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無聊啊!!!”軒轅頤躺在軟榻上,百無聊賴的喊著。


    五天了,五天了!悶在宮裏五天了!!墨偲淩那個家夥也沒動靜了,就連喬鷥哪裏也是風平浪靜,這幾個家夥是要悶死我麽!


    “……”


    屍姬和天竺對視一眼,默默低頭無語。


    話說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往傳聞中的靠近啊,這麽大的反差會嚇死人的好麽……


    “一群沒良心的家夥,我不在宮裏的時候一個二個的天天進宮,哪怕隻是幹坐著,至少宮裏不會這麽無聊,現在我回宮了,他們倒是不來了,我又沒把他們怎麽樣,幹嘛一個個那我當洪水猛獸……”


    “……”


    公主,就是因為因為你不在宮裏幾位王爺才敢進宮的啊……


    好吧,這話天竺和屍姬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整天悶在宮裏都快要長毛了,都不知道這個該死的金籠子怎麽會有那麽多的人趨之若鶩的,被關在這兒一輩子就這麽好麽,榮華富貴就真的比自由來的好麽,為什麽我就不覺得啊……”


    “……”


    “皇宮裏整天的勾心鬥角一不小心還會把小命丟掉,難道好好活著比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來的還要重要麽,難道是我在皇宮裏麵待太久了麽,這些人的心理我怎麽都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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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主,你還要吐槽到什麽時候啊,你可是我們雲國最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啊……


    屍姬和天竺簡直是無力再說什麽了……


    “啊啊啊好無聊啊!!”軒轅頤撐起頭,手指勾起胸前的墨發把玩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主?”看到軒轅頤這個樣子,天竺不確定的出了聲,屍姬也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們倆都很確定,軒轅頤露出這個表情一定是又在想些什麽了。


    “走走走,咱們出宮玩玩兒去!”軒轅頤雙眸發亮,立刻下了軟榻。


    那個家夥不進宮找她,她還不能出宮去找他麽,左右她確實是有正事的,不然再在宮裏悶下去,她會瘋的。


    “嗯……好無聊啊!”莫卿趴在書桌上,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看的荷華一陣無力。


    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個千金小姐啊,哪怕隻是庶出的……


    “那……繡花?”荷華轉身拿了繡籃,試探性的遞給莫卿。


    瞅著精致的繡籃,莫卿撇撇嘴,“不會女紅。”


    她隻不過是業餘愛好古風而已,就連繁體字和毛筆字都是她那個爺爺逼著學的,女紅這東西打死她都不要學……


    “呃……那,再看會兒書?”荷華遲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繡籃,轉而拿了一旁兵書。


    瞥了一眼荷華手中的書,莫卿別過頭,一臉的嫌棄,“不要看。”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了自己這個過目不忘的能力,高一年級的時候被自家老頭兒逼著看的三十六計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她哪兒還需要看這些兵書啊。


    “那……彈琴?”


    莫卿瞥了眼盒子裏的各種笛簫,額角微抽,“懶得。”


    古典樂器她除了會用琵琶彈十麵埋伏以外,就隻剩下可以算是擅長的古琴了,這滿桌的笛蕭,是想她出醜麽。


    “那……跳舞?”


    “……”


    莫卿咧咧嘴,懶得說話了,對於她這個懶癌晚期的患者來說,走路都是運動量最大的事情,還跳舞,還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


    “那、那去聽戲?”見莫卿沒反應,荷華有些疑惑,隨即也想起了這位住都不怎麽出去知道躲在房裏的事情。


    聽戲?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她自小就想聽次真正的戲,想見見那在台上水袖輕揚,輾轉吟唱他人故事的戲子,不過方寸之地卻展現了朝朝代代的興衰的戲台。她想看看,那個神奇的地方。


    “那個……有霸王別姬麽?”


    自家老頭最喜歡的故事,同時也是折磨了她整個童年的故事,但是她很好奇,好奇那"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之句究竟是出自虞姬本身,還是後人擅自揣度的。


    “……什麽?”荷華有些懵,戲她也聽了不少,即便是不算太完整,可是……她似乎不曾聽過霸王別姬這出戲文啊。


    不過別即為訣別,便隻是聽著,荷華心裏便是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呃……”莫卿眨眨眼,驀地想起這兒是不會有這出戲的,隨即輕咳了幾聲,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這是我寫的,你自然是不曾聽過了,這樣,你先去找一個戲班子,我這就去把戲文寫下來。”


