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嚴重,甚至連自主呼吸都有點不自在。


    我漸漸的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我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中。


    白光隱藏在醫院屋頂的瓦片縫隙往裏偷看。


    【藍尋】她死不了.....


    【白光】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她已經夠倒黴了。


    【藍尋】倒黴的不止她一個,我們倆也是。


    【白光】唉,她什麽時候醒?


    【藍尋】你確定要一直守著她。


    【白光】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


    【藍尋】好了,好了.....別生氣....


    狹小的床上,我不停地抖動,頭不停地晃,恍惚間看到一群白衣朝我走近,再走近。


    他們伸出了蒼白的雙手,圍著我,圈子越來越小…… “走開!”


    我驚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其中一個矮小年輕女子,她摸了摸我的頭,沒發燒啊,怎麽會抖的這麽厲害。


    我這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這是哪裏?”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這是晏城醫院”


    不,這不是晏城醫院,我驚慌的看到眼前隻有電視劇才看到的場景。


    入目的是偌大的醫院就像個大倉庫,地上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因為有空位的地方就有傷兵臥著或躺著。


    床上的基本是重病傷兵,空氣中縈繞在鼻間的是消毒藥水和鮮血的氣味,傷兵病痛呻吟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隻覺頭痛欲裂。


    看起來這裏的醫院環境惡劣,就在幾米遠一個簡單的隔簾後,醫生剛給一位傷員做完截肢手術。


    幾個士兵就按醫生指示按住他,也許是麻藥打得不夠,傷員哀嚎大叫.....


    這種艱苦的環境中,醫生都是在巨大的壓力下繼續進行手術,他的手和胳膊上都沾滿了鮮血。


    一旁的護士正給他擦拭臉上的汗珠。


    然而我對這裏的一切一無所知。包括晏城醫院為什麽變成這樣。


    殘破不堪,一排排簡易的病床由粗糙的破木板組成,最奇怪的是這裏為什麽這麽多國軍傷兵......


    麵對著床邊那幾個一臉關懷之色的白衣護士,我惶恐: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愣住了。


    【白光】嘿,她醒了。


    【白光】看起來沒事了。


    【藍尋】既然她沒事,我們走吧......


    【白光】你...


    還沒等白衣護士回複她,突然炮聲連天,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


    很快一個胸前全是鮮血的小戰士跌跌蹌蹌的跑了進來,還沒有發聲就摔倒了在地下。


    有護士立馬上上前扶起並準備為他止血,然而小戰士一把推開護士,大聲說:


    “別管我,大家快跑,城門破了。”


    “日本人打了進來,班長叫我來報信,叫醫院所有人趕緊撤離,快跑.....說完倒頭昏死過去。”


    【白光】什麽聲音


    【藍尋】侵略者日本人打過來了。


    【白光】日本人


    【藍尋】對,可怕的入侵者......


    【白光】那她...怎麽辦?


    隻有不到一個班的警衛戰士在醫院附近進行了倉促抵抗,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你們快走,我們傷太重了,別管我們,一個聲音出來,許多的聲音也出來了。


    醫生拉開手術室的窗簾,催促幾個士兵抬著傷員趕緊走,眾人極力勸說醫生跟著他們一起走。


    宋醫生,你也一起走吧,日本人很快就會打過來了。


    宋醫生摘下眼鏡,用沒有被鮮血浸染的衣角擦拭。認真的說著: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哪裏有病人,哪裏就是我的戰場,我必須留下。”


    大家鼻子莫名有點酸,眼見宋醫生心意已決,便不再說話了。


    對我們來說,誰都不願意當日本人的俘虜,部分傷勢重的傷員和部分自願留下的傷員紛紛拿起能用的武器,。


    走的拿起槍擋在門口,不能起床的有手裏握著手榴彈,槍支彈藥不夠,他們就拿著手術刀和鑷子當武器。


    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戰士,他們視死如歸的神態,誰看了都打心裏佩服。


    大家都知道醫院已經守不住了,此刻醫院亂作一團,大家驚慌互相攙扶逃離。


    我被嚇的不輕,腦子頓時回想電視劇裏抗日時期慘烈片段。


    一個瘦弱的小戰士開始在醫院後院放置炸藥,引線,然後顫抖的雙手拉著線在後院大門背後。


    此時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兵一把搶過引線,小聲的說著:


