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跟你說,咱家人可不能做那些什麽以德報怨的事兒”


    霍瀟龍歪頭盯著她看,疑問道


    “啊?”


    誰家教孩子不是格局要大,要懂得忍讓和寬容的,幸好她是假四歲,要是真四歲,這孩子非得讓他倆家教成熊崽二號,和它一起犯熊!


    “旁人予我蜜糖,我便還之甜棗,要是旁人予我黃連,你應當如何?”岑昂對麵前的小團子問道


    “我當還之一巴掌!”


    “哈哈哈哈”


    霍瀟龍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兩個女人,如意掂了兩下懷中小團子,說道


    “是,我當還之苦湯!”


    岑媽媽戳了兩下她額頭,說道


    “該讓你讀書了,天天就知道瘋玩兒”


    魏辭要走了,還要帶著自己一塊兒走,這是芳華今兒白天聽小廝傳過來的信兒,小娘子整整呆坐在床邊一天。


    她不想和他走,本身自己在芳華樓每天呼吸各種助情香身體就不怎麽好,若是在陪魏辭一段時間,估計沒幾天就去見閻王。


    芳華從褻衣上麵撕下一塊布條,提筆剛要寫字。隻聽‘哐’的一聲,魏辭推門走了進來。


    “在做什麽?”


    布條上什麽都沒有,但莫名其妙做這麽隱蔽的事,還是讓魏辭起了疑心。


    “想給誰報信啊?”


    男人捏住芳華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


    誰也不是傻子,魏辭既然這麽問,那他一定起了疑心,就算自己什麽都沒做,就是在布條上瞎畫畫,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小娘子扭過頭不說話,不想看他。這張臉芳華真真是看夠了,再多看一眼都覺得無比惡心。


    “爺對你不好麽?”魏辭問道


    大手掐住麵前女人細弱的脖頸,他眼裏充滿血絲,衝著她哄道


    “我對你這麽好,不嫌棄你的妓女身份想帶你回京,你就這麽對我的?啊?”


    魏辭手掌發力,芳華麵色通紅,眼淚不受控製從臉頰滑落,努力張嘴呼吸著僅存不多的空氣,雙手用盡全力想把男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下去。


    可是力量懸殊太大,她的力氣在魏辭眼裏和小貓小狗沒什麽區別。


    “那我……還……謝謝……你了?”芳華死盯著他,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


    魏辭猛的放開手,問道


    “你什麽意思?”


    小娘子跌坐在地上,幾縷頭發零散在臉頰旁,芳華回身看著他,說道


    “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


    魏辭挑眉,一臉驚愕,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他把她從青樓帶出來,替她贖身,麵前這個女人竟然在怨他。


    隻聽芳華繼續說道


    “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伺候你,也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去同你去京城!”


    女人存了死誌,站起來盯著魏辭


    “魏辭,你剛愎自用,視平民百姓生命為草芥,拖著個瘸腿還妄想每天能做大事!我告訴你,你癡心妄想!”芳華走到魏辭耳邊說出最後四個字


    癡心妄想


    男人覺著一聲驚雷打到自己耳邊,抬腳踹開芳華


    “賤人!不知好歹的賤人!”


    魏辭抓起女人的頭發,拖到桌旁,拔出腰中匕首,直生生插進她手心,匕首穿過手掌插入桌麵,芳華一聲哀嚎。


    “啊!”


    “疼,是不是?”


    小娘子咬著牙不說話,回頭凶狠的看著魏辭。


    原來這才是麵前女人的本性,魏辭感覺這段時間被她耍了,所有的逆來順受溫柔小意,都是她裝出來的!


    他接受不了,被一個女人玩弄在手心裏。


    在樹上的苗翠芳探著脖子聽屋內動靜,心裏碎碎念:哎喲我的天啊,這樓裏人啥時候來啊?再不來這小姑娘都被折磨完了。


    屋內一聲聲的慘叫讓苗族青年聽的汗毛矗立,天地良心,他們苗疆和這人一對比,實在是太善良了。


    今天不在樓裏的幾個小姑娘和霍瀟承二黑身著夜行衣,隨著幾位武師父趁夜色摸到了魏辭宅中。


    “喵嗚~”


    聽到貓叫,苗翠芳也回了一聲,眾人順著聲音看到了他藏身之處。


    真能藏啊,柳絮心想,那麽高的一個男人,被枝椏埋的嚴嚴實實。


    “裏麵的是芳華?”春櫻問道


    苗翠芳點點頭,回答道


    “對,就是跟你們長的差不多那位”苗翠芳這個描述,雖然稀奇古怪,但不難懂。


    聽著屋內女人慘叫,柳絮拽了下自家師父的衣袖,問道


    “師父,咱啥時候動手啊?”