    一聽是莫卿自己寫的戲文,荷華整個人都有些呆滯,卻是按照她的話出去請戲班子了,而莫卿則是趴在桌上戳著頭苦逼的默著戲文。


    也就荷華那種單純的孩子會相信她的滿口胡言。


    “小姐,這出戲是極好,可是,這有尾無頭,便是演了,隻怕也是遺憾呐。”青嵐戲班的班主徐柯拿著那戲文細讀了不下五遍後,既是惋惜又是不舍的放下了。


    莫卿輕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微揚,“莫卿知道徐班主在擔心什麽,不錯,這紙戲文不過是整篇的結局,而整篇戲文便是西楚霸王。不過……徐班主,若是青嵐連這一段霸王別姬都唱不好,我又何必將整篇戲文交與你手。”


    好吧,她這空口說白話的本事見長,莫須有的事是張嘴就來,不過,整篇戲文……她似乎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差事,現在話已經說出來了,也還好她史記以及各類野史也看了不少,便是編,她也要編出一篇來。


    徐柯一愣,似是沒想到那紙霸王別姬隻是試探,卻也是高興萬分,“小姐放心,有了戲文,再加上小姐的指導,這出霸王別姬,最多半月便可上台!小姐先忙,我等便先下去了。”


    望著已經遠去的徐柯,莫卿眼眸微眯摸了摸下巴,她似乎……讓人給反坑了?


    還想借她攀上將軍府?腦袋秀逗了吧,沒看見連她自己也隻是借住在將軍府裏的麽,利欲熏心的人呐~“……這裏是項羽說,"想俺項羽嗬!"然後開始唱"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不對不對,這裏跟上麵一樣,先是虞姬說"如此妾妃出醜了!"然後再就是接著唱"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旺一刹那。寬心飲酒寶帳坐。"而且你的語氣以及神態都不對……”


    上午又寫了段戲文後莫卿就去督促著青嵐戲班的人練習了,好在她從前聽過霸王別姬,雖然唱的不是太好,但至少在專業人士麵前,對方能夠從她殘缺不全的戲腔裏分辨出該怎麽唱。


    “嘖嘖,明明是大家小姐,偏要好這低俗下賤之物,有辱家門啊!”軒轅頤倚在樹上,嘴角掛著玩味的笑,一雙眸子裏卻是半分鄙夷都沒有。


    聽著話莫卿也清楚這肯定又是哪家小姐閑的無聊,不過也沒有惡意就是。


    “什麽下賤不下賤的,我隻知道他們都是靠自己吃飯,比我們這些靠著爹娘的人要來的讓人尊敬,再說了,世人都說戲子下賤,可是,讓他們用一生在哪戲台上去輾轉吟唱他人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而自詡尊貴的卻在台下一邊看著一邊嗤之以鼻,倒也是可笑的緊。”


    一旁的戲子們原本聽到軒轅頤的話時,臉都白了,眸子裏也是暗潮湧動,而莫卿的話更是讓他們激動不已。


    曾幾何時,他們雖然貧窮卻不至於被人罵著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還不能還口;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在台下看著台上人水袖清揚輾轉吟唱他人的悲歡離合;曾幾何時,他們辛苦努力卻要背上各色罵名有的連家人都不願多理睬……


    曾幾何時……可他們,也是人。


    濃厚的彩妝在他們臉上勾畫出一個又一個旁人的表情,卻也掩蓋住了他們自己,有時唱著唱著,已經分不清哪兒是戲裏,哪兒是戲外。


    “……哈哈哈,裝紈絝果然不是我的強項,居然這麽快就憋不住了!”軒轅頤從樹上跳下來,清脆的笑聲隨風回旋,“小姐方才的言論真真是說進了我的心坎兒裏了,我叫阿頤,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莫卿回過身,嘴角微抽,“我怎的不記得母親有小姐這般大的妹妹。”


    “……哈哈哈哈,小姐真是對上我的胃口了,不過我的名字確是頤,軒轅頤。”軒轅頤彎眸笑著,身後的天竺和屍姬卻是一臉的黑線條。


    “參見修文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片刻的安靜後,青嵐戲班的眾人連同著剛進來的荷華都跪在地上大呼千歲金安。


    瞥了眼某人眸子裏顯而易見的狡黠,莫卿咧咧嘴角,不緊不慢的走到石桌邊坐下。


    “莫卿自幼不通禮儀,怠慢之處還請長公主見諒。”敢明目張膽翻將軍府的牆,身份絕不會低,但莫卿更沒想到的是,傳聞中那個神乎其神的修文長公主……居然還和她一樣是個雙麵派。


    湊,她這是找到組織找到黨了麽。


    軒轅頤心裏笑翻了,她敢肯定這家夥是故意的,“沒事沒事,你們也都起來吧!”


    “不知長公主駕臨,所謂何事。”


    “也沒什麽事兒,就是閑的無聊,出宮轉轉。”


    “……”


    她好像知道了為什麽說修文長公主身在內宮卻知天下事了……


    丫的讓她這麽隨隨便便就能出宮,她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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