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瀟從安仲熙那裏了解到了安仲熙跟他的情人扈婉璿之間故事的梗概,更堅定了他要以這個“安茄子”為原型寫一部書的決心。他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蠻有意思,細細挖掘一下不僅能編出精彩的故事,甚至能起到警世醒人的作用。想要寫好這本書,不僅需要進一步挖掘故事,還應該對扈婉璿有更多的感性認識,以增加素材的積累,為動手寫書準備條件。於是,賈瀟計劃邀請安仲熙帶上他的老情人扈婉璿,大家再在一起聚餐、搞活動。


    賈瀟打電話與安仲熙相約。


    隻要你帶上咱那位“大嫂子”,餐飲娛樂,一切活動的費用都由我出。飯館由你挑,可以選n市最高檔的;菜由你點,鮑魚龍蝦都可以;娛樂活動也任由你安排,我負責買單就是。賈瀟對安仲熙說。


    真的?我狠狠宰你也不許有意見?安仲熙問。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吃飯的地方你來定,一定要高檔,環境要優雅,能說話。但必須的前提是你帶上扈婉璿,否則你買單。


    接完電話,對於要不要約扈婉璿一起去參加餐飲娛樂活動,安仲熙卻猶猶豫豫。本來,他約請扈婉璿出去吃飯一點兒都不費勁,一般情況下她都會答應,而且很踴躍,可是眼下扈婉璿病了,而且是大病,到省城大醫院複查後結論跟本地醫院基本一致,回來後已經住院準備做大手術,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沒有心思出來玩?人家病了,自己還要和朋友胡吃海喝搞娛樂活動,別說參與,就是讓她知道了,扈婉璿會不會責怪我安仲熙沒心沒肺?但是賈瀟開出的條件很具誘惑力,更重要的是如果扈婉璿做手術治病,自己難免還要給她弄些錢,目前看,少不了又要開口向賈瀟告借,人家好心好意請吃飯,拒絕似乎也說不過去。於是,安仲熙試探著給扈婉璿打了一個電話:賈瀟,就是我那個作家朋友請吃飯呢,說想認識一下你。你能不能去啊?要是身體不舒服,或者不想去,就算了。


    嗯?……去,我跟你去。扈婉璿沉思了半天才說:明天開始,大夫就要給我上化療,他們說一用藥人就會惡心嘔吐,說不定再過幾天我就沒法吃飯了,說不定頭發也掉光了。到那時候人不人鬼不鬼我想跟你吃飯恐怕都吃不成了。


    安仲熙在城區邊緣集餐飲休閑娛樂為一體的恒昌大酒店預定了包房,和賈瀟約定的時間是一個休息日。他問賈瀟還約不約別人,賈瀟說:安茄子你腦子進水了?我請你吃飯是有目的的,你再約一大幫人,我還怎麽深入了解你這個“大老婆”?安仲熙說:你概念錯誤。“大老婆”一般指的是正房夫人,是妻子,扈婉璿不是。再說,你把她看成是我的“大老婆”,我怎麽能讓你隨便“深入”呢?賈瀟說:怎麽“深入”是我的事情,但你不許再約別人。


    不料就在他們預約的那天早上,夏能仁給安仲熙打電話,也說要約他吃飯。夏能仁最近在文化產業中搞稽查,弄出很大響動,順便也撈了些人民幣,不僅把在本單位請客吃飯的損失補了回來,而且還略有盈餘。這件事隻要繼續做下去前景看好,所以他心裏暗自得意,就想約幾個人一起去尋找歡樂。


    夏能仁一打電話,安仲熙就把賈瀟的叮囑撇到腦後去了。他隨口就答應了夏能仁,他當時冒出來的一個想法就是鐵公雞一般的夏哥哥竟然願意拔毛了,這機會不能錯過。安仲熙腦子一轉,對夏能仁如是說:我跟賈痞本來約好要吃飯,正準備通知你呢。後麵這一句顯然是安仲熙靈機一動臨時編出來的謊話。


