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我因為身體過度的疲憊,醒來過一次,微微張開眼睛,天旋地轉,眼前一片黑暗。


    手摸到被子的柔軟度,第九感告訴我,這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頓時鬆了一口氣,再次昏睡了過去。


    卻不想,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渾身無力,四肢癱軟,精疲力竭,這是魄力使用過度的下場。以前,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我習慣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順便把免打擾改成正常狀態,對於自己的情況,沒怎麽放在心上。慢悠悠的挪步到衛生間刷牙,我頓時呆住了,鏡子裏的那位,那裏還有人樣,分明比鬼要磕磣。站在那裏瞪著鏡子裏的人,久久不動,如果不是,那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臉,我差點認不出那鏡子裏的人就是我自己。


    幹到蛻皮的嘴唇,因為突然張嘴,扯破嘴唇,湧出血絲。


    皮膚蒼白到透明,毫無血色,微微凸出來的眼球,堪比熊貓眼的眼袋。油膩髒亂的頭發上如雪的頭皮屑,半濕不幹的睡衣,被外力撕碎,搭在身上。


    我自己被我自己這樣的裝扮給嚇到了,瞬間猛了。


    心裏甚至湧起有一種羞恥感,他娘的,誰感開老娘的玩笑。不想混了,還是怎麽著。


    站在鏡子前麵的自己,簡直跟流浪漢一樣邋遢。不知為何,我居然可以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那個酸,那個臭汗的味道。


    欲哭無淚啊。


    我默默拿起剪刀把頭發全部剪掉,剪開搭在身上的睡衣,全身上下洗了一遍,換水,再洗澡,換水再洗。來回好幾遍。知道我媽早上十點多買菜回家,來敲門為止。


    據我媽說,在第二天的時候,鬧鍾的鈴聲一直響。而我一直都沒有起來關掉,眼看著上學要遲到了。趕緊從被窩裏爬起來喊我起床,然後發現我身體發燙,高燒許久不退,怎麽叫都沒有反應,昏迷不醒。隻好抱我去醫院打針,又因為昨天醫院全體放假,晚上沒有人,所以昨天在我打完針之後,被開了些藥物,被他們接了回來。


    聽到她這樣說,我不由得心驚肉跳。就算是感冒發燒42多度,我也是清醒了,自己去打針。叫我也沒有反應的情況,這可是大年初一頭一遭,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而且,至從我發現自己與其他人不同,可能擁有特異功能後,身體更是健康許多,破皮擦傷,兩天就長好了,感冒好久都沒有出現過。


    由於我的心情比較複雜。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迷糊的洗臉刷牙,換上幹淨的衣服,慢悠悠的向學校走去。


    等聞到飯香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人是鐵飯是鋼,這一革命改革不斷進步的發展問題。看到路邊的牛肉麵館,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


    嘶,確實挺餓的。


    “老板來二兩麵條加個雞蛋。多放蔥,多放辣椒。”我掏出一張十塊錢,遞給老板娘。然後,熟門熟路走到角落裏的消毒櫃邊,從裏麵拿好筷子,等待著老板的麵,還有找錢。


    真香,我端著麵,拿著零錢。找個外麵的位置,坐好。


    拿出大幹一場的激情,與麵進行身體與身體的近距離交流。斜眼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滿是好奇心。


    我這才注意到馬路對麵,不到十米遠處的階梯上,坐著一個穿著名貴西裝的大叔。他麵色發青,疲看起來憊不已。衣服上多處皺褶,以及泥水,血液。衣角上留在不少露水,鞋子看不出樣子,使他看起來有些窮困潦倒。有人,以為他是一個落魄的生意人。或者是,輸掉自己所有財產的敗家子。


    我吃了一口麵,暗自猜測,他應該是錢包被偷了。最小偷的時候,肯定又被揍的很慘。


    他也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抬起頭,衝我點頭笑笑。


    哎,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我特別理解他的窘迫。因為我的錢包也曾經被人偷過,我衝他笑笑。


    “老板我再來個二兩麵條加蛋。多放蔥、多放辣椒。再拿兩杯酸奶。帶走!”這時候買飯的人已經有很多了。


    我拿著筷子,先付好錢,跟老板預訂了一下。端著我的麵,找了一個可以看到,馬路狀況的好位子,一屁股坐下,再次大口吃麵。


    沒想到剛準備吃麵,就