎麽辦?”


    “報警吧!”


    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我們所能理解的範圍了,必須讓警察來處理。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沒有那麽簡單。


    接下來我們報警,跟警察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警察說半個小時內馬上趕來。


    實際上,警察過來的時間,隻是短短的十分鍾就到了,而且可以從他們全副武裝的架勢和氣場,感覺到了他們對這件事的謹慎。


    隻是,那個女孩在兩分鍾前,心髒就停止了跳動,因為那東西從她的嘴巴鑽出來。她的胸膛、脖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軟塌下去,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而那黑人嬰兒鑽出來,體型比剛才大了幾分,手指都長出指甲,眼睛中也泛起邪惡的光澤。差點鑽進站在旁邊呆住小護士的身體,要不是我一把拉開她,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是如此,這小護士還是受了傷,被那恐怖的嬰兒在肚子上劃開一道淺淺的傷口,隻有半厘米深淺,隻要我反應稍微慢了一點點,這個傷口隻怕能將她開膛破肚。


    然後我們把它關在ct室裏麵,等待警察過來。


    警察過來之後,裏麵傳來好幾聲沉悶的槍聲,隨即就看見警察們匆匆地帶走一塊綠布包裹的東西。


    那個黑人嬰兒被他們擊斃了,而且看樣子是要帶回去。


    緊接著,我和李夢佳、張懷雲等人去警察局做筆錄。李夢佳和張懷雲她們真的是做筆錄,隻是簡單的交代事情的發生和經過,而我有點不同。


    當我進去的時候,昏暗的桌子對麵坐著一個穿著警服,滿臉胡渣子的中年滄桑警察,一副頹廢模樣,十足的憂鬱大叔,這種人,在酒店夜場或者學校門口很吃香。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二手煙味,他正點著一根煙,大口大口地吸著。


    “你好,徐醫生,我叫伍利,是這個警察局的副局長。”他示意我坐下,然後一個勁地抽悶煙,又好像是在思考什麽,足足過去二十分鍾,他才緩緩開口。


    “你是一個聰明人筆錄這種東西沒什麽意義,我們說點實際的。”他瞪大紅通通,密布血絲的眼睛看著我:“你知道鬼胎嗎?”


    鬼胎?


    這種東西我有所了解,相傳在東南亞那邊,要是有未婚女子,卻因為懷孕難產而痛苦死去後,腹中跟著一起死去的胎兒,就會被一些別有用心人取出來,用人油和某種液體浸泡數年,而後風幹,再祭拜一段時間後,有著不可思議的作用。


    據說,未婚女子懷孕死後,再取出胎兒,總共有兩條鬼魂,而利用從死人身體提取的屍油浸泡和祭拜,則是防止鬼混脫離軀體。


    這種東西我一直以為隻是都市傳說,沒想到


    我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勉強笑道:“警察也相信這個?這隻不過是傳聞”


    我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警察局副局長伍利已經掏出一大疊資料,直接丟在我的麵前,上麵都是照片還有簡短而令人汗毛豎起的描述。


    “城西一起鬼胎,傷人5人,死者2人”,“江北一起鬼胎,四人遭碎屍,目擊者無一幸免。”,“城南城中村出租屋內鬼胎,出租樓13人死亡,僅一人逃生。”,“深夜女子遇害身亡,屍體內髒遭到掏空,懷有有鬼胎幸存野外。”


    照片全都是各種屍體的碎肉或者是內髒被掏空的軀體,有的屍體被狂暴的撕扯碎,糊了滿牆壁,而完好一點的屍體,都可以看出其腹部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畫麵血腥無比,定力弱的人,看一眼都能吐出來,依靠學醫經常接觸和觀看,我著堅持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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