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海和素素立馬停了下來。


    “看,五步蛇!”


    突然,聽到素素叫了一句,用手指向了前方。


    我朝前一看,隻見地麵上,有一條又短又粗,渾身灰麻的五步蛇,正朝我們吐著舌頭。


    立著像犁頭一樣的頭,吐著蛇信子,樣子十分的恐怖。


    我的身上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爬一般,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彭德海停了下來,立馬伸出手,攔住了素素的去路。


    “停!遇到擋路蛇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進林子吧!”


    說罷,彭德海便轉身往另一邊走了。


    那黑狗對著林中吠了一會兒後,便跟了上來,我回頭朝先前的地方一看,此時的五步蛇,已經扭頭鑽進了一旁的草叢中,望著那灰麻灰麻的家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彭德海帶著我們,從另一個方向鑽進了竹林當中。


    走了一陣後,便聽到彭德海輕聲道了一句,“大家小心一點,千萬別碰到山藤上的豆角了。”


    說完,他便彎著腰,從前邊的一片山藤下鑽了過去。


    成片的山藤像一座拱橋,上邊還真是掛滿了豆角。


    “豆角?”我不經意地念了一句,心中很快便想到了先前素素和我交待過的禁忌。我記得她說蛇就是叫豆角。


    這麽說來,山藤上邊倒掛著的那是蛇了?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擅,仔細朝那山藤上一看,山藤的枝條上邊,倒掛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豆角,而是一條條極細的綠蛇。


    這些蛇,應該就是中國十大毒蛇之一的竹葉青,真要是被咬中了,那死定了。


    一條條小綠蛇用尾巴勾住了藤的葉子或枝條,時不時便從嘴裏吐出綠油油的信子,身子倒掛著,在半空中微微擺動著,看上去隨時有可能會掉下來似的。


    “喬大哥,你扶穩了,我們要從豆角棚下鑽過去了。”忽聽素素朝我喊了一句,便潛著身子從山藤的下邊鑽了過去。


    我縮著脖子,極其緊張地從山藤地下邊鑽了過去。就在我鑽過山藤的一刹那,我不經意地朝地上瞟了一眼,隻見地麵上有一條黑乎乎的長蛇貼著素素的腳,正朝前爬行,那又黑又長的家夥,像一列小火車一樣,飛快地朝前溜去。


    突然,見那家夥猛地地一下,立起了身子。


    仔細一看,是一條眼鏡蛇,那家夥吐著舌頭,死死地瞪著素素的腿。


    這一幕看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素素,小心,你的腳下有蛇。”


    話剛說完,便聽“呼”地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掉在了我的脖子上,冰涼冰涼的。


    是蛇,那家夥在我的脖子上微微拱動了一下,嚇得我整個人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可是,我又不敢動作太太,隻好咬著牙,在心裏默默的祈禱那條蛇能夠從我的脖子上溜走。


    不用說,肯定是從山藤上掉掉下來的竹葉青蛇。


    真要是咬上一口,那我死定了。


    素素大概已經知道了我是什麽狀態,她扭過頭生氣朝我抱怨了一句:“剛才我都和你交待好了,不要亂說話,為什麽就不聽我的呢?”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我緊張地答了一句,隻求脖子上的那一條蛇快點溜走就好了。


    我的話剛說完,便覺脖子上微微拱動了一下,緊接著,我用餘光,看到有一條綠綠的家夥,鑽到我的下巴上來了。


    果真是竹葉青。


    他大爺的,這是要我命的節奏啊!


    我嚇得連一聲喘息都不敢,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我不經意地朝前邊望了一眼,更是差點嚇得從素素的身上掉下來。放眼望去,竹林中,到處掛滿了一條一條的“豆角”,竹葉上,竹枝上,無處不是。


    一條一條的竹葉青,從嘴裏吐出長長的信子,發出一陣“嘶嘶嘶”的聲音。


    此時的我,身上已經濕透,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一滴一滴滴落在素素的身上。


    “爸。山裏的豆角掛滿枝,你還是先歇歇角吧!”素素突然朝彭德海叫了一句。


    彭德海一聽,立馬停了下來,警覺地朝四周望了望,不一會兒便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失望地歎了口氣:“唉!你小子,真是害人啊!”


    說罷,他便從木箱子裏取出一包東西。


    這時,素素扭頭朝我望了一眼,輕聲道了一句:“喬大哥,別怕!”


