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黑洞洞的鏡頭,就覺得它像把加特林的槍口一樣對著我,緊張的情緒又開始有彌漫全身的感覺,各個關節點像是脫了節,走不動。不過當另外一個角度看到紫萱、應驗和小陳在認真的工作的樣子,我便定了下來,我也是在工作,既然是工作的一部分,那就沒有什麽值得緊張的。


    紫萱在應驗的旁邊問我:“今天來思壁村是做項目介紹嗎?”這個環節裏她出鏡的隻有聲音。


    我邊走邊回答:“是的,今天講述的的項目創始理念。希望能得到思壁村的認可,爭取盡早立項。”


    紫萱在後麵跟拍著,我看見鄒家成從村委辦公室大門出來,在鏡頭前自然不能叫他的綽號了。我迎了上去:“鄒主任,你好!很高興再一次見麵。”鄒家成伸出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林總,你好。我代表思壁村熱烈歡迎你的到來。”我們兩人竟然在鏡頭前擁抱了一下。


    事後我在回放的鏡頭裏看到了這一切,應驗不愧為對鏡頭最有捕捉感覺的攝像師,他拍攝的這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麵部表情和肢體語言的神髓都給收入了鏡頭。


    我和鄒家成進入村委辦公室,裏麵已經有好些人在裏麵等了。我趕緊對大家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遲到了。”裏麵有些人是我認識的都朝我打招呼:“你沒遲到,我們早到而已。現在才九點十五分。”


    鄒家成小聲對我說:“要麽休息一會兒,九點半再正式開始。”


    “好的。”


    鄒家成便對村委成員說:“這個介紹會九點半正式開始。”大家見時間沒到,各自聊去了。


    紫萱在吩咐應驗將一些細節都要拍攝下來,全程以我為拍攝主線。


    鄒家成將正朝我走來的一個人揮手請了過來:“林總,這是銀海灣管委會的李向東副主任,受主任的委派專門過來聽聽你的項目介紹會。上次我將你的想法向上匯報了之後,管委會也很重視,覺得你的設想有一定的創新,所以也很重視,這次你過來介紹,便請李主任來了。”


    我趕緊走了兩步迎過去:“李主任,您好!我是林凡,多多指教。”


    李向東看上去年齡比我稍大,滿臉憨厚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長期在海邊工作的原因,膚色顯得有點“海邊紅”。他笑著走過來:“歡迎歡迎。銀海灣歡迎你!你的設想很有創意,從我個人來說,希望能打造成為銀海灣的一個亮點。”


    他說的話裏我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從我個人來說”,而不是“從銀海灣來說”,也許是我多心吧!一般的部門職能人員,都不會將話講得太死。或者真的是從他個人角度而言吧!畢竟在部門層麵來說,要走的程序有很多,也不知道在哪個節點上就遇到政策空白便停滯不前了,尤其像我這個懸崖酒店創想,遇到的空白點可能就會更多了,不是可能,應該是肯定。


    鄒家成在旁邊說:“我也很高興,這麽多年來,思壁村終於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項目了,希望能因為這個項目而帶動村裏的發展。”


    李向東對我說:“鄒主任對我介紹了你這個項目,說的很詳細。我覺得啊,這個項目的亮點,不在於它僅僅是一座獨特的懸崖酒店,更在於背後它為整個村子帶來的聯動作用。思壁村的過去發展停滯不前,有地理位置原因,更有人的思想原因。所以,如果你來了,思壁村的變化是我們共同希望的那個結果。”


    在體製內的,說話總是環環相扣,關聯性極強。我隻有點頭的份。不過在現在大環境都重申強調為人民服務的理念下,我也覺得做一個項目的難處,可能已經從要相關部門的批核又重新轉移到項目本質的難度上去了。也就是說,隻要你的項目是合法合情合理的,就不會有人難為你;難為你的,是項目原本的四大屬性難度:設計難度、建設難度、營銷難度、管理難度。


    我說:“這個也是我所希望的。”


    李向東轉了個話題問:“哎,怎麽沒見你的團隊成員一起來?”這一句問的就有點意思了。潛台詞是不是:難道你就單槍匹馬過來?一個這麽大投資的項目就你一個人嗎?即便如此,總要有人分工合作吧?


    他這麽一問,也就說明了一點:矮仔成是站在我這邊的,他希望我能排除萬難去做好這件事,所以沒有對李主任說我還在融資前的階段裏掙紮著。


    對於這個問題,我早就在心裏預備了答案了,雖然不一定是最佳答案,但今天派上用場了:“哦,公司的股東們比較低調。不過他們也不是全無要求的。喏,這攝像機拍攝的一切,都要傳回去給股東們研判的。沒有準備好,我可不敢來。您在銀海灣的管理,我可是有所聽聞。在您的主持下,銀海灣的規劃和建設可是在南中國海沿海是出了名的。”說了這番話後,我覺得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還是要做足功課,去知乎上找找最佳答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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