    那好那好,這次哥哥我請你倆。夏能仁說。


    本來賈痞說他請客呢,我都把地方定好了,恒昌大酒店。那地方菜貴,再要娛樂一下就更貴。


    恒昌呀?檔次還真不低。夏能仁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說:貴就貴,說好了,我請客。


    好好好,夏哥哥難得慷慨一回,這次非要給你放血!不過還有一個條件,跟上次一樣,咱哥兒幾個去的時候都必須帶女人,但絕不允許帶老婆,情人、小蜜、臨時雇用的都可以,說到做到不放空炮,我跟賈瀟都說好了。


    行行行,沒問題。夏能仁心境好,安仲熙說啥他都不打折扣。


    安仲熙接著又給賈瀟打電話,滿心歡喜告訴他有人搶著要買單,讓他省幾個銅板兒。結果卻被賈瀟訓斥了一頓:安茄子你腦子又進水了!你這不是壞我好事嗎?夏哥哥也去了,我還怎麽“深入”你的“大老婆”?安仲熙說:有人買單還不好?我再找機會單獨讓你“深入”還不行?賈瀟仍然笑罵道:你這個安茄子反正腦子有問題,經不起夏哥哥忽悠。球!


    安排在恒昌大酒店的餐飲娛樂活動如期舉行。


    依然是安仲熙先期到達,他帶了病中的老情人扈婉璿。進了預約的大包廂,扈婉璿先發出驚歎:啊呀,這包廂真大,啥都有!安仲熙你們幾個誰請客呢?花私人的錢還到這種地方來,多貴呀。恒昌大酒店是大款們來的地方,要麽就是當官的公款吃喝。你們哥兒幾個是不是誰發財了?


    你看你,瞧不起我的兄弟。今兒賈痞和夏哥哥搶著花銀子呢。賈痞怎麽說也是大作家,有錢。夏能仁以往小氣,最近說不定發財了,他今天請我吃飯,口氣聽上去有點兒財大氣粗呢。


    就你沒出息。


    就我這沒出息的,還有人喜歡呢!


    嘁,沒羞沒臊!扈婉璿假嗔,拋一媚眼,弄得安仲熙一激靈,可見這女人對他殺傷力依舊。


    酒店的服務小姐上了兩杯茶退出去了,偌大的包廂裏就剩下安仲熙扈婉璿,這兩人不願放過這機會,就在沙發上相擁,纏綿得喘氣都變粗了,扈婉璿嘴唇有些發紫,臉色有些發白。忽然賈瀟帶著他的小情人燕子直接就闖了進來。看見安仲熙扈婉璿纏繞在一起的形態和陶醉未消的神情,賈瀟就劈頭蓋腦一頓調侃:喲嗬,我還沒來呢,你倆就在這兒給我準備小說素材呢?我跟燕子要是晚來一會兒,你倆在這兒就把啥事都做下了?安茄子你也不怕服務員看見?你們是不是幾十年如一日一直這樣?難得呀難得!燕子你看看,安哥哥跟扈姐姐感情有多深啊!你要向他們學習呢。


    yes!燕子本來就挽著賈瀟的臂膀,聽了他的話應答一聲,並且立即付諸行動,毫不客氣在賈瀟腮上認真一吻,製造了一個明顯的唇印,緊接著作出小鳥依人的情狀,纏繞在賈瀟身上。這樣一來,反倒把安仲熙和扈婉璿弄得不好意思,分開來,遠遠地坐著。


    夏能仁果真也帶了他們單位的女同事兼情人、端莊美麗的郝萍。


    幾個朋友如此這般都帶了非老婆的女人,這樣的情景以往真不多見。大家都感覺新奇,但也難免有幾分尷尬。


    喲嗬,今天真好!我提議,大家有必要相互介紹一下,雖然心裏都知道誰是誰。先從夏哥哥和你帶來的漂亮女士開始。賈瀟說。


    賈痞你多此一舉。那我就先來吧。本人,夏能仁,夏天的“夏”。我爺爺我爸爸都姓夏,啊就我也姓夏。“能仁”不是說我這“人”有多“能”,“仁”是仁義的“仁”,所以我很講仁義,今天請大家吃飯。


