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各自去自己的崗位了,我突然就無厘頭的冒出了一句:“那我幹什麽好去?”然後雙手一攤,看著整準備分頭行動的團夥成員們。


    眾人露出鄙夷的眼光,龍鳳哥說:“好好好,你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時間,你就和村裏的流浪貓狗到處視察去!”回頭對眾人說,“他還炫耀上了,沒事幹還挺光榮!就差每個月和老頭老太一大早在銀行門口等開門進去領退休金了。”


    他這番玩笑話還真的提醒了我:“對呀!我可以擼狗去!”


    紫萱正在喝水,差點給我的話嗆著了:“林凡,我聽過擼貓,沒聽過擼狗。你還真夠可以的。”


    我很正經的說:“哪的事啊!前不久矮仔成餐廳後院那裏自己跑來了一條小黑狗,每次吃飯的時候就靠在我腳下,眼巴巴的看著我。這家夥挺乖,從不去餐廳前麵,就在後麵院子,想出去玩了就從籬笆鑽出去到村裏去找其他同伴玩。”


    紫萱說:“哦,親近你,是在和同類示好嘛!”她好像這樣取笑我,就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似的。


    龍鳳哥嘿嘿一笑:“紫萱姐,你這樣說,那不就是等同說是那個誰在管理我們嗎?你又主動上當了。”


    紫萱一時語塞,想了一下便問:“一隻土狗而已啦!至於嗎?”


    我搖搖頭:“你還別小看了這中華田園犬,可是精品呢!”


    紫萱問:“精品怎麽個精品法?”


    我說:“四蹄踏雪聽過沒有?這小土狗,四蹄爪子都是白的,還有尾巴最末端也是白色的,全身其他部位都是黑色的。太有靈性了。我喜歡。哎,不說了,小飛,走啊!我們上水庫去!”


    張小飛給我整得猝不及防的:“你不是說擼狗去嗎?上水庫幹啥?”


    龍鳳哥邊下樓走邊說:“小飛哥,頭兒的意思是去擼你!”最後的這個“擼你”是龍鳳哥從一樓傳上來的,跑得賊快,他怕張小飛的手掌高高舉起的樣子,雖然隻是做個樣子,但是舉起來還是有點讓人覺得殺氣重。


    張小飛給噎得沒脾氣:“哎我去!林凡,你說的這條狗這麽好,帶上水庫養得了。”


    我和他邊走邊說:“水庫上不是有狗嗎?也都是土狗啊!”


    他搖搖頭:“太普通了!我就想養一條特別的。你說的四蹄踏雪,還真的挺特別。我直接帶上去合適不?矮仔成哪兒到時候再說,今天肯定不合適,他一定在救災,善後呢!”


    我說:“你有客氣過嗎?要拿就拿!”


    他嗬嗬一笑:“謝謝啊!”那樣子憨憨的,想不到這大胖子一旦憨厚起來,就隻有可愛兩字可以形容了。


    我撇撇嘴:“反正不是我的。”


    他一把拉住我:“哎我去!你可回應得夠快的。”


    我哈哈一笑:“沒事沒事!矮仔成不會計較的。拿就是了。”


    說話之間就到了餐廳後院子,那條小黑狗見我來了,立刻鑽出籬笆跑過來搖頭擺尾的黏在我腳下。小飛見它,頓生歡喜,蹲了下去:“來來來,來我這兒!”


    小黑狗疑惑的看了看小飛,又看看我,我便說:“你要過去就過去唄!”


    小黑狗楞了一下,居然就立刻叛變投敵了,跑到張小飛的腳下廝磨著他的褲腳。


    我頗為無奈:“靠!留因為他是胖子,有可能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嗎?還是他的人格魅力?或者是你找到組織了?”


    張小飛一邊撫摸一邊白了我一眼:“你看看你,連狗都不和你玩呢!和我天然親!”


    我哈哈大笑起來:“狗都不和我玩,你卻和我玩?!走走走!帶上帶上,上水庫去!小白,走啊!”


    張小飛往四周看了看,沒人,然後疑惑的問我:“你叫誰?光天化日之下的,我怎麽看不見你叫的人?”


    我指指小黑狗:“它呀!它叫小白!”


