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俢此刻非常的生氣,深邃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我,盯得我心底發寒。


    我內心很害怕這個半人半龍的怪物,根本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更不敢過去找他。


    但在他強悍如斯的氣場下,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


    好歹我們倆也好過,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應該不至於喪心病狂的把我吃掉吧?


    在我印象裏,怪物都是作惡多端,草菅人命的。


    我心裏胡思亂想著,就這麽來到九龍寶座前,餘光掃了眼他受傷的尾巴,假裝關心道:“你……你的尾巴……”


    他冷哼一聲,不屑道:“死不了。”


    “可是尾巴一直在流血,你不想辦法止血嗎?”


    就算是妖怪,流血過多也會死的吧?


    “你在關心我?”閻俢聽見我這話,難看的臉色忽而揚起一抹笑,“過來。”


    他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坐到他的寶座上。


    可我哪敢啊。


    他這幅怪樣,單是看看就覺得瘮得慌,誰要作死和他待在一起?


    見我不動彈,閻俢臉色又沉了下來,“別逼我。”


    他的聲音忽而壓低,帶著迫人的危險,我嚇都嚇傻了,哪裏敢拒絕,忙狗腿似跑過去,剛要坐下,一雙手突然摟住我的腰。


    閻俢一個用力,我就倒在他的懷裏,他不再斜躺著,而是支起身子將我抱在懷裏。


    這樣的話,會讓我感覺更舒服一些。


    說到底,閻俢還是在遷就我。


    他的身體溫度很奇怪,忽冷忽熱的,搞得我很難受,我很想推開他,但又沒這個勇氣,隻能像個受氣小媳婦乖乖的縮在他的懷裏。


    他沒有再嚇唬我,而是目光寒冰的看向蘇寒,“這是我地盤,你可以滾了!”


    蘇寒撇撇嘴,“切,你以為我願意待在你這破地方?若不是你們倆定了契約,你出事,也會影響到葉素素的性命,我蘇寒即使再過一萬年,都不會踏進你這破龍窟!


    人已經給你帶到了,你最好將她照顧好,不然我遲早會帶人踏平你的地盤!


    閻俢,一千年前,她眼瞎選了你,最後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一千年後,就算換我魂飛魄散,都不會讓她再次執迷不悔!”


    說完,蘇寒就化為一縷白眼,在我眼前消失了。


    他們的對話,我聽得稀裏糊塗的,根本鬧不明白,他們在聊什麽。


    但是蘇寒提到我的時候,說到了什麽契約?


    我回頭看著臉色黑如墨的閻俢,小心翼翼的開口問:“蘇寒說的契約……那是什麽意思?”


    閻俢不說話,而是伸手開始解我的衣扣,我以為他要做那種事,嚇得伸手就去推他。


    “你幹嘛?都受傷了,還不老實呢?”


    見我反抗激烈,閻俢一把抓住我鬧騰的雙手,腰上也加大力度,我被困在他懷裏,動彈不得,隻能不悅的瞪他。


    “別亂動,我看看你的鎖骨。”


    說著,他又開始扒拉我的衣扣,我的臉頓時羞紅了。


    是我想多了。


    閻俢的解開了兩顆衣扣,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我的鎖骨處來回摩挲,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幸好你沒事。”


    我一直都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我一邊係上衣扣,一邊追著問:“你快告訴我,蘇寒說的契約是什麽意思?”


    我的直覺告訴我,身上的彼岸花圖案,與宮殿裏的彼岸花肯定有著某種聯係。


    閻俢把玩著我的齊腰長發,垂著眼瞼靜靜的望著我,他的眼睛特別的漂亮且迷人,我無法與之對視許久。


    就在我移開視線的時候,閻俢開口了。


    “葉素素,你現在年紀太小,有些事即使說了,你也理解不了,你隻要記得,這世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要信任,包括你的楓雲哥哥!”


    好端端提辛楓雲做什麽?


    而且我不小了,都上大學了,讀了那麽多年的書,怎麽可能理解不了?


    我又不是學渣。


    我仰著腦袋,反駁閻俢,說到一半,一抹冰冷的氣息貼在我的唇上,把我餘下的話全部堵住了。


    我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俊美如畫的男人。


    一開始我以為他在與我接吻,但很快我就發現我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鎖骨處的彼岸花忽而發亮,一股鑽心刺骨的疼蔓延四肢百骸,渾身滾燙的可怕,我緊緊的抱著閻俢的身體,希望他能給我降降溫。


    他的身體一直都是寒冷的。


    沒多久,閻俢鬆開我,那抹感覺也瞬間消失了。


    “記住這個感覺,往後你會比現在痛之百倍!所謂契約,很簡單,我是仙,你是凡人,人世間有很多凡人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求助仙人,但需要一個凡人做媒介,你就是我的媒介。”


    閻俢替我把衣服整理好,對我說道。


    我小時候看過不少雜書,閻俢說的這個,我懂得。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出馬?替你在人間做好事,然後助你修行早日位列仙班是嗎?”


    在東北,出馬仙很常見的,雖然我是江南人,沒見過,但也聽說過。


    閻俢點頭又搖頭,“我們確實要在人間做好事,但不是助我修行,而是你!還有,我不是野外修行的小精怪,我是龍王之子,自出生那一刻就是仙人,不要把我與那些不上台麵的小精怪混為一談。”


    閻俢說這話的時候,一臉不屑,一副睥睨眾生高高在上的姿態,模樣特別的欠揍。


    但想了想,人家可是龍王之子,也就是龍太子,出身就贏在了起跑線上,瞧不上凡人和精怪,也算正常。


    但我還有個問題,我身上的圖案是彼岸花,彼岸花是長在黃泉路上的。


    我一個大活人,身上怎麽會出現這種花紋?


    我想不通問了閻俢,他輕描淡寫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需要休息,你陪我睡會兒。”


    “睡這裏?”


    九龍寶座麵積不小,但……


    閻俢的龍尾巴就占了一半,倆人睡在上麵,不擠嗎?


    不過我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閻俢,沒再說什麽,任由他抱著我,可能是這兩天累壞了,我躺在閻俢的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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