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三皇子又商量了計策的具體細節,就返回了齊州城內。


    想不到剛回城,就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登門拜訪。


    田羽帶著一隊侍衛早早在大將軍府等我,她頭上蒙著白紗,隻露出來滿頭灰白的頭發。


    阿離聽說田羽來找我,緊跟著我寸步不離,我覺得她的想法有點兒可笑了。


    田羽有可能真的喜歡過我,不過我想她對於我來說應該欣賞大於男女之間的情愛。


    她將麵紗摘了下來,緩緩說道“大將軍將你的想法跟我說了,我同意你們的做法,老二那邊我去說。”


    “陛下殺了那麽多的人,費盡心思才得到了這個皇位,哪能那麽容易讓給別人啊,我們確實小看了老三,不過好在他也姓田。”


    我對田羽說道“我還有個計策,沒來得及跟長公主說,今天正好……”


    田羽的眼光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顯然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我順著她的眼光一看,原來是吳雄走了進來。


    吳雄的目光也定在了田羽身上,他張大嘴巴,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緣分這一回事,不過看他們兩個人的狀態,確實有些不一樣。


    想不到吳雄這小子平時木訥,這時候卻有了色膽,他竟然對著我跪了下來,不斷的磕頭。


    阿離看到莫名奇妙,田羽也搞不懂他要幹什麽。


    我對他說道“你有話就說,別搞這些有的沒的。”


    吳雄抬起頭來,指著田羽堅定的對我說道“我請求大王將這個女人賜給我!”


    我一時之間甚至說不出話來,田羽也愣住了,隻是一瞬間我就感覺她的臉上恢複了往日的光彩。


    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故作柔弱的對我說道“小女子也願意,請大王將我賜給這位好漢英雄!”


    吳雄大喜,高興的蹦了起來,說道“你看,我就知道她也喜歡我。”


    我走上前去一腳將他踢了三丈遠,罵道“你這個莽夫,還不趕快跟長公主道歉謝罪!”


    吳雄顯然不知道什麽長公主,他的印象裏,天下都應該是瀚海之王說了算,區區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麽?


    田羽卻並不生氣,對我說道“城裏亂的很,大王將這個英雄好漢借給我當個侍衛吧?”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也顧不上搞這些沒有用的。


    我將自己的計劃跟她說了,田羽的眉頭皺在一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走的時候,居然真的對吳雄招了招手,吳雄看著我,我對他點了點頭。


    吳雄歡天喜地的跟著田羽走了,看的阿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想要是吳雄真的能將田羽從過去的創傷中解救出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阿離也說道“長公主也是個可憐人啊。”


    田羽能恢複正常對於齊州來說,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太多的事情都需要她從中斡旋。


    齊國皇帝田無忌自從黃巾軍圍城之後,就將自己關在皇宮中完全與外界隔絕。


    守城的事宜全是大將軍在謀劃,甚至有傳言齊國皇帝已經死了,坐在皇帝寶座上的不過就是個傀儡。


    不過康樂社的探子們不是吃素的,戰爭的時候這種叛亂軍心的話可不能亂說。


    很多傳播謠言的人被割了舌頭,甚至有人因此丟了命。


    正在城內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的時候,皇宮裏卻傳出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皇帝陛下身體欠佳,決定將皇位傳給太子,自己作為太上皇。


    太子繼位以後,有意和黃巾軍議和,可以跟大天師裂土而治,互不侵犯。


    秦鍾故意製造機會讓那些黃巾軍在城內的探子得到消息,確認皇帝已經退位。


    現在是戰亂時期,一切都從簡,新皇帝的登基大典隻有皇宮內部的皇族和重要的大臣參加,其他人等不能進入皇宮。


    新皇將齊州的西門打開,派出使節,到了張角營中,開始談判。


    張角那邊早就跟三皇子來來往往一個月了,他也開始敷衍齊國的使節,既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


    他反應也是正常的,不過很快另一個消息就讓他措手不及了。


    二皇子本來對於皇位也是誌在必得,太子繼位他根本忍受不了,也帶著自己的親衛逃出了城。


    二皇子也要跟三皇子一樣,建立自己的勢力,他一直往北,跑了到了跟燕國交界的輝山城。


    張角果然也跟我想的,立馬派人來聯絡二皇子,不過二皇子長的什麽樣,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二皇子,吳雄和楚江河是我的侍衛統領,還有二百多個鍾離昧給我指派的軍中精銳。


    輝山城內隻有不到三千守軍,而且全是老弱,張角要求二皇子去他的軍營之中談合作。


    我必須要表現得謹慎小心,拒絕了幾次才答應去黃巾軍的大營。


    跟我會麵的是張角的親弟弟張寶,他的主目的是想通過二皇子的關係找到長公主,進一步利用康樂社的力量。


    張寶四十出頭的年紀,一頭黑發隻用一條金黃色的發巾束在額上。


    他體態偏胖,神情寬厚,看起來不像一個殺伐果斷的將領,倒是像一個富家翁。


    張寶笑容滿麵的說道“希望殿下認清形勢,現在我們跟皇帝和三皇子都有聯絡,形勢對殿下是最不利的。”


    我摸了摸臉上的胡子,雖然已經做的惟妙惟肖,不過始終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有點兒別扭。


    張寶看來對於形勢的把握確實很精準,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底牌。


    我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楚江河大聲說道“殿下能來你們軍營,是誠心實意的,況且我們我也有自己的底牌。”


    楚江河這家夥的齊國口音簡直無可挑剔,我要是閉上眼睛都覺得他就是個齊國人。


    我和吳雄盡量不開口,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明顯的破綻。


    這個表現也符合二皇子高傲的性格,他本人本來就不太善於言辭。


    楚江河繼續說了幾個名字,張寶的臉上明顯神色都變了。


    這幾個都是黃巾軍潛伏在齊州城內的高級探子,他們自認為隱藏的很深,哪裏知道在康樂社的眼中就跟沒穿衣服一樣。


    黃巾軍城內城外的聯絡都被秦鍾看了個一清二楚,就在城內的探子最大的作用就是從裏麵打開齊州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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