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哭了?”韓聿寵溺的聲線帶著一絲愉悅。


    那是真實的真正的高興,不帶一絲敷衍和摻假。


    韓小跳的脖子上掛著一個迷你的喜羊羊牌手機,柔柔的小手拿起手機嗲嗲的說:“不哭了。爸爸,你等我一下。”


    隨後,胖胖的身體就從綿柔大床上滑下來,穿上自己的兔子拖鞋,就往房間外跑去。


    粗粗的小短腿邊跑邊喊,“爸爸,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聽到那斷斷續續地喘息聲,韓聿此刻絕對想象得到她在做什麽?


    眼前似乎就浮現了那一幕可愛溫軟的畫麵。


    他很有耐心地等著她,直到那道軟糯的聲音再次甜甜的響起。


    他說:“你不是有薯片、巧克力嗎?還要爸爸幹什麽?”


    韓小跳小腦袋一轉,大眼睛滴溜溜的四處望著,確定爸爸在電話裏而不是家裏。


    她怯怯的說:“爸爸,我沒吃哦!真的哦!”


    “真的沒有嘛!那我怎麽聞到了呢!”韓聿一副正經地說著。


    “沒有,沒有。真的哦!”韓小跳一個勁的甩著腦袋,說著還有模有樣的豎起了手指。


    然而心裏卻在祈禱,我吃了。天上的神仙,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隻是餓了。我不想讓爸爸傷心。


    韓聿撲哧一聲,忍俊不禁。


    “是嗎?你不吃薯片,巧克力了嗎?”


    “恩恩,不吃了。”


    “那冰淇淋還要嗎?”


    “不要啦!爸爸,小跳不吃了。”說這話時,小嘴卻明明在舔著嘴唇,摸著肥嘟嘟的肚子。


    冰淇淋哎!滑膩膩的奶油,還有脆脆的皮。韓小跳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哦——”韓聿故意拉長尾音。眼神瞥向櫃子上的兩袋盒子。


    “今天爸爸在街上買了小跳愛吃的東西,既然你不要了,那爸爸就扔了。”


    “不要不要,爸爸,別別扔。”韓小跳急了,她要,她要。


    她又連忙說:“爸爸,不能浪費東西哦,你帶回來給小跳,小跳可以喂給花花吃啊!”


    對滴!花花就是家裏養的狗,跟韓小跳一個德行,胖嘟嘟的。


    這個小鬼真是個鬼靈精,韓聿手指敲打著桌麵,輕鬆的打著旋兒。


    “好吧,爸爸會帶回去的。”


    小孩子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小丫頭早已忘了自己打給韓聿的目的了。


    她委屈的說:“那,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小跳都想你了。”小嘴微微憋癟著,聲音裏都帶著哭腔。


    “嗯,爸爸今晚回去好不好。”溫柔的語氣從那張涼薄的嘴裏吐出來。那是外人不曾見到過的韓聿。


    “好哎!咯咯咯。”韓小跳笑得花枝亂顫,一閃剛才的落寞,破涕為笑,珍珠般晶瑩的淚滴還掛在修長的睫毛上。撲閃撲閃的,惹人憐愛。


    “哎呦。”電話裏,韓聿聽到了那邊咚的一聲,而後是她的呐喊。


    “怎麽了?小跳,跟爸爸說話”韓聿緊張地問。


    韓小跳跌坐在地上,噘著嘴,一臉糾結地揉著自己的小屁股,眼眶都泛紅了。剛才從樓梯上跑下來,因為太高興了,竟然沒注意腳下,踩空了一個台階。


    於是,她華麗麗的跌了個狗吃屎,嫩白的膝蓋上都青了。


    好痛痛。她呼呼了兩下。但是又怕爸爸擔心。


    她胡亂的抓起電話,“爸爸,小跳沒事哦!哈哈,爸爸,你又被小跳騙了吧!爸爸,你真是個大笨蛋。”


    韓聿默默地送了口氣,這個小丫頭。剛才他差點以為她真的出什麽事了。


    他板起麵孔,“韓小跳,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爸爸,你又凶我,你都不愛我了。你是個超級壞爸爸。”


    得到了韓聿回家的承諾,而且還有最愛的零食,韓小跳又開始耍賴了。


    從地上爬起來,她快速的跑到客廳,小鞋子一甩就爬上了沙發,拿起一塊巧克力就往嘴裏塞。


    單手叉腰站在沙發上,小臉怒氣轟轟,“哼,爸爸,你又上電視了,我好討厭你,你別想用好吃的來來來”


    來什麽呢!韓小跳撓撓稀疏的發絲,不知道怎麽說那個字。小小的腦袋裏還裝不下那麽多東西。


    “來把你的小嘴塞滿零食。”韓聿‘好心’地替她說道。


    “嗯嗯嗯。”韓小跳一陣激動,一個勁點著小蘿卜頭。就是就是,別想塞滿她的嘴。


    韓聿意會,這個丫頭比同齡的孩子異常聰明,因為小腦袋裏還裝不下那麽多詞匯,所以有些時候說話語無倫次,但是他卻都能明白。


    譬如此時,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別想用零食來收買她,來堵住她的嘴。


    這個孩子是意外得來的珍寶,三年來,可愛的她融化了他心底最堅硬無情的地方。使那裏變得柔軟起來。


    他生怕自己越來越不忍心,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害怕。


    他說:“好了,小跳。爸爸要忙了。”


    “好吧!爸爸要休息多多哦!”韓小跳小手點了個鍵,屏幕暗了下去。


    “哈哈,花花,快來哦!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我又有吃的了,所以,這個就給你吧!”韓小跳小手撫摸著在她腳邊舔著她小腿的小狗,而後遞了半塊巧克力過去。


    小小的身子走路還歪歪扭扭的,此時卻光著腳丫子在偌大寬闊的房子裏跑來跑去,跑到哪裏都會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久久不散。


    原本冷清的房子都因為這個孩童充滿了活力與青春。


    然而,多年後,這個房子卻再也沒有了笑聲與活力,它變得死氣沉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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