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竹輕神色太過危險,燕令儀也不敢再試探,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立下了兩年之內結丹的投名狀委實有幾分難處,不過立都立了再後悔也是不可能的了。


    日日捧著一本書去尋燕竹輕的日子又持續了半個月,燕竹輕便接了命令,匆匆離開了,臨去之時,特意叫她過去,仔細叮囑她:“為師此一去恐怕要花上一兩年的光景,在此期間,為師與你的約定仍然有效!”


    特意提了這一句,清喬自是不敢怠慢,想了想,便下山去了空明城,準備采購一些丹藥符籙之流以閉關之用,不管怎麽說,先衝擊到築基後期總是好的。


    有燕竹輕的令牌,清喬一路離開昆侖倒也無人攔路,進了空明城,途徑天機閣之時,清喬特意看了一眼,但見一如往昔,天機閣之前還是如長龍一般人山人海,排滿了前來問路的修士。


    看了幾眼天機閣之後,清喬便輕快的邁著腳步向坊市走去。


    一路直行,與一些擺攤的小修士討價還價了一通,倒也采購了不少補給的丹藥之流,算了算差不多了,清喬便轉身準備回去,豈料才一轉身,便隻覺腰側一寒,耳邊驀地響起了一道陌生的男聲:“小姑娘,我稍稍一用力便能捏爆你的金丹,我看到你腰上的令牌了,你是天樞峰修士?送我出城,我便放你離開!”


    清喬轉了轉眼珠,她本就不是什麽大正義之士,便道:“不若你拿了我的令牌自行離去可好?”


    “嗬嗬!”那人輕笑了兩聲,“不好。議事長老親傳弟子還有點分量,若是有個萬一我也好拿你作文章,燕竹輕現在不在昆侖,估計整個昆侖上下也不好隨意處置你。”


    “你知道我?”清喬驚訝,隻覺自己當真可以說交遊不廣,也不知道他如何認出的自己。


    “通明眼。”身後那人涼涼的吐出了三個字,“你雖沒什麽用,但好歹手握通明眼,任誰也不敢放肆。”頓了頓,那人似是有些不屑了,“快些,送我出城!等我沒了耐性,你便沒那麽舒服了。”


    清喬不得已隻得照著他所說的向城外走去,隻是今日明顯空明城中巡邏修士多了不少,清喬不知道身後拿捏她的人到底是何等修為,不敢放肆,隻是心中焦急:即便此人當真守信用出了城將她放了,但看空明城中這般大動幹戈的樣子,此人恐怕犯了不小的事,就算她僥幸回來,恐怕也很難對門派說清楚了。


    葭葭心中焦急,那不安的神色讓身後之人輕而易舉便捕捉到了,不由失笑,語氣中也有幾分難掩的不屑:“你放心,我若要取你性命輕而易舉,近日不想殺人罷了。乖乖送我出城,莫耍什麽陰招!”


    臨近城門,愈發盤查的嚴格了,數十位金丹修士在城門口來回逡巡。清喬抿著唇走上前去:“我是天樞峰弟子,不知可否出城?”


    “天樞峰弟子自是可以的。”那人接過清喬遞過來的腰牌,又將腰牌還給了清喬,點了點頭,方才行了兩步,便聽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等等!我們說的是你可以離開,你身後的那個不行。”


    這聲音,清喬大喜,轉頭望去,卻見那腰上別了個酒葫蘆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將她從上元城帶來昆侖的秦昭寧。


    見是她,秦昭寧也是不由一愣:“燕清喬,你怎麽在這個時候出城?哎呀,昨日有人擅闖天樞峰,現下正是要緊之時,你出城做什麽?”


    清喬不敢多言,那人的手正扶在她的腰際,一記用力,便能傷了她的丹田,是故清喬隻是不住的朝秦昭寧眨眼睛,期望秦昭寧能明白她的意思。


    見清喬麵色詭異,秦昭寧也是愣了一愣,就在清喬大喜以為秦昭寧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之際,卻見秦昭寧輕呼了一聲:“唉,算了,旁人我是不放的,你的話,好歹交情一場,趕緊走走走,帶著你這相好走人。真是的,那麽小年紀就曉得找相好了,真墮落!”


    見秦昭寧出口胡言,清喬氣的臉色通紅,那人因要拿捏她,自是緊貼著她站著,兩人這般一步一趨的模樣,確實難免有所誤會,可秦昭寧這般當麵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真真叫清喬沒臉,她氣的當下要出口反駁,卻聽身後人傳音而來:“快出城!”


    眾人眼見清喬跳將起來一副藥反駁的模樣,都不禁睜大了雙目,隻是可惜預料中的針鋒相對並沒有出現,見清喬動了動唇,還是縮了回去。


    這表情自動的被人解釋為了心虛,守城的修士一陣發笑之後,清喬便帶著身後那人出了城。


    此處的鬧劇並未逃離站在天機閣頂樓向這邊看來的兩個修士的眼睛。


    “嗬!那人竟想到挾持那個小丫頭出城,還當真是有意思。”一人不住地慨歎,同時捏出傳音符,準備傳訊門派。


    隻是這動作隻做到一半便被另一人掐斷了。


    “你做什麽?子非?”那人不解。


    出手製止他的不是旁人,正是燕家最為跳脫,也是最看不慣清喬的燕子非。燕子非嘴角勾起了一道冷笑:“你那麽急做什麽?那人可不是什麽善類,你說被他帶走,小丫頭還有幾分活著回來的可能?”


    “可是……”那修士一陣遲疑,“萬一門派怪罪起來……”


    “屆時小丫頭人都死了,也怪不到我燕家的身上,就算問到了燕竹輕,也不過扣些月俸罷了,這些對燕竹輕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你還指望著燕竹輕幫她報仇不成?燕竹輕看中的是她的價值,活著才有價值,死了有什麽個價值。”燕子非冷笑,“這可怪不到我們頭上,有些人天生煞星,老天爺都看不慣她,我們有什麽辦法。”


    “可是……”那修士似是還想說什麽,眼角餘光一瞥,“咦?秦昭寧走了?”


    “估摸著酒葫蘆沒酒了吧,不用多管那酒鬼。說實話,還要感謝他多送小丫頭一程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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