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財媳婦帶著二人回到正屋,又給柳絮找了個新被子,讓她在床上緩一會。


    “姑娘,你先在這緩緩,我回去給你拿衣服過來”


    剛剛她們二人走的急,連披風都沒穿出來。邊城的天氣,不穿個擋風的可不行。


    環綠剛回到到風月樓角門門口,就看到準備敲門的何怡


    “何夫人來啦”


    小姑娘沒有敲門,直接推開角門進去,順便衝著後麵的何怡招招手,說道


    “何夫人快進來,正好今天下午沒人看小丫蛋呢”


    一股暖氣襲來,讓她冰冷的身子熱了些許,看見樓裏忙碌丫鬟們的身影,問道


    “這是咋了?”


    “今天不知道樓裏吃啥吃不對付了,樓裏的姑娘們肚子不舒服”


    環綠把何怡帶到後院,指著正屋說道


    “小丫蛋兒應該在正屋呢,我去幫您叫一聲”


    何怡微微服身


    “多謝姑娘”


    環綠輕叩了幾下正屋房門,在外麵輕聲說


    “岑媽媽,丫蛋兒她娘來了”


    岑媽媽剛從茅房出來沒一會兒,在床上坐著給自己按腿回血呢,按道理講,如果平常這麽拉,她早就虛弱的起不來了,今天除了腿麻,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甚至精神還好了很多。


    霍瀟龍在旁邊用小手也按著岑媽媽的腿,大夫已經在前廳了,小妞妞搖搖岑媽媽的袖子,說


    “大夫已經到啦,我們去讓大夫看看唄”


    岑媽媽笑道


    “一天天不夠你操心的了,放心,沒什麽事兒,等到姐姐們如廁完就好了!”


    她一把將小團子抱起,推開門。


    “何夫人今天來的及時,樓裏一堆事兒呢,就勞煩您幫忙帶會兒她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夫人客氣”


    何怡一言一行都被岑媽媽看在眼裏,心裏明鏡兒的知道這夫妻二人肯定是從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但是沒多說。


    京城那個地方,一個磚頭下去能砸出三個高門大戶出來的,什麽庶子庶女,各家親戚,打斷骨頭連著筋。


    岑媽媽把小丫蛋放到地上,她們倆一人一邊牽著自己心肝的手到了前廳。


    “古大夫,辛苦您今天走一遭了,估計您一下午是離不開風月樓了”


    岑媽媽調笑到,看著樓裏的小丫鬟們忙來忙去的。


    古大夫已經到了天命之年,胡須裏麵已經夾雜著白色,他縷縷胡須,說道


    “無妨無妨,今天趙凱小兒相請,老夫怎能不來調笑他一回”


    趙凱也在跑茅房呢,但是樓裏姑娘們多,前院後院的都被占了,他隻能去了另一位上值的單身小二家裏借用。


    老爺子拿出脈枕,示意岑媽媽把手搭上來。


    一炷香過。


    古大夫一直沒有說話,看臉色,像是一直在思索,霍瀟龍都要急死了,那水萬一裏麵有毒啥的咋整,也不知道空間從哪裏整來的。


    “古爺爺,怎麽樣呀?”


    小團子輕聲輕氣的問,生怕打擾麵前的老頭兒診脈。


    這時候趙凱由小二陪著也回來了,急忙來到前廳,等著古大夫說話。


    “你再把手拿過來,老夫也給你看看”古大夫示意趙凱。


    趙凱急忙照做,挽起袖子,讓老大夫搭脈。


    古大夫把了一會,摸摸胡須問道


    “你們今天中午吃什麽了?”


    “沒吃啥啊,就正常的烤乳豬,小雞燉蘑菇,配了幾個素菜”


    老頭又摸了摸張媽媽的脈象,風月樓的飯食由她負責,出了事她自然得來。


    “你們中午應當是吃了大補清毒的補藥才會如此”


    張媽媽和岑媽媽對視,兩人都搖搖頭


    “古大夫,真沒有”


    “這清毒效果及其顯著,顯著到,你現在身子裏,餘毒隻剩五分”大夫看向岑媽媽說道


    聽到這話,趙凱自生歡喜,趕忙站起來衝古大夫行了個大禮


    “您說的是真的?要不您在好好給看看?”