    哥哥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吧?安仲熙也見縫插針調侃了夏能仁一下。


    啊就也對。男盜女娼怕什麽?你不也是?賈痞兄弟也是。現在的男人嘛,都差球不多。別打斷,我繼續介紹。這位是……


    停停停,夏哥哥你這就不對了。讓人家自我介紹。尊重女士,尊重女士。夏能仁正要介紹郝萍,結果被賈瀟打斷了。


    行行行,郝萍自己來吧。


    郝萍。跟老夏一個單位的。認識你們很高興,以前經常聽老夏說起,有的也見過。郝萍神態靦腆,反而別有風韻,引得大家給她鼓了一陣掌。


    安茄子,該你們“兩口子”了。賈瀟說。


    賈痞你不許胡說。對於我嘛,就是你的這位小情人大概還不熟悉,我就重點給她做個自我介紹——郝女士已經多次見過麵了吧?安仲熙說。


    不帶這樣的。還單獨給她介紹?難道你要讓我們這些人把耳朵都塞上?這個茄子兄弟。夏能仁說。


    好好好,那就給大家作自我介紹。安仲熙,在學校工作。完了。


    又名“安茄子”,著名的“無事忙”,當個破總務主任裝得就像國務院總理一樣。賈瀟插話補充。


    啊就補充得好。夏能仁也笑著說。


    扈婉璿。你們大家都知道的。沒等到別人催促,扈婉璿主動站起來作自我介紹,努力做出笑意,但她的臉色總歸不大好,顯現出病態。


    小扈,說說,你跟“茄子”兄弟啥關係?這是要重點介紹的。夏能仁一臉壞笑向扈婉璿發難。


    朋友唄。扈婉璿臉就紅了。


    不對。怎麽說也比朋友要近。實話實說吧,都是自家兄弟,啊就還有姐妹。夏能仁不依不饒。他說話偶爾加上個“啊就”不是口吃,而是故意要顯得搞笑。


    就是朋友嘛。扈婉璿臉更紅了。


    我作證,剛才我跟燕子進來的時候,他倆在沙發上根本沒好好坐著,忙得很,動作也有些誇張,足以證明他倆不是一般的朋友。賈瀟也協助夏能仁圍攻扈婉璿。


    得啦得啦,你們不就要說我倆是情人嘛。就是,怎麽啦?安仲熙站出來說。


    誰跟你是情人?安仲熙你羞不羞呀?扈婉璿嗔怪道。


    好啦好啦,承認了就好。小扈你別再裝淑女了,都多大年齡了?夏能仁說。該賈兄弟作自我介紹了。先把你介紹完了,再給我們隆重推出今天在座的所有女士中最年輕、最漂亮的這位——小姐!


    燕子聽見“小姐”二字,臉也微微紅了,然而她用一隻手捋捋頭發,立即就鎮定下來了,然後說:還是我先來吧。我的名字叫杜燕,爹娘從小就喊我燕子,現在大家也叫我燕子。我是無業遊民。我就喜歡賈瀟哥哥,我愛他,我現在唯一的生活目標就是嫁給他,愛他一輩子!


    大家劈哩啪啦一陣鼓掌,為燕子的坦率。


    燕子要愛我,我也沒辦法。我賈瀟本來就是流氓——說好聽些是才子加流氓——本來就喜歡女人。不過我還有家有老婆,所以擺在燕子麵前首要的、艱巨的任務就是拆散我的家庭,我願意協助燕子完成這一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至於嫁不嫁的,燕子你先不要著急,這是下一步的事情。賈瀟說。


    作自我介紹呢,賈痞你淨說屁話,一點兒不簡練。啊就還作家呢!離不離婚,嫁人不嫁人,今天我們大家一律不管。夏能仁覺得賈瀟偏離了主題,就站出來糾偏。


    好啦好啦,自我介紹告一段落。大家都坐下坐下,服務員,上茶,茶倒上接著上菜,吃飯吃飯。安仲熙高喊著說。


    有男有女,氣氛本來就好,再加上美酒佳肴的作用,大家情緒都很高。扈婉璿盡管有病在身,但到了這種環境下,也就隨波逐流了,暫時忘卻了病痛,甚至還象征性地喝了點兒葡萄酒。


    席間,賈瀟一直在細心觀察扈婉璿。他覺得這女人雖然長相平平,但非常性感,而且她的性感是較為隱蔽故而更具誘惑力的那種,十分了得。這女人也沒有很高的文化,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和韻致,這種東西對男人頗具殺傷力,而且是暗器一樣的殺傷力,讓你不知不覺就會中招。這女人臉色慘白大概有什麽病症,眼神也幽幽的,但是她眼睛中那淒婉那怨尤那枯井一般深不見底的吸引力一般的男子如何可以抵禦?