    “等會的,得等他幾個把火放起來啊,還不能把整個縣衙都燒了,就燒他這院子也是個技術活”


    芳華的聲音越來越小,縣衙後院終於燃起火光


    “走水了!走水了!”


    魏辭聽到小廝在外麵的喊聲,合攏衣服走出房門。


    “怎麽回事?”他出聲問道


    “少爺,後院起火了”


    “怎會突然著火?”


    他正問小廝原因的時候,魏家侍衛跑了過來,說道


    “少爺,行李都收拾好了,趁著夜色我們先走吧”


    魏辭點點頭,回頭瞅了一眼房間,衝著小廝吩咐道


    “處理掉”


    說完他就跟著侍衛快步走向縣衙後門,隱匿在枝椏上的幾人互相對視,春櫻和柳絮率先從樹上跳下快步跑向芳華所在的房間。


    屋內,小廝看著女子紅痕交錯的後背,伸出手剛想觸碰,便被推門聲打斷,見進來的是兩個女子,他張口問道


    “你們是誰?”


    春櫻和柳絮被眼前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芳華就好像被人釘在桌上任人宰割的一道菜,即使二人已做好心理準備,但同為苦命人的共情依然使她們二人紅了眼眶。


    柳絮手一揮,袖中飄出白色青煙,小廝聞即倒地。


    春櫻克製好自己情緒,走上前輕聲叫道


    “芳華?”


    血潑中的女子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臨死前看到的還是你,真晦氣”


    柳絮從荷包內掏出瓶麻沸粉,一股腦都倒在了芳華手上傷口處。


    “等一刻鍾,一刻鍾過後應該就不疼了,你別睡啊,和我們說說話”


    兩位少女找了件衣服,把芳華後背蓋上,強行讓她打起精神。


    “我恐怕是不行了”


    “咋不行呢!這不還能說話呢麽?”春櫻氣鼓鼓的說道


    芳華額頭發絲已被汗水打濕,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盡力揚起頭,聲音沙啞的看著春櫻說道


    “那不是因為來的是你?你來了,就算我人在棺材裏,也得掀開跟你吵兩句!”


    女子的白色中衣已被血染的不知原本顏色,不僅如此,裙擺和地上已形成一灘血漬,這麽多的血根本不是從身上外傷處流出來的。


    “芳華,你懷孕了?”


    看著地上血漬的柳絮問道


    女子冷笑一聲,回道


    “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誰在乎呢,她是誰?她隻是送給高門富戶的玩意兒,沒有在乎一個玩意兒的想法。


    芳華一陣寂靜,桌上的女子已是進氣多出氣少,春櫻見狀連忙拔刀,劇烈疼痛使她勉強睜開雙眼,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們……倆……真是……天……天生不對付,臨死你還得讓我……讓我……疼”


    春櫻沒有回她,而是和柳絮將女子包到被子裏,打橫抱起來


    “我就要死了……春櫻”


    芳華隨著春櫻來到院中,女子虛弱看向黑夜中的玉盤。


    今天月色真美啊,死在今天,算是她為自己挑的好日子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何……總……總愛和你吵”


    女子望向抱著她的少女,問道


    “不知道”


    少女心情不好,一臉陰霾的回道


    “嘻嘻”


    芳華笑出聲,繼續說道


    “因為我嫉妒你啊……”


    春櫻聽到這話,終是軟下心來,衝著柳絮說道


    “把我腰間靈芝丸拿出來給她吃”


    “春櫻?”柳絮驚訝問道


    靈芝丸正是古大夫用靈泉水和千年靈芝煉製出來的藥丸,小團子拿到手後,除了給自己家裏留了幾顆備用,剩下的都分給樓裏姐妹防身。


    一人隻有一顆,也隻有一次保命的機會。


    “我喜歡被活人嫉妒,死了就是死了,啥都沒有了”


    春櫻衝著柳絮點點頭,少女不想幹涉她的想法,從腰間拿出瓷瓶捏開嘴給芳華喂了下去。


    少女對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女人自言自語道“可惜你死不了了,往後的日子很長,慢慢嫉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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