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湘等人和葛鐵槍分開後,又繼續北上,走到涿州東地界時候,天下起了大雨,胡湘等人在樹林裏避雨。


    藤甲搭的棚子還不錯,在地勢高的地方用木棍一支,上麵放上藤甲,一個簡易的棚子就搭好了,人都站在下麵,可以很好躲避大雨,夏天雨那真是大,如盆潑一般,不一會地麵就積水成流了。


    現在每個人都要隨身攜帶五天的幹糧,胡湘也怕遇見連日的大雨。


    今天這場雨來的也快,幾個時辰後,雨停了,於是繼續北行,胡湘等人行軍比葛鐵槍快很多,畢竟他們是萬人大軍行軍,胡湘等人不到百人,但胡湘等人到燕京區域還要偵查蒙古人具體情況,也需要時間,所以得先到。


    下過雨的道路很難走,都是泥巴水泥路,讓胡湘很不習慣,不過這些莊客都很習慣了,他們可沒有見過真正的水泥路,自然習以為常。


    胡湘發現越往北,村落也稀少,在前七八年,這裏是金國中都附近的區域,也是蒙古韃子燒殺最嚴重的區域,連年的戰亂人口自然死亡或者逃亡不少。


    又行軍兩日,到了中都附近,李彪和胡都頭等人分別去偵查蒙古人的情況,胡湘盧明則和大隊人員在樹林裏麵隱蔽休整,阿貴帶著人去附近村莊,到村民家購買食物。


    這時候的天氣已經進入伏天,天悶熱,知了嗡嗡的叫,很是煩人,晚上能捉到很多知了猴,可是不能油炸,這可是道美味,還有就是夏天找不到幹柴,生火也困難。


    阿貴很快就買回了食物,都是小麥麵和菜混合做的窩窩頭,


    “村莊裏有人盤問你們嗎?”胡湘問道。


    “沒有,都是些窮苦的百姓,看到我們還很害怕,當我們給錢讓戶長做食物,還很吃驚,說什麽也不敢要,我們硬給他了,”阿貴道。


    這一帶百姓應該很苦了,也很怕生人,應該是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中,蒙古韃子肆意殺人都不眨眼,難道拿東西會給錢嗎!


    “阿貴帶我去見見那個戶長,”胡湘道。


    “這些老實巴交的百姓,有什麽可見的,也了解不到什麽消息,”盧明道。


    “現在也是沒事,我去見見他,沒準能了解到有用的信息那,”胡湘說道。


    胡湘和阿貴走了五裏路,便到了小村莊,大概有十幾戶的小村,房屋都是茅草屋,很低矮。


    進到戶長家,阿貴喊了一聲,茅草屋出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


    “老人家,這是我家主人,”阿貴道。


    “老漢拜見爺爺,”老漢道。


    這也是窮苦百姓做下人奴隸習慣了,見到上等人都喊爺。


    “叫我少爺就可以,老人家,你們這田稅,是怎麽交的,”胡湘問道。


    “回少爺的話,是五稅,”老漢道。


    胡湘聽到這稅夠重的,正常慣例都是十稅,這是從兩漢流傳下的慣例,也就是農民要把收成的十分之一交給官府,武安也是這樣稅賦,但古代也有十五稅,和三十稅,那都是盛世和平年代,比較少見。


    古代的非農業人口從未超過十分之一,這十稅,能滿足國家非農人口的口糧。當然官府還有各種徭役,農民也必須服從的,古代農民很怕徭役的。


    好在古代田野野地多,農民都是從野外尋找一切可食用的野菜,混合著小麥和粟米吃,節省糧食。


    “那幾丁抽一呀?”胡湘問道。


    “三丁抽一,”老漢道,


    三丁抽一,是家裏三個男的,就要一個出去當兵,不是三兄弟,這樣的抽丁已經很重了。


    胡湘和老漢是在院子樹下說話的,這悶熱的天氣,屋裏麵更熱。


    從屋裏走出來個老太婆,穿著麻衣,端著碗水出來,恭敬的遞給胡湘。


    胡湘接過碗後,謝了一聲。


    胡湘的客氣已經讓這老兩口不知所措,哪見過這麽客氣的貴人。


    胡湘和老漢又交談了會,這老漢除了服徭役,離開過村子,平時都是在地裏忙活。自然了解不到有用的信息,老漢隻是說春天時候在中都給蓋過房,但不知道給誰蓋的。


    回到紮營地,盧明問胡湘問出啥了嗎,胡湘說沒有。


    “這些農民每天為吃食而忙活,根本不關心任何事的,有的人甚至幾十年都沒有離開過村子,”盧明道。


    “雖然沒有問出來有用的信息,我有了想法,回去後,就做這件事,”胡湘道。


    “啥事,”盧明道。


    “現在還不成熟,等回去後,我和李岩商量下,在給你說,”胡湘道。


    胡湘的想法是,以前胡湘一直通往南宋的線路上布置聯絡和情報點,也應該往北發展,胡湘想到堡壘戶,這個中國抗日時期,敵後遊擊隊生存和情報的來源,正是有了堡壘戶,敵後遊擊隊才得以生存下來,並打擊了日本侵略者。


    現在的村莊,每個地方官府控製的還不是很嚴密,還沒有後世的保甲製度,其實現在的農村還沒有國家的概念,誰當政也是要交稅。很多地方反抗蒙古韃子,是因為蒙古韃子肆意殺人,他們才反抗的,不然他們都會老實的種地交稅。


    三天後,李彪回來了,告訴胡湘盧明,中都城裏沒有蒙古韃子,他們都在西部山區,現在胡都頭等人已經去哪裏偵查了,


    胡湘想應該是蒙古韃子去山上避暑了。


    於是胡湘盧明帶領大隊往西部山區趕。


    走了一天,到了山腳下,和胡都頭等人匯合了。


    “我們打聽到,這蒙古人在這一帶的山裏,但向導也不知道具體在哪,還得偵查下,”胡都頭道。


    “好,現在偵查你們要小心點,千萬別被發現了,你們每個人都帶兩個水壺,幹糧也多備點,”胡湘道。


    和胡都頭一起偵查的莊客都比較瘦小,瘦人行動可以減少體能的消耗。


    胡都頭走後,胡湘等人又開始準備食物了,還好山區的有山泉水,省了一大麻煩。


    兩天後,胡都頭回來了,已經探到蒙韃的具體紮營地了,在一個半山坡上,也不知道什麽構造的原因,經常有山穀風,這蒙古韃子真會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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