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我們糧草不多了,最多還能撐三天。”火頭軍百夫長過來給蕭嵐義稟報道。


    離上次送糧已過去一個月,匈奴和他們耗得筋疲力盡,最近不僅他們沒有在發起進攻,匈奴也鳥悄的守在邊界外圍。


    糧草馬上見底,蕭嵐義讓霍瀟承放了個紅色煙火,示意平陽縣內需有決斷。


    這樣一直耗著也不是辦法,在拖下去虧損的隻有他們自己,西南守軍還要有一個月才到,拖不了那麽久了。


    蕭嵐義也不信自己手下人能不吃不喝一個月,水源已被阻斷,現下這幾萬匈奴分成兩撥,一撥擋在平陽與駐地的交接處,一撥擋在水源處,活活要把自己拖死。


    斬塵樓眾人風雨兼程走了一個月,到了平陽縣門口一看,哦豁,這麽多人。


    張盟主兒子張碧風已經帶人在山上等了七八天,就等人手到的差不多給裏麵傳信。


    “喲,斬塵樓的也來湊熱鬧?”


    “對,我們閑著沒事兒幹就樂意來送死,主打一個活夠了,您看成不成?”


    劉小花兒那張嘴也是不饒人的,張碧風衝他們擺擺手,示意現在別內訌,隨即他開口說道


    “我們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離邊城近的各門各派能到的幾乎都在這,廢話不多說,就一句,國破家亡之事,江湖恩怨往後稍稍,諸位,可能這就是最後一麵了。”


    誰都知道他們這幾千人不夠打的,可是無一人提著包袱走。


    也幸好深山夠大,平日做飯時候都在最裏頭,煙也不是很明顯。


    大家功夫都好,有的人這幾天就除了吃喝拉撒就沒下過樹,問就是不愛同人說話。


    所以男人說話時候還要往天上拱拱手,那個意思是,樹上的聽見沒啊?


    “現在該怎麽著?給城裏傳信兒?”


    “我們之前試過了,信鴿不行,還沒飛到城內就被射下來了,匈奴裏麵也有神箭手。”張碧風說道。


    “當然了,人家在馬背上長大的,騎射比咱們強多了。”


    “天養,你家土豆帶來了麽?”劉小花衝身邊的小少年問道。


    男孩兒有點不太想讓自己玩伴冒險,但還是點頭說道


    “來了。”


    “擱哪兒呢?”


    一聲口哨聲響,從天上俯身衝下一隻全黑大鳥落在蔣天養手臂上。


    “信給我。”劉小花伸手道。


    小少年摸著土豆的頭說道


    “你要飛的高高的,飛的最高,然後下去找樓裏令牌,知道沒有?”


    “行了,土豆死不了,屬他最奸,等晚上再讓它去,就它這色,能在半夜看著它的那得是千裏眼。”蔣天心在旁邊哄了哄弟弟道。


    斬塵樓眾人找了塊兒沒人地方休養生息,千裏奔襲也是累人的,況且不知什麽時候就要打仗,休得一日是一日罷。


    石榴睡得正香,窗欞哢哢作響,多年殺手警覺讓他從枕下掏出匕首起身靠近窗戶,當打開窗戶的那一霎那,一隻隼把右腿伸到了他跟前。


    這味兒一聞就是樓裏的味道,怪不得能找著自己,斬塵樓所有人身上令牌裏麵都是空的,放了暗香。


    男人打開竹筒一目三行的看完,直接去找霍瀟龍。


    漆黑房間被點亮燭火,晃的周圍紫檀木家具滿是牆影,碧色床幔掀起,鳳眼女人坐起身,秀發散落在後背。


    “媽,城外援軍已到,蕭嵐義還在等我們回複,我不想等了。”少女一身裏衣站在岑昂房內說道。


    岑昂還想再等等,能多些人就多些安全,可能是年紀大了的原因,所以有些怕死。


    她看著當初那個趴在自己身上嚶嚶喊媽的女兒,現在比自己都高,女人站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發道


    “我兒若是想做就去做,媽永遠支持你的選擇。”


    聽到女人應允,少女笑笑,此舉風險很大,大到若是不小心,就帶著風月樓所有人一塊兒死,畢竟這些人肯定都是要同自己上戰場的。


    但她媽依然信她。


    “不用給自己太多壓力,人各有命。”岑昂說道。


    不知別人清不清楚,反正她自己心裏很明白,若是沒有龍兒,當年的平陽縣不一定能守住,若是沒有龍兒,自己可能已是一具枯骨。


    多活了這麽久,還不夠本麽?


    “如果這個坎兒跨過去了,媽,我帶您回京城,請藍姨回來觀你和趙叔大婚。”


    女人眼眶通紅,眼淚在裏麵打轉,當年隨口那麽一句話,沒想到這孩子偏偏記住了。


    她點點頭,哽咽的說出一句


    “好。”


    少女隨即出門點燃焰火。


    “我可以給你們藏寶圖,但有條件。”大妮兒坐在中原人打扮的匈奴麵前,仰著下巴同對方說道。


    “五公主請講。”男人推過來一杯茶,恭敬說道。


    黝黑少女看看麵前冒著熱氣兒的渾綠茶水沒有動,淡淡的說道


    “我要帶我家裏人一起走,後天動身。”


    “可以,如您所願。”


    “後日午時,城門口見,該有的東西我都要有,我不希望你像之前那人一樣,口口聲聲叫我公主,卻做一些對我不敬的事兒。”


    少女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坐在炕上的男人,男人從這一刻才發覺,五公主骨子裏沒變,還是原先那個在草原上可以隨隨便便決定別人生死的上位者。


    本性就是本性,哪怕偽裝的再好也不會改。


    男人笑了笑,同樣站起身,隨後半跪右手放在胸前道


    “願為公主肝腦塗地,奴歡迎公主回家。”


    當少女往外走時,男人再次問道


    “公主可見過之前的人了?不知他現在……”


    大妮兒回頭笑笑,點了點腰間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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