    也就是讓安仲熙遇上了。要是她年輕時讓我賈瀟遇上,我也說不定跟安茄子一樣,就掉到那枯井裏出不來了!想比較而言,夏能仁帶來的女人表麵上端莊美麗,但實際上很難讓男人動心,更不要說還會有激情。也難為夏哥哥能跟她好了這麽多年頭。


    賈瀟覺得,近距離觀察一下扈婉璿,確實能增加許多感性認識,這頓飯還是沒有白吃。盡管夏能仁來了有些幹擾,但也並非沒有收獲。夏能仁要買單就讓他去買,過幾天再找機會跟這個女人繼續接觸接觸,她看上去確實是文學創作素材的“富礦”呢。


    後來飯吃得差不多了,扈婉璿提出要提前離席,說她身體不支。賈瀟仔細觀察,發現這女人確實體力難支,而不是故作矜持。他用眼神向安仲熙問詢,安仲熙就跟他耳語:你“大嫂子”真的有病,大病,癌症!今天她能來,不光是我麵子大,你的麵子更大。實在不行我就陪她先走,你跟夏哥哥繼續好好玩。老夏好不容易把他的情人帶到大夥麵前來了。


    哦。賈瀟吃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不許說悄悄話。有話說出來給大家聽。夏能仁指著安仲熙和賈瀟說。


    扈大姐看來真的不舒服呢。賈瀟說:安茄子要麽你就陪她先走?我留下,再陪夏哥哥好好玩,玩個盡興。


    安仲熙於是陪著扈婉璿提前走了。剩下的4個人繼續飲酒行令,直至酒酣。


    夏能仁付了吃飯的帳,賈瀟提出再去唱歌,他來買單。於是幾個人又轉移到一間不大的ktv包房,一個個放開喉嚨吼叫,瘋了一樣。


    跟你這幾個弟兄一塊兒玩,還真能盡興。今天太高興了。郝萍和夏能仁依偎在一起,她趴在夏能仁耳邊說。


    跟年輕兄弟們一比,咱還是活得太保守,太累。賈瀟兄弟活得那才叫瀟灑呢——他是“真瀟灑”,絕不是“假(賈)瀟(灑)”!你看他今天帶來的這個杜燕,比他小十多歲呢。也不知道是他的第多少個女人了。他的女朋友經常換呢,家裏還有老婆。夏能仁趴到耳朵邊對郝萍說。他聲音的大小隨著燕子唱卡拉ok的音量而隨時調整大小,既要讓郝萍聽清楚,還不能讓賈瀟跟燕子聽見。


    你是不是羨慕人家女人多?你好像也有家庭也有老婆!郝萍有些不高興了。


    你看你。我又不是我要跟賈痞學,我隻是給你說說他的情況。


    你少說這些汙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愛聽。男人確實沒有一個好東西。郝萍說。郝萍的丈夫曹成榮最早似乎很像一個忠實於老婆、家庭責任感很強的男人,後來逐漸演變成不大計較老婆的私生活、也希望老婆給他更大自由的男人,再後來就更進一步觀念開放,目前正和一個年輕的打工妹搞得十分熱乎,使得他與郝萍的家庭也麵臨解體的危險。故而郝萍有此感慨。


    在ktv包房裏,賈瀟要開洋葷,用洋酒兌著飲料喝,最後就把燕子喝醉了。


    賈哥,你、你說,燕子好不好?燕子對你,好不好?燕子左手拉扯著賈瀟,右手還舉著一杯酒,臉上笑模笑樣的,追問他。


    你喝醉了,再甭喝啦。賈瀟沒有正麵回答燕子,伸出手去想要奪過她的酒杯。


    我沒、沒醉!賈哥,你說,燕子、燕子好不好?燕子對你,好不好?燕子繼續追問。


    你好,你好,你好得不得了!可以了吧。賈瀟隻好應付著燕子,他感覺自己的舌頭也有些僵硬。


    我好?這、這是你說的?賈瀟這可是你說的!我好,你認為我好。那、那麽,我再問你一句:你愛我不愛我?愛一點點,還是愛得很深?你說,賈瀟,你、你愛不愛我?