    張小飛差點背過氣去:“靠!明明是黑狗,你給他起個名字叫小白!”


    我說:“別人玩攝影,玩單反;我養狗起名,玩反差。”


    張小飛想了一下:“你行!都是你說了算。不過也沒什麽,矮仔成這麽高都叫矮仔成;我這麽胖還飛。這名字闊以有,闊以有!走吧!小黑!”


    小白就是不動,傻嗬嗬的看著張小飛。張小飛才反應過來:“哦,走吧!小白!”


    小白這才屁顛屁顛的跟著張小飛,我們一行仨從村子穿到東麵,走到魚骨停車場,然後又穿過那片竹林,往上山的小徑去了。


    張小飛走了好幾步後就開始喘氣:“我怎麽不開車?我的車停在魚骨停車場呢!我後悔了。”


    我說:“那就往回走啊!笨!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麽笨的。”


    張小飛想了一下,看看我:“你不是要取笑我吧?”


    我說:“這有什麽好取笑的?開車就開車,走路就走路。”


    然後我們又折回來,去到停車場,開了車往山上而去。


    他說:“果然還是開車好,不然走上來還真的累。”


    沒一會兒,九轉十八彎的山路就給過了,水庫上看上去沒什麽變化。我們一下車,三兩隻土狗就圍了上來,然後聞到小白的味道,頓時尾巴就開始搖了起來。張小飛見狀,吼了一聲:“誰欺負小白我就揍誰!”那些狗似乎聽得懂,都湊上來聞聞小白,小白也不怵,相互聞著。


    張小飛一看樂了:“嘿嘿,看來這黑狗還真的挺有氣質!”


    張小飛的廚師走了過來,手裏也拎著一條土狗,和小白差不多大小。然後我們一看,都愣住了。


    廚師問:“老板,你怎麽也帶了條狗上來?”


    我頓時五味雜陳。張小飛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麽這麽說林總!”


    廚師大囧:“哎呀,林總,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哦!張總,你可別冤枉我。”


    張小飛看看廚師的手上:“你怎麽也拎著一條狗?咦?哪來的?怎這麽難看?黑頭白身!是我們的土狗嗎?我們沒有這種狗呀!”


    我仔細一看,狂喜起來::“好狗!好狗!”然後我對廚師說,“遞過來我看看!”他在我大喜的神情裏疑惑的將狗遞了過來給我。


    我腦海裏頓時就將關於狗狗的知識推送了出來:“小飛你不懂了吧?四蹄踏雪固然不錯,挺詩意的名字,但是這狗呀!更有來頭!這狗叫‘烏頭背印’,烏頭就是黑頭,背印就是白色的意思。這種特征的狗,曆來都是傳統的祥瑞之氣的意思,有這種狗,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呢!”


    張小飛還有點不相信:“你連這也懂?!在這點上,我怎麽就這麽的不相信你?!”


    我衝他點點頭:“不好意思,剛好我就懂這點皮毛呢!哎,這狗你的,你還要四蹄踏雪?夠貪心的!”


    張小飛狂搖頭:“不是我的啊!我自己養的狗還不知道嗎?”他轉過頭問廚師,“你的兄弟?”這話也把我給噎了一下。我和張小飛,從認識起就總是互懟的形式,哪天不懟或者不開玩笑就不行。


    廚師說:“早上我去山窩窩裏摘菜,就看見這家夥濕漉漉的在菜地裏很可憐的叫著,我就帶了回來了。”


    張小飛疑惑了:“難道我的狗偷偷出去私奔了?生下這家夥,哎林凡叫什麽來著,哦,祥瑞之氣的意思。”


    廚師說:“不是的,山那邊沒人住啊!有野狗,應該是家養的,自己跑出來在山裏的,我們養的雞不時給這些野狗咬了去的。”


    張小飛問:“你怎麽不說呢?”


    廚師有點委屈:“我說過啊!你不記得了。我說那些雞不是你們自己吃了,就是給狗吃了,你又不信!硬是說我偷偷地吃了。”


    張小飛哎喲一聲:“大哥,你能不能會說話一點?如果你的說話水平和你的廚藝能持平就好了。”


    廚師嘟囔了一句:“我的說話水平能比廚藝要好,我就不當這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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