    “我老了,我留下,你才18,要好好活著,”


    說完一把推開催促小兵離開。小兵掩麵而哭,痛苦的抱著老兵。


    老兵一狠心,大力催促小兵趕緊跑。


    小士兵一邊慌張的跑著,一邊回頭大喊:“炸了就趕緊跑。”


    在生與死麵前,白發老兵選擇了與死神較量,他從容的神態,似乎在說:


    “來吧,日本鬼子,炸死你們。”


    完蛋了,難道我穿越了。


    【白光】蠢蠢欲動


    【藍尋】你確定她會跟你走


    【白光】先救了在說


    【藍尋】咳....麻煩又來了..


    【白光】無言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全身發抖,我很想逃離,但是我感覺腳不聽使喚,麻木到走不動。


    幸好一個老兵看我哭得不成人樣,又站住不動,大聲叫喚了我幾次後,他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把我扛著就朝醫院後院外的樹林逃去。


    【藍尋】嘿嘿,遲了一步


    【白光】誰救都一樣。


    【藍尋】咳....跟上不..


    【白光】當然


    我突然失去自身支撐和控製,完全依賴於老兵的力量。


    這種感覺會讓我感到無助、脆弱和不安,因為我失去了對自身行動和方向的掌控。


    然而我驚訝於老兵的體力,他一口氣就扛著我跑出好遠。


    不知道是不是被顛簸了一段,我那麻木的身體漸漸有了力量。


    ”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老兵可能擔心我耽誤他逃跑速度,


    並沒有放我下來,反而安慰我“別怕,丫頭,我跑的動。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我和老兵不約而同看向後方。


    我們親眼目睹了晏城醫院後院大門的圍牆被炸出了一個大口子。


    那個18歲的小兵一下癱坐在了地下,掩麵大哭,他大喊:爹啊。


    我趁機掙脫老兵的手,從老兵後背跳了下來。


    我知道掩護我們的那些傷兵應該是全部犧牲了,他們的血肉,永遠的融入了晏城的大地。


    我們不敢停頓太久,最重要是保命,要盡快逃離日軍的追擊,我示意老兵一起拉著18歲小兵趕緊逃走。


    “當我們沿著崎嶇的山路往深山老林跑去,一路有零星躺著的傷兵。


    每個人都纏裹著肮髒,血汙的繃帶。有的靜靜的等待死亡,有的已經失去知覺,死在路途中。


    老兵催促我趕緊走。他的神情似乎告訴我


    戰爭就是這樣殘酷,這個時候隻能自顧自己了,保命要緊。


    幸運的是,一個常年在山林打獵的村民發現了我們,他帶著大家躲到了山上的一個山洞裏。


    除了幾個放哨的士兵,其他都在山洞裏休整,有的傷口現已惡化的傷員,臉色發白,連喝水都吃力。


    當我從這些痛苦的垂死的傷員中間走過的時候,都不忍心看著。


    因為逃離太匆忙了,逃出來的醫生和護士帶的醫療設備和藥品不多,隻能簡單的給傷者處理傷口。


    有些傷員開始拒絕用藥。


    “醫生別給我包紮了,藥也留著吧,”


    “我怕是好不了 ,留給其他傷傷員吧。”


    ........


    這時有其他傷員也紛紛效仿,一個短發的,麵容清秀的小護士在角落哭泣不停,她手裏拿著一頂護士帽。


    我記得好像是那個矮小的護士的帽子,她的帽子和其他人的不同,明顯偏小尺寸,她的帽子肯定被修改過。


    我從其他護士口裏得知,那個矮小的護士是她的表姐。


    在生死危難之際,她選擇了和護士長一起留在了醫院。


    一想到凶神惡煞,殺氣騰騰的日本人,我不敢想象那名護士會遭遇到那般恐怖。


    雖然我與她隻有短暫的相處,聽聞後也傷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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