    愛。愛得很深。我離開你就活不了啦。可以了吧?賈瀟心裏想著,哄死人也不償命,喜歡好聽的我就給你說幾句。


    那好,你說這、這話,我,愛聽!賈、賈瀟你、你聽好:你愛我,我更愛你。我、我現在就是想、想嫁給你!你說,你當著夏哥哥和郝、郝萍姐的麵說,你願意不願意娶我?願意、不願意一輩子跟我、跟我在一起?我、我要你說!你必須說!


    你都醉了,還讓我、我說,說啥?喝醉、醉酒了說過的話,能、能算數嗎?賈瀟也故意作出醉態,跟燕子繞。他心裏很清醒,但他不願意正麵回答燕子的問題。


    我沒醉。你、你也沒醉。你必須回答我,你今天、今天不回答我不行。我今天就要跟你作一個了斷。你要是真心、真心對我好,我願意、願意為你去死,死了都不皺眉頭。你、你要是騙我,不跟我好,我也死,死到你麵前!你甭不信,我、我杜燕,說到做到。你別不相信,你別後悔、後悔都來不及了……燕子說著,又把手裏的酒喝到肚子裏去了,她的眼睛直瞪瞪盯著賈瀟,弄得賈瀟心裏也有幾分慌張。


    什麽死呀活呀的。燕子你真醉了。咱不喝酒了,你喝點兒茶,解解酒,再坐一會兒,好些了咱就回去。賈瀟仍然想從繞開燕子提出的要求。他的確沒有認真考慮過要娶燕子,要跟燕子做夫妻,他認為跟燕子這樣的風塵女子隻能玩玩,即使對方再漂亮、再多情,自己也要把握住分寸。他一開始就沒想到這個杜燕竟然如此認真,眼下更是沒想到,燕子竟然這麽難纏。


    燕子,燕子,我看你就是喝高了。再甭喝酒了,有啥事等你清醒了再跟賈瀟談。你倆關係那麽好,有啥話慢慢說,有啥事從長計議。夏能仁也來給賈瀟解圍。


    夏哥哥,你、你甭管。這是我、我跟賈瀟的事情。賈瀟,賈哥哥,你今天必須、必須給我說清楚。你要是不說,我、我就死。我活著沒意思。夏哥哥、郝姐姐,你們懂不懂?沒意思,真的沒意思!賈哥哥要是、要是不喜歡我,不真心愛我,不娶我,我、我就死,我、我就不想活了。


    你想死就死,也沒有人攔著你!拿死嚇唬誰呢?我還就不信了,你還真有骨氣,還真能去死?賈瀟覺得燕子鬧得太過分了,讓他在夏能仁和郝萍麵前很丟麵子,於是翻臉了,對燕子沒好氣。


    這、這可是你說的?賈、賈瀟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別後悔……


    不後悔。我後悔什麽?我就不信了,你說個死就把我嚇住了?你死,你死一個我看看。賈瀟說。


    借用古書裏的一句話,叫做“說時遲那時快”,燕子右手上不知何時就有了一枚剃須用的、鋒利的單麵刀片,一下子就把左腕的動脈血管拉開了。立即,血流如注。


    燕子朗聲大笑。


    賈瀟的一點兒酒意立即被嚇得沒有了,夏能仁也驚慌失措,郝萍失聲大叫。


    飯店的人也不願意在他們的地方出事。就有人給燕子采取了臨時的止血措施,就有人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n市急救中心的救護車“嘀嘟、嘀嘟”叫著,把燕子拉到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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