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他說的做了,怕香夾在耳朵不夠穩當,我還多加了根煙,又伸手捂著耳朵,這才睜開眼睛。


    由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我也看不清幫我的那人長什麽樣,隻不過這人跟我一樣,也是耳朵夾著香,我都能看見他腦後兩點紅色的香頭在燃燒,一抖一抖的,不光這樣,他還在扔紙錢,一邊扔一邊說:“你不是這個村裏的人吧?趕緊回去!以後不要再半夜出來了。”


    剛剛被嚇的差點尿褲子,別說半夜出來,要是現在有車,我保證現在就回家,媽的這也不知道是什麽鬼地方,老子以後打死也不來了。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連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都不敢開了,生怕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摸著黑就往女友家裏走,幸好我隻是出來尿個尿,沒走多遠,幾步就找到門了。


    一到她家裏,我就趕緊把門關上,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噗通噗通亂跳,媽的,別說隻是身材不錯,就算她長的跟天仙似得老子也不要了。


    我回到床上,按理來說應該不容易睡著的,但是不知道為啥特別累,這一晚上睡的很沉,第二天一醒來,昨晚上的事情恍如夢。


    還是女朋友過來叫我起床,我才迷迷糊糊爬起來。跟她們一家人吃早餐的時候,他們都莫名其妙的盯著我看,我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去女朋友閨房照了照鏡子才發現,我的脖子上竟然有兩個青黑色的巴掌印,嚇的我倒吸一口涼氣,昨晚上根本就不是什麽夢,是我真碰上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說什麽也不肯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到處都不對勁,甚至都沒跟女朋友道別,我直接就走了。


    走之前我想起那個女朋友她哥說的那個瘋女人,還特意找繞到那邊去看了一眼,可惜沒有看到她,那家人可能知道我看到她了,給她換了個地方,這個村子就兩三百人,隨便來個外人幹了點什麽,馬上就能全村皆知。


    不過好歹是出來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到家,回到家裏我就倒在床上不想動彈。


    可能是太累,我莫名其妙的就睡著了,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幽幽呼喚我,回來吧!回來吧!


    一直睡到手機鈴聲響,我接了電話就聽到組長在催我趕緊去公司,我抬表一看才發現已經快10點了。


    翻身爬下床時,差點沒滾到地上去,我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幾乎要站不起來了。


    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我脖子上青黑色的手印,好像變淡了一點,我沒想這麽多久繼續去上班了。


    公司裏的同事都說我臉色特難看,黑眼圈特明顯,幸好我還穿著襯衫,盡量把脖子上手印給遮著了。


    下午我下班的時候,女朋友打電話給我,我覺著還是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就直接跟她說,咱們分手吧,你父母估計也看不上我,就這樣吧。


    電話那頭女朋友又問我,是不是去了她家就瞧不起她了,我說真沒有,你別想那麽多,我們兩沒關係了,你有空記得把我家鑰匙給我。女朋友在那邊冷笑著說,你會回來求我的。


    我直接把電話掛了,真把自己當仙女了,以後老子再招惹她就是腦袋有坑。


    我現在工作是在北京,自己租的單間,挺貴的,房租都要三千一個月了,女朋友是住的公司宿舍,隻不過她有我房間的鑰匙,所以我想找她要回來。


    要不回來也沒啥,隻要她不來打擾我就行。


    跟女朋友,不對,是前女友李珊珊打完電話第二天,我就病了,我估計可能是發燒了,渾身無力,都快爬不起了,我還是堅持著去醫院買了藥。


    回家打電話給組長請了個假,吃了藥就去洗澡,進了衛生間我就呆了,從鏡子裏可以看到我胸口多了個金光瑩瑩的人臉,那個人臉是倒著的,大概半個巴掌大,而且正在微笑,看著特詭異,這一下把我嚇了個夠嗆。