    岑媽媽身體不好,臉色一直慘白,她身子有餘毒這事也並沒有瞞著樓裏的眾人,大部分人都知道。古大夫每半個月都要給岑媽媽配次藥,說是現在靠著藥續命也不為過。


    即使是這樣,古大夫斷言,岑媽媽也活不過四十歲。


    古大夫名叫古士林,杏林世家,年少輕狂時也曾闖過江湖,醫術的名聲數一數二也不為過。上了歲數,江湖闖不動了,便在邊城落腳為家。邊城苦啊,古大夫沒有來之前,平陽縣隻有一個小醫館,大夫也是半吊子水準,真要是生什麽大病,大家隻能往省城那邊兒去,這是家裏有錢富裕的才能這麽幹。大多數家裏都沒錢啊,那咋整?隻能在家好吃好喝等死。


    半大老頭兒斜了趙凱一眼


    “你還不信我小老兒醫術不成?”


    趙凱連忙賠笑


    “哪裏敢啊,您看,我這不是擔心則亂麽,您在幫著細看看,仔細看看”


    古大夫一邊摸脈象,一邊思索,問道


    “你們中午到底吃了啥?解憂餘毒還能清的?這東西你們要是不拿出來給我看看,今兒我就不走了!”


    古大夫倔強脾氣又上來了,他以為岑媽媽他們得了解毒神藥,摳摳搜搜外傳,怕嘴不嚴惹禍端。但是他是誰啊,岑媽媽的解藥都是他給配的!憑啥不給他看。


    何怡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解憂的餘毒,她又抬頭看看這幾個人。


    解憂是皇家秘毒,一般都用在皇家人身上,她隻聽過,沒見過,別說毒藥了,就連和皇家有關係的人她也沒見過幾個啊。


    解憂解憂,解的誰的憂,天下貴人之主的憂。


    哪裏是她現在能想的,她抱著小團子的手緊了緊,心想


    “兒啊,咱啥也沒聽到嗷,什麽解憂餘毒,咱今天聽見,明兒就忘了”


    小丫頭不知道她親娘想啥,支棱著耳朵聽的正起勁兒。她知道,如果非要說吃了啥,也就是昨天二丫姐喂那半杯水,但是他們誰也不信呀,所以她就沒吱聲,繼續聽古大夫耍脾氣。


    趙凱和古大夫一直愛拌嘴


    “沒有!真沒有!你不走也沒有!你要是不走就住這也行!”


    古士林一直挺嫌棄趙凱的,覺得這小子心眼子賊黑!趙凱也覺得這老頭兒死倔,當時讓他給岑兒配個解藥,藥材都找好了,就因為她們倆是皇宮出來的,咋的也不給配,後來還是拿出他徒弟的親筆信,老頭兒才鬆口。


    “古大夫,我們真的不知道啥清毒的藥材,您別生氣,也可能混在老張後院的菜裏沒發現,今兒才給做了,還讓我這些姑娘們肚子疼一下午,要不這樣,我們在樓裏找著,等知道是啥了趕忙給您送過去掌眼成不?”岑媽媽趕忙說些軟乎話哄這老大夫,自己身家性命都讓人家攥著呢,可不得好好哄著。


    “這還差不多,還是岑昂姑娘明事理。”


    “不敢當”


    岑媽媽站起身,因為她又有點來感覺了,急忙說道


    “古大夫辛苦,再給我這樓裏姑娘看看,我先失陪了”


    古大夫點點頭,寫了幾副根據不同體質適用的固本培元的方子。


    這時候瓶兒跑下來對著何怡行了個禮,說道


    “何夫人,家裏是否有人?若是沒人的話可否去家裏一敘?”


    瓶兒剛剛去前院看了,所有的茅廁裏麵都有人,自家姑娘這肚子又疼起來了,沒辦法,看到何怡在下麵,豁出臉也得問問,也不能放著自家姑娘不管吧,要是整個盆啥的,那也太不體麵了。


    何怡明白瓶兒是什麽意思,點頭說道


    “快和我家去”


    她又看了看懷裏的女兒,說


    “龍兒想不想和娘回家看看?”


    小姑娘使勁點了下頭,答道


    “好!”


    她看看趙凱,趙凱立刻明白,小丫蛋兒的意思是,一會岑媽媽出來告訴她一聲,她去親娘家裏呆一會,一會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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