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村的一座小廟前。


    曹老大,阮小二,阮小三,阮小五,跪在廟前。


    殺了兩隻阮小五偷來的雞,往水碗裏麵滴了雞血。


    “關老爺,在上,今天我們兄弟和官府簽了官約,賭上全家姓名,購買了兩艘火輪漁船,保佑我們網網不落空,網網捕滿魚…”


    曹老大舉著雞血碗道。


    一個麵部黝黑的矮中年漢子,在旁邊站著,他叫宋海,家中排三,外號黑三郎,不過大家都叫他宋黑郎,是盧龍府一個小官吏。


    幾個月前,他聽到官府有賣火輪船的消息,便告知了東碣石村的曹老大。


    對曹老大說,有個天大富貴。


    “兄弟,火輪船一艘五千兩,我能買的起嗎!這是什麽大富貴,”曹老大說道。


    “曹大哥有所不知,這火輪船可以按月還…”宋黑郎說道。


    “按月,也還不起,魚有時候貴,有時候便宜,再說我們也不會伺弄那蒸汽輪船,”曹老大說道。


    “官府說了,他們派輪機工匠,直到教會,輪機工匠隻負責管飯就可以,不用給工錢,”宋黑郎說道,“你的兄弟阮小五,不是在火輪船幹活,我聽說他都會開了,”


    “這風險太大了,我得好好想想,”


    ……


    後來曹老大向盧龍官府提出,用捕撈的魚償還,又提出捕撈多少,官府都得收下。


    這讓盧龍官府拒絕,火輪船本來就是便宜賣的,還討價還價。


    沒有人買漁船,我官府就雇傭漁民捕魚。


    火輪船捕魚的效率就是高。


    在火輪船上幹活的阮小五對曹老大說道。


    “老大,火輪船捕魚,一天能捕撈這個數,”


    阮小五伸出一手指。


    又說道:“敲罟捕魚有時節,這可以全年捕魚,捕撈魚的種類也多,”


    曹老大和阮家兄弟又到官府,把償還魚的數量又提高了些。


    恰好胡湘到了秦皇港聽說這事後,給定了調子。


    上麵定了調,盧龍官府於是和曹老大及阮家兄弟簽了購買火輪漁船契約。


    曹老大及阮家兄弟簽了官約後,便來到碣石村小廟。


    前幾天曹老大及阮家兄弟,把家能賣的東西都賣了,籌集了二百兩銀子,還不夠,差五十兩,又向宋黑郎借了五十兩。


    才籌夠官府規定的最低的首付定金。


    當時盧龍知府時文林心對宋黑郎說道:“黑三郎,我聽說曹老大,阮家兄弟,把家裏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才籌夠定金,直娘的,他們要是駕火輪船跑了,我可要拿你是問了,不要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這火輪船我一輩子的俸祿都還不起,”


    “知府大人,這不是上麵同意的,分期,用魚償還的嗎?”宋黑郎說道。


    “上麵說的,上麵都是上下兩張嘴,出了事,不都是我們具體辦事的錯,黑鍋能讓上麵背嗎!”時文林哼說道。


    秦皇港漁碼頭。


    曹老大及阮家兄弟登上了火輪船,還雇傭了七八個本村漢子,也一同上了船。


    “老大,你身上還有錢嗎,輪機工匠,討酒喝?”阮小三問曹老大道。


    “一文都沒有了,不是隻管飯嗎,我們吃啥他吃啥,”曹老大不滿的說道。


    “我這還有幾兩,都拿去買酒吧,”宋黑郎說完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遞給阮小三,


    宋黑郎扭臉對曹老大道:“曹老大,你不在官府混,不知道,有時候大鬼好糊弄,小鬼難纏,還是伺候好他,別到時候給你們使絆子,少打魚,”


    曹老大及阮家兄弟隨著火輪船,深入了茫茫大海,常年打魚的阮家兄弟知道那魚多,而且是魚群。


    沈州城。


    胡湘在衙門聽著各部門官吏的述職。


    有的官吏述職說起來滔滔不絕,猶如演講,有的官吏說話戰戰兢兢。


    張豹已經出發,去招降劉黑馬部族了。


    聽著官吏的匯報,胡湘也了解了民情。


    果然,這開墾的耕地,屬於開墾農戶的私產,極大的鼓舞了契丹及女真百姓,而達到五晌土地,允許購買燧發槍及子彈,更是讓他們瘋狂。


    不過也遭到女真及契丹部落族長的反對。


    因為對契丹及女真部落族長來說,部落裏的百姓是他個人的私產。


    耶律善才來到了沈州。


    “三公子,我以為契丹族,還是保持本民族的風俗習慣好,”耶律善才說道,“這奴隸們都有了私產,都忙自己的耕地,部族沒有了凝聚力,會成為一盤散沙的,到時候麵對外敵入侵,會不堪一擊的,”


    “哈哈!耶律兄弟多慮了,如今沒有外敵了,蒙古都把勇士送到中原幹挖煤苦力了,你們東邊的高麗國,都向我們進貢一萬美女,現在是四海太平,”胡湘笑說道,“我這也是讓百姓們,主動的多幹活,多生產糧食,到時候牲畜滿圈,糧食滿倉,你們也能天天美酒佳肴,”


    “胡公子,孟子不是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嗎?”耶律善才說道。


    “那是古人,現在變了,當年宋國百姓過億萬,男丁千萬,女真核心兵力不過幾萬,竟然先滅你們大遼,打的宋國割地賠錢,這就是宋國皇帝天天隻知道享樂,不思進取,”胡湘說道,“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糧食充足了,才能養活更多的能工巧匠,才能製作厲害的火器,你看到的火器,還不是最厲害的,”


    “還有什麽火器,比火炮,手榴彈,火槍,更厲害,”耶律善才問道。


    胡湘也想震懾下,耶斯善才,以後你們就當個富人得了,別想著成為割據一方的山大王了。


    “我們的士兵以後都會成為天兵天將,能在天空飛行,日行千裏,在天空中俯瞰整個大地,誰要是不歸附我們,那無數的炸彈會落在他頭上,”胡湘說道,“以後打仗,靠的是能工巧匠,勇士的武力不值得一提,”


    耶斯善才聽到胡湘的話一愣,人能在天上飛,這可能嗎!火槍的原理,及炸藥爆炸,耶律善才,是能理解的。畢竟火藥用於戰爭也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區別隻是威力大小。


    “你們製作出了大鳥的翅膀,士兵們,像鳥一樣,擺動翅膀就能飛起來,是嗎?”耶律善才問道。


    “哈哈!你真會想,不是,”胡湘笑說道,“等你見到,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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