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極宮。


    “啪!”


    李淵惱羞成怒把手裏奏折往地上一扔,咬牙點開那個叫做“pad”的白色神器。


    “殿下,輕點......”


    紗幔中,不堪的畫麵和言語,快要從屏幕中溢了出來。


    “朕定要殺了這個賤人和逆子!”


    李淵看著屏幕中的太子和尹德妃,隻覺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咬碎牙齒一拳重重垂在案幾上。


    “陛下息怒。”身為李淵頭號心腹,裴寂連忙撿起地上的奏折,小心翼翼放到了案幾上。


    “裴監,你看看這秘奏,建成和元吉這兩個逆子,不僅禍亂朕的後宮,他們竟然還暗殺世民多次!朕一直說讓他們要兄弟相親,他們簡直就是要氣死朕!不可忍!絕不可忍!”


    “陛下息怒。”裴寂瞥了怒氣衝衝的李淵一眼,躬身上前一步,拿起那個奏折快速掃了一眼。


    他腦海裏快速措辭完,看著滿臉殺氣的李淵,謹慎試探道:


    “陛下,太子一向為人忠厚恪盡職守,尹德妃深受陛下寵愛,兩人斷然做不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來。微臣可以斷定,此事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他和李淵知心好友多年,對李淵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李淵一向優柔寡斷,又極其看重父子親情。


    太子李建成謀反,他也不過訓誡幾句。


    在看出李世民和李建成關係日趨惡化非要鬥得你死我活之後,竟然提出,把大唐一分為二,由李世民和李建成分別治理的情況。


    今日之事,再嚴重,再於世俗倫理不忍,和李建成當初的謀反相比,不算什麽。


    所以,李淵說要殺了太子,不過是一句氣話而已。


    果然,眼看著臉色白了發青,青了發綠,綠了發黑的李淵,在聽見他這安慰話語,眼底的怒意少了幾分。


    他睨了裴寂一眼,“你是說,建成被人下了藥?”


    “是的,陛下。古往今來,盯著太子之位的人,不在少數。太子和齊王關係又極好,這次秘奏,處處針對太子和陛下,頗為蹊蹺。微臣建議陛下召太子和齊王入宮,先聽聽他們是如何解釋再說。”


    “陛下,太子和齊王與秦王一直關係不和,這是朝野上下眾所周知的事實。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還請陛下深思......”


    李淵聽完,陷入沉默。


    想當初在太原時,他身為太原留守兼任晉陽宮宮監。


    當時身為晉陽宮副宮監的裴寂,亦是他的好友,就曾在隋煬帝在太原時候的行宮晉陽宮中設宴款待過他。


    就在某次筵席後,李淵喝多留宿晉陽宮,卻不想醒來時,床榻上多了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是隋煬帝在晉陽宮的妃嬪之一,一姓尹,一姓張。


    當時李淵深知自己犯下殺頭大罪,又耐不住兩位嬌軟美人哭泣求助,這才不得不下定決心舉義起兵。


    再後來,他才知道,這是自己好友裴寂受了二兒子李世民所托,為了拉自己“下水”,故意把自己灌醉再把隋煬帝的美人送上床榻而已。


    再後來,建立大唐後,兒子李元吉又親自把兩位嬪妃從太原送到了長安。


    李淵一直掛念這兩位舊愛,直接封了德妃和婕妤,寵愛至今。


    倒是沒想到,兒子李世民送來的秘奏裏,尹德妃與太子有染,而張婕妤則與齊王李元吉有染。


    剛才的畫麵裏,兩人的表情和狀態,自然不是酒後所為。


    是被奸人下了藥,還是?


    李淵回想起自己當初的經曆,深深籲了口氣:


    “也罷,裴監,傳我旨意,召太子和齊王明日一早進宮,我要當麵聽他們的解釋。”


    “是,陛下。”裴寂暗暗鬆了一口氣。


    *


    東宮。


    “大哥,我就說應該早日除了李世民!要不是李世民,我們和後宮的事情也不會敗露!現在父皇讓我們解釋,如何解釋?!”李元吉急的跟猴似的。


    李建成擰眉思忖半晌,冷嗤了一聲,“男女關係這事,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死無對證。隻要咬死不認,就算是父皇又能奈我何?!”


    “尹德妃和張婕妤,自然是不會把我們供出去的。一會我就派人進宮,和她倆暗中統一供詞。四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可是,大哥,您沒聽裴寂說嗎?父皇拿到了我們當場罪證畫麵!那罪證還不隻一份!


    李世民仗著有溫梨那個妖女給的神器,還囂張揚言,若是父皇不認真懲處您和我,他就會把那些會動的畫麵,用無人機投放給全長安城百姓觀看!”李元吉氣憤說完,眼底殺意四起:


    “要不大哥,別等過幾天筵席了,我們今晚就去把李世民殺了吧!父皇很是顧念父子親情,就算知道是我們殺了他,也不會把您和我怎麽樣的!


    李世民死了,父皇的兒子就剩您和我了。您是太子,他自然不舍得廢除,大不了我進牢獄呆上一陣子。等您做了皇帝,您把我放出來便是!”


    李元吉和李建成,原定三日後借筵席之際,再次謀殺李世民。


    他們這次計劃很是周全,因為計謀巧妙,會造成李世民不小心落水身故的假象。


    沒曾想筵席時間未到,說太子和齊王y亂後宮,並多次設計謀殺秦王的秘奏就到了李淵手上。


    李建成抬眸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不用,就讓世民再見三日陽光。”


    *


    天策將軍府。


    議事大廳燈火通明。


    因為四周牆麵用了李世民從溫梨處購置的遮光窗簾,窗戶紙也換成了隔音玻璃。


    從外麵看,絲毫看不出任何光亮來,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穿一身黃金鎧甲的李世民,身姿勁挺,氣勢凜然。


    從當初的猶豫不決到下定決心,再到現在這一刻。


    他等了許久,也隱忍煎熬了許久。


    李世民端起滴了血的白酒,目光如炬看向眾將領:


    “各位,成王敗寇,就看明早。待本王他日登基稱帝,定然不會忘記在座各位!”


    其他將領也歃血為盟道:


    “殿下英明!殿下此行玄武門,定能得勝歸來!”


    “末將們願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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