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哈著臉對我說:‘林總,這裏有15萬元是給您的兼職費,謝謝你的建議啊,力排眾議讓老板采用了設計院的方案。哦,您看看怎麽處理?這現金是您現在直接帶走、還是給個其他人的賬戶給我?’


    現金?noway,分明是陷阱好不好?他人賬戶,誰會理我啊?我警惕的看看周圍後說:‘我過兩天再給您話兒。’


    我靈機一動,找了同學吳慈仁,他在帝都開了個畫廊,專門售賣名人字畫,讓老程花這錢去買一幅畫不好嗎?這幅畫隨便在大芬村買一幅快遞過去,然後沒兩天同學就回話來說有人將這幅畫按照我標價價格買了下來,然後同學將這錢匯給我了。同學對我說:‘老同,你不必謝我哦,是我要謝你哦,我還沒試過一幅畫就看了一眼就買了下來的,我將你說的價格上調了8萬元。你啥時來帝都,咱倆好好聚聚!對了,下次還有這樣的事,別忘了我呀!’


    我故作牙癢的樣子:‘你小子夠狠的呀!那好,到時我去帝都,狠狠宰你一頓!’


    老同學說:‘你的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吧?你小子倒是學會了轉移風險了哦!’


    我撓了撓頭:‘風險?什麽風險?這是酬勞啊!’


    老同學嘿嘿的笑了起來:‘你小子到底收的啥錢?不過我可告訴我,這裏麵沒我啥事啊!我就一賣畫的。不過你這種情況我見多了。提個醒而已。’


    提個醒!什麽提個醒?我嗖的一下就醒了。一看自己,趴在桌子上,電腦裏的文檔還在飛快的自己打著亂七八糟的符號,原來是自己的手指一直壓著鍵盤,一看好幾十頁的亂碼。南柯一夢。


    我擦了擦眼,猛然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拿起旁邊的茶杯,灌了自己一大口濃茶。自己家的單樅茶樹,自己摘,自己烤製,喝著放心。但是濃茶從來不是能讓我解困的佳品,似乎我天生有種基因女色不近,哦不,搞錯了,是茶色不近,無論多晚的時候喝多濃的茶,到點了我照樣呼呼大睡。


    “這是個什麽夢啊!”我喃喃自語了一句。再想想,老程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也說了出來,一個差不多兩個億的工程,確定設計風格後,在建設方麵他怎麽都能兔子摟草般摟個幾百萬,給我15萬還不是小菜一碟?不對啊!我沒有同學叫吳慈仁的,吳慈仁吳慈仁,不就是無此人的意思嘛!嗨,自己嚇自己。就算真的老程這樣做,我也不夠膽收,雖然看似擦邊球,心裏總是亂得可以。對於老程、對於秦總,我現在的心情是矛盾的,不想和他們站隊,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不能不和他們站隊。夢裏都不敢直接,何況現實裏?夢就夢了,一場遊戲一場夢。


    我趕緊將這幾十頁的亂碼清除了,重新調整了一下策劃案,簡化了一下,著重筆墨在項目對銀海灣以及思壁村的宣傳影響力方麵,還有就是對思壁村的就業調整等等政府感興趣的方麵,洋洋灑灑的重新闡述了一次。至於項目swot方麵,也做了較為詳細的綱領性的闡述。其他的涉及到商業機密的、測算數據什麽的,一筆略過。緊趕慢趕,等我將簡化版的策劃案重新以ppt形式搞好後,抬起頭朝窗外一看,又是一個夜晚已然過去。天,開始亮了。


    看看時間,清晨6點,在微信裏將ppt發了給矮仔成,覺得不保險,又在郵箱裏發了一次給他。剛弄完,微信裏矮仔成就發了過來。莫非他一晚上不睡?


    矮仔成:“真的挑燈夜戰啊?看不出你還有這精力。”


    我:“廉頗都尚能飯,何況我。”


    矮仔成:“我不知道廉頗的飯。不過你過來,海鮮撈飯唄!”


    我:“我正想過去呢!這個周六吧!”


    矮仔成:“好啊!越快越好。”


    我:“哦不行,這個周六我有同學聚會。周日吧!”


    矮仔成:“都行,隨時。周日就周日吧!不如帶上你一家?”


    我:“帶家人就下次吧!這次是談工作。”如果帶了家人到海邊,自己卻還在工作,不但自己無心工作,家人也玩得不會盡興,我才不會這樣做,何況我還有一個一句話就能讓我完全投降的女兒。身為自豪的女兒奴,深知其髓。


    矮仔成:“我先消化消化你的策劃案,之前的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我發了個鄙視的符號給他。


    既然微風正好,既然晨光正好,就出去跑跑步吧!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在這個時候出去了,剛全副武裝的穿戴好正準備出發,電話卻響了。這麽早會是誰?


    我一看,小老板打來的。心裏就有中很微妙的感覺。我趕緊接了電話:“喂,老板,怎麽了?不是要我接你吧?不是要我去邊見口岸接你吧?”


    “林凡還是你了解我!對,就是邊檢這兒!兩個半小時內趕緊過到這兒來接我!我爸問起,就說不知道!好了,我掛電話了。記得!別開公司車,開你的車。”小老板的語氣怎麽聽怎麽不舒坦。事出有因。


    “你的車呢?要麽我開你的車去?我怕你坐不慣我的車啊!”我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


    “哎呀!你囉嗦個啥!快!就這麽了!”他啪的一下就蓋了電話。


    嗯,這小子應該是過大海去玩了,玩了個日夜顛倒。我又不是沒試過淩晨三點接他電話去某某地方接他。說真的,每次接到這樣的電話我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對未知事物的不明所以,更增加了莫名的恐懼,一股不知出處的恐懼。


    我的車其實也是很舒坦的,當然不要拿來和小老板的瑪薩來比,隻能說在什麽價格的檔次上就有什麽檔次的感覺吧!兩個小時就到了關口。我給了電話小老板,電話鈴聲依然是在關外,過了好一會兒才接的電話:“你在老地方停車場等著我,正準備過關。”


    約莫快一個小時,看見小老板一個人怏怏的走了過來,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兩個人。


    我朝他招招手:“在這兒呢!”


    他聽我的聲音後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馬上小跑了過來,後麵那兩個人也跟著過來:“哎,吳總,下次見!”


    他沒聲好氣的應了一句“好!”,便讓我快點開車。


    我呼的一下就加速了:“老板,不要告訴我那兩人是幹那什麽的啊!”我從倒後鏡看著那兩個人在揚塵裏指著我的車,嘴裏似乎在罵著我什麽的。


    他聲音低沉的說:“知道就好。你可別告訴我爸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你不是連瑪薩拉都輸了吧?”


    他嘀咕了一下:“車又不值錢。”


    我沒聽清楚,便“啊”了一下:“你說啥?”


    他說:“反正別讓我爸知道。今天隻有你知道。”這個秘密讓我守住,真是太抬愛我了,始終有一天會讓我裏外不是人的。十賭九輸是必然的的,怎麽就這麽難明白這道理呢?不過也難說,不在同一個level上的人,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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