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能把府試、會試一下子都考完麽?為啥還得隔幾個月一考,我太累了,真的,孫子夕,你不累麽?”


    候香香身邊站著的是鎮北王另一位幕僚,少女一身幹練,雙目有些無神,肉眼可見近幾個月的折磨,她冷笑道


    “我不累?我現在恨不得能出家,我也想一下子都考完,但皇上不允許,利劍不允許,回去還要溫書,要不咱倆考完就跑吧。”


    候香香認命的將考籃拎了起來,同她說道


    “能跑去哪兒?”


    “咱倆進宮!跑去皇後那!皇後娘娘不是疼你麽?咱倆就在皇宮藏上個幾個月,院試在出來!”


    今日是府試,若今天這次榜上有名,她們可就是女秀才了。


    候香香虛弱的笑了一下,對身邊人說道


    “你以為我沒想麽?霍磐利劍跟霍瀟龍進宮把我抓回來了,你知道麽?是抓!”


    “還是霍瀟龍賣的我,我真是……”


    小孩兒姐有些咬牙切齒,但又說不出來!


    “恨呐!”


    “下車!考試!”


    府試與縣試不同,這次要在考舍裏待上好幾天。


    幾人考籃裏又多了好多洗漱用品,什麽洗臉的洗頭的,就連來月事時候穿的小褲都給帶好了。


    考場上的龍兒正襟危坐在首位,看著候香香與孫子夕那副靈魂出竅的樣子有點想笑,卻又用力抿嘴憋了回去。


    候香香甚至嚴肅的問過。


    “為啥你和大妮兒不考?”


    “我是草原王!我不是大燕人!”


    大妮兒這時候承認自己是哪裏人承認的可快了,你別看我平時連奏折都懶得批,但我絕對是草原王。


    霍瀟龍眨了兩下眼睛跟著說道


    “我是鎮北王,封無可封了啊。”


    行行行,就自己一個大冤種唄。


    今日又來了好幾位宮裏的姑姑,連候香香都沒見過,霍瀟龍略微擔心,怕太後在這裏麵動手腳。


    “王爺,嚐嚐這我從宮裏帶出來的梅花酥吧,最後一茬梅花,清香的很。”


    “王爺,這是我為您畫的一幅畫像,請您過目。”


    兩位姑姑的熱情讓人有些受寵若驚,少女呲著個大牙在那點頭樂,點心好吃,畫的也好看,但她倆圖啥,自己看不出來。


    一位尚食宮的姑姑,是自請過來給考官做飯的,還有一位是因為人手不夠,略通筆墨過來幫著監考。


    一天過去的很快,這次,兩間考舍同時飄起了香味兒,大家都有,誰也沒差著誰,哪怕家裏沒銀子買不起的,考官都自己掏錢給他們買了,省著到時候鬧到皇上那去,反正戶部給報銷。


    吃上麵是過去了,可是別的上麵的參差又有了。


    “不是,考官,那邊考舍咋那老香啊?她們點安神香了?”


    “上次是吃的東西,這次估計是用的吧。”


    女考舍這邊,利劍和幾個小姑娘正在彎著腰洗頭發,洗洗頭發腦袋清明,答題也能更快一些。


    其實盆和熱水哪裏都有,隻不過男考舍那邊一直沒這個習慣,而且別人都在那使勁答題,爭分奪秒,就你自己一個人在這洗,多少有點兒不知好歹。


    洗漱這件事就不能讓別人看了,小草神氣的站在外麵等著考官過來。


    “裏麵那些姑娘們在洗頭呢,這個不能進去看嗷。”


    “誰家洗頭兒這老香啊,李侍衛。”


    麵前的是霍瀟龍的貼身侍衛,就算是官也得好好說話,所以這次京兆尹府的師爺還如之前一般客氣。


    李小草糾結的看著他,這玩意兒你沒有見識,要不你回去問問你媳婦兒呢,你媳婦兒都不當著你麵洗頭是吧。


    花雪堂東西賣的那麽好,誰家夫人手裏沒有幾瓶兒?


    “我幫你進去要點兒?”


    考官紅著臉點點頭,這麽多年伸手管人要東西這事兒他還是第一次。


    師爺把洗頭膏的瓶子攥在手裏聞了聞,確實是這個味兒,為了提神醒腦又加了點薄荷進去。


    “東西放這了,洗頭用的,誰用誰過來拿。”


    他回到考場,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


    到時候他給一點兒一點兒倒手上,這回看誰再整事兒。


    剛開始這群考生紅著臉,不好意思去用,可是那天問霍磐利劍要吃的那大兄弟就好意思,大老爺們伸出手,對考官說道


    “給我倒點兒唄。”


    師爺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兒多。


    倒水沐發一氣嗬成,謔,這提神醒腦的勁兒。


    他覺著他自己現在能寫三篇策論。


    學子回到考舍,那個下筆如有神的樣子,讓輪流去打水洗漱的考生也豁出臉皮走向近前。


    “大人,給我也倒些,聞起來怪提神的。”


    “大人,我也……”


    倒到最後,這位師爺都用水在那涮瓶兒了。


    “沒有了,別來要了。”


    師爺努努鼻子聞著這個味道,這東西洗頭好,回家讓夫人給他也買些。


    花雪堂的洗發膏被考生們一搶而空,重點是好多夫人也過來湊熱鬧。


    “考過這次,你們便放鬆放鬆吧。”


    利劍在回家的路上對子夕和大妮兒說道。


    “真的麽利劍!利劍!你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女菩薩知道麽!?”孫子夕一躍而起抱住霍磐利劍,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


    女人歎了口氣道


    “你倆文章也就寫到那樣了,在學也學不出什麽,三日一篇策論,給我就好,考上舉人後,大家就各憑底蘊了。”


    對,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拚天資拚文采拚實力,舉人考進士,就看誰的底子好,誰讀的書更多,見識更廣。


    天才,隻是大家在頂峰相見的門票。


    能走進會試之人,哪個不是天資卓越。


    而利劍,不要當那哪年哪年恩科的進士,她要當,就要當女子第一次恩科的狀元。


    雙眸望天,枯葉落到女子手中,微微用力便碎了一地。


    來時路枯燥乏味,未知路前陷未知,利劍出鞘,且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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