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在皇宮的西南麵,距離不遠。


    皇宮現在是大門緊閉,門口至少有三個營的護衛守在門口。


    我不知道田無忌現在是什麽感覺,估計他不會太好受。


    將軍府門前的護衛倒是不多,但裏麵我去過,可謂是機關重重。


    離著府門還有十幾步,那個守衛大聲喝道“止步,所來何事?通報姓名!”


    我看他們挺槍拔刀,如臨大敵,說道“麻煩稟報一下大將軍,瀚海阿鬱拜訪。”


    其中一個小頭目滿臉狐疑,說道“你先在這裏等一下,不要亂走。”


    他轉身進入府內沒過多久,阿離像風一樣跳了出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跳到了我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門口的守衛看的目瞪口呆,我一邊安慰她,一邊往府裏走,小將軍在拐角處斜眼看著我,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


    我暫且不去管他,阿離恨不得鑽進我懷裏,我尷尬的看著路過的人,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安慰了她好一陣,阿離才止住了哭聲,說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阿鬱,你一定要救救齊州的百姓啊。”


    我安慰她道“有我在呢,沒有問題。”


    阿離也漸漸恢複了平靜,我問了她這些天來的經曆。


    她從安陽出發一路上也是曆經艱險,憑她的身手應該危險重重,不過有小將軍在身邊一切就不同了。


    小將軍收拾了路上的攔路雜碎,他們順利混進了齊州外邊的黃巾軍隊伍裏。


    眼看進城無望,阿離突發奇想,讓小將軍從外麵挖了一個地道,兩個人從地道裏爬進了城內。


    鍾離昧隻是重傷,不是外界傳言的已經去世,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精神還不錯。


    我很是奇怪,按照他的身手,黃巾軍要傷他也是不太容易的,怎麽會傷的這樣重。


    鍾離昧苦笑著說道“阿鬱,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連發的火槍?”


    我馬上知道了是什麽原因,肯定是黃巾軍中也有那種蓬萊法師,而且使用火槍的高手,鍾離昧能中招就不奇怪了。


    我看了一下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我知道那種彈丸有毒,隻要被射中了很難愈合。


    不過鍾離昧的精神還算不錯,他笑著對我說道“我就覺得天不絕我大齊,你來了我就能輕鬆一下了。”


    我感覺很詫異,我又沒有答應他要怎麽樣,不知道他怎麽這麽篤定。


    我看著阿離說道“我這次就來帶阿離回去,別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鍾離昧歎了一口氣,說道“要是一路上你沒有看到過那些慘象我覺得你會拒絕,但是隻要看到了那些景象,我相信你會幫助我的。”


    阿離說道“大哥,不要管那些了,現在阿鬱來了,我們帶你回瀚海,再也不要管這什麽天下了。”


    鍾離昧不說話,隻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無奈的說道“現在這個情況,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鍾離昧認真的說道“現在齊州城內的兵力已經無法突圍,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三皇子的登州軍。”


    我其實知道還有一種方法,鍾離昧其實也知道,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用不得。


    三皇子的軍隊一直集結在淮東,按兵不動,黃巾軍的勢力正好也是推進到了淮東停止了,好像雙方達成了什麽協議。


    誰也沒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他還能怎麽想?”鍾離昧淡淡的說道“他是想要這個皇位。”


    “隻要齊州城能解圍,什麽都可以給他。”鍾離昧眼裏精光閃爍。


    按說誰繼承王位是齊國皇帝說了算的,他說這個話大逆不道。


    不過我知道他有這個實力,隻是太子那邊……


    鍾離昧又說道“我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沒法去淮東了,別人去也沒有用,隻有你去才說的動他。”


    我想確實也隻有我這一個辦法了,但是誰又敢保證三皇子一定就能聽勸呢?


    我問鍾離昧齊州還能撐幾天,鍾離昧說道再有三五個月不成問題,時間再長就不好說了。


    時間已經很緊急了,我感覺整個戰場也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白天那些黃巾軍的戰法明顯有問題。


    他們這麽個攻法到了最後不是攻下城池,我看到像要熬死齊州城裏的人。


    我其實已經感覺出來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抓不住要領。


    鍾離昧說讓我住在大將軍府,再去間一個人,準備好了就出發。


    我知道他讓我去見的那個人是誰,我本來也打算去見一下她。


    這時候大將軍府裏又進來了一群將軍,一邊走一邊討論著戰況,看來是剛從戰場上回來的。


    其中一個分外魁梧,渾身是血的壯漢說道“真他媽晦氣,我的飛軍今天又折了十幾個,再這樣下去,三五次就沒有人了。”


    另一個大漢說道“田辛你心疼個屁啊,老子的親衛營都戰死了一千多人,怕個屁!”


    我看他們話說的粗俗,不太像是齊國的高級軍官。


    想不到我還真猜錯了,這兩個人是鍾離昧的左右手,一個叫田辛,是皇族,一個叫徐質,都是軍中的宿將。


    一大批將領聚集在議事廳,鍾離昧在阿離的攙扶下也坐在椅子上,聽著這些將領們的討論。


    我看他們亂糟糟的,有說應該殺出城去的,有說應該請求陛下禦駕親征的,有說應該趕快繼續征調民夫的。


    鍾離昧也不說話,等他們吵的差不多了,沉穩的說道“各營統計戰死人數,補充新兵,約束各兵不得離營,否則軍法從事!”


    我心不在焉的聽著他們討論,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知道哪裏不對了。


    我也顧不上其他,連忙問道“齊州城內有沒有一個地方靠近城牆,土質鬆軟?”


    田辛疑惑的問道“大將軍,這位是誰?”


    鍾離昧說道“這位是瀚海的冠軍侯,也是我的妹夫,是來幫助咱們的。”


    底下的軍官一陣嘈雜,很多人都笑了出來,看來是以為我帶著瀚海的援軍來了。


    我不知道鍾離昧在這個時候叫我妹夫幹嘛,也沒有功夫去細考慮。


    徐質思考了一下,說道“將軍說的這個地址,倒是有一個地方符合,就是城邊的禦馬監。”


    鍾離昧一開始還是滿臉疑惑,聽到了徐質的話,他也瞬間嚴肅起來。


    我知道他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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