    素素朝我安慰道:“來,你跟我一起念就好了。‘來去皆自由,出沒山林中,誌誠歸三清,奉你共修道,轉身變異龍。”


    素素口中剛念完,我便看到她腳下的那一條眼鏡蛇悄悄地掉轉腦袋,鑽進了草叢中。


    我也跟著念了起來:“來去皆自由,出沒山林中,誌誠歸三清,奉你共修道,轉身變異龍。”


    一會兒,彭德海也跟著念了起來。


    念著念著,忽見脖子上的那一條綠蛇滾動了一下,緊接著“突”地一聲,竟然自覺地從我的脖子上,掉到地上去了。


    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慶幸先前那一條蛇沒有咬我。


    突然間,我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突突突”的聲音。


    我眼朝前望去,隻見無數的綠蛇,從竹枝上,像下雨似的,一條一條掉落下來。


    再看此時的彭德海,正一邊念著咒,一邊從袋子裏抓一把米,灑向了竹林中,很快那些從竹林中掉落下來的綠蛇,便飛快地朝米落的地方鑽去,穿過竹葉時,發出一陣沙沙沙的響聲。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我汗流浹背,衣服徹底的被打濕。


    素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時不時,便扭頭朝我小聲安慰一句:“喬大哥,別怕!這叫豆角落地,等到它們入土,我們就可以穿過這一片竹林了。”


    “明白!”


    我點了點頭,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恨不得找個地方好好躺一會兒才行。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忽見彭德海把袋子收了起來,丟進了木箱子裏,繼而挺起胸大步朝前走去。


    再次朝竹林中望去,再也看不到先前的竹葉青,整個林子一下子像是冷清了許多。


    走了一陣後,彭德海回頭朝我望了一眼道:“讓他下來自己走吧!”


    看上去,他有點不高興。


    素素把我放了下來,“喬大哥,你放心吧!這裏的豆角已經落地,不會有事了,”


    “好的,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邁開腿自己朝前走去。


    對於剛才的事情,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便走到彭德海的身旁,小聲朝彭德海道:“大伯!我來為你提箱子吧!”


    “不用!”


    彭德海朝我望了一眼,失望地搖了搖頭道:“小子,記住了,山裏的禁忌,可不是開玩笑的,不能亂說話。知道嗎?剛才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用這些開了光的雄黃米開道,我們今天三人,恐怕都得交待在這裏。”


    “雖然我和素素都是喝著驅毒酒長大的,體內的血液,按說是不會怕那些豆角的。可是這萬蟲林裏的豆角,可不是一般的豆角,那是豆角靈。是由古代戰死在這裏的士兵幻化成的。他們的怨氣積鬱數百上千年,最終附在了山中各種各樣的豆角身上。我說豆角,你能聽懂吧!”


    我知道彭德海口中的豆角,指的是蛇,隻好一個勁地點頭。


    彭德海點了點頭,繼續道:“戰死士兵生前好戰,死後怨氣極重。加上豆角本身就是一種又毒又狠的動物。亡靈戰士幻化成豆角後,非常的恐怖。真要是惹毛了他們,進了這林子,神仙也救不了。”


    “這裏的豆角最怕的就是別人,叫他們的本名了。因為這樣會讓這些幻化成豆角的靈亡想起前世的身份,從而心生嗔恨。別忘了,豆角的嗔恨心和嫉妒心是最強的,他們見不得人好。幸好我帶了開道用的雄黃米,要不然,今天就真的出不去了。”


    說著,彭德海朝自己的木箱子裏望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不舍道:“唉!可惜了我一袋子雄黃米啊!這可是我積攢了三年才攢下來的寶貝。”


    “彭大伯,這米是不是很難買到啊!”我有些不解地問道。同時,心裏有些自責。


    “這個米倒不是很難買到,也就是普通的糥米而已。關鍵是這種米的製成很費勁。隻有每年的端午節,可以開壇作一次法,每做一次法,隻能開光三兩三的糥米,多了就不靈了。”


    彭德海朝我答道。


    真是物以稀為貴啊!


    這麽重要的東西,就這麽被我敗光了。我心裏還真是不好受。下山後,我得好好在其他方麵補償一下這位大伯才行。


    彭德海把木箱子遞給了我,“拿著吧!這裏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豆角出來害人。穿過這一片竹林,我們就到了前邊的那一片養屍地。我準備把彭歪脖老爸的屍骨壇,放在養屍地的最中心。”


    “這樣,你就不怕他的老爹變成僵屍嗎?”我有些擔心地問道。因為我聽人說過,人葬在養屍地,時間一久,必成僵屍。


    彭德海笑著擺了擺手道:“有什麽好怕的。老彭的屍體,都已經成為一堆爛骨頭了。不可能會成為僵屍,我把它葬在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借助他身上的這一股妖氣,化解養屍地的屍氣。”


    “以防將來,不小心真有人把屍體葬在這裏,變成僵屍。反過來,這裏的屍氣又可以克製彭歪脖他老爸身上的妖氣,畢竟,這家夥當了十多年的山妖,靈魂已經入髓,久而不化。”


    一路上,我們聊著,不知不覺便平安無事地出了先前的那一邊林子。


    突然,見彭德海停了下來,臉色凝重地將手伸了過來:“養屍地到了,把箱子給我。看上去,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啊!我得用魯班尺量一量吉凶才行。”


    我把箱子遞給了他,彭德海取出箱中曲尺,便對著前邊兩塊石頭中間的空地丈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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