    但是我低頭看自己的胸口,明明啥也沒有,隻有在鏡子裏才能看到胸口上金光瑩瑩的人臉。


    我澡也不洗了,回床上琢磨了半天,想起女朋友說的那句,你會回來求我的……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有個二舅,以前在我們家那邊很有威望,好像是專門管祭祖和奔喪的,隻不過以前我是根正苗紅的大學生,對二舅也談不上什麽尊重。


    我急忙打電話給父母要到二舅的電話,直接打給他,沒等他說話就竹筒倒豆子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二舅不知道在做啥,打了個哈欠問我說你是清伢子?我說是,您要不過來看看怎麽處理。我名字叫虞清,這個姓挺少見的,不過我老家那兒倒是有不少人都姓虞。


    二舅說你先找隻三個月左右大的公雞,殺了把雞血塗在人臉顯示出來的地方,看看雞血變成什麽樣你再打電話給我,你脖子那兩手印沒啥事,最多幾天就消了。


    我聽了應了聲,就去找公雞,在菜市場轉悠了半天才從個雞販子手裏買到,回家宰了小公雞,我費了老大勁才弄出小半碗雞血,我脫了衣服後,照著鏡子,把雞血塗在胸口那個金光瑩瑩的人臉上,結果那個人臉竟然尖叫了一聲……


    沒錯,是尖叫,我腦袋都要暈了,我感覺這聲尖叫是在腦子裏喊的一樣,而且胸口一下疼的要命,我大叫一聲就昏過去了。


    等我醒來後天都快黑了,我就在衛生間門口躺了一下午,我連忙看了看胸口,原本鮮紅的雞血已經變的烏黑烏黑的,而且凝結在我胸口。


    我爬起來照了照鏡子,那個金光瑩瑩的人臉竟然還在,而且還在微笑,隻是淡了很多,我把胸口的雞血洗幹淨,又打電話給二舅,照實說了。


    二舅說,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好多了。我聽二舅一說才發現,這會兒已經沒有渾身無力的感覺了,好像連燒都不燒了。我說是,但是那個人臉還在胸口咋辦,這是啥鬼東西。


    二舅在那頭說,這是南方的蠱術,是你在你女朋友老家被人下了蠱,這種蠱術我聽說過,叫人麵金蠶,不過這個蠱你二舅肯定解不了,要再去你女友家那邊跑一趟。


    我一聽就快炸毛了,那個鬼地方,我是打死也不想再去了,我問二舅,有啥辦法可以不去那邊把這蠱給解了不?您先前說的方法不是挺好使的,大不了我多殺幾隻雞。


    二舅說沒事,這回我跟你一起去,我看誰把我外甥害成這樣。


    聽他這麽一說我就放心多了,其實我在我們家那群親戚裏還是挺出名的,我這輩的人裏,就我讀了個一本大學,叔伯教育孩子都是說要跟我學習。


    要不二舅也不會一聽我有事就親自趕過來幫我。


    我老家離北京挺近的,坐高鐵也就兩小時,我直接跑到南站去接二舅,二舅穿著件舊西裝,提著個包就來了,不過他一臉的萎靡,估計是昨晚上沒睡好。


    見到我二舅就說,先帶我去休息,你對象家裏不急著去。我愁眉苦臉的說,您外甥的小命都快沒了,您咋就不著急。


    二舅打著哈欠說:“你這瓜慫,急個啥,你二舅都好幾天沒休息了,等休息好了再去不遲。”


    我也沒轍,隻好帶二舅去開了房間,先讓二舅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二舅叫起來,說要帶他去李珊珊老家。二舅看氣色是好多了,也沒再推辭,就由著我了。


    李珊珊老家在湖北,我擔心再出什麽幺蛾子,就帶二舅坐的飛機,很快就到了,到了鎮上,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厚峰村該怎麽走,就問了一個鎮上的居民。


    那人臉色怪異的說,你們是要去厚峰村?我點頭,他就說,厚峰村不能去。我問他為啥不能去,他說厚峰村經常死人,外地人進村就會失蹤,有兩個警察進去查過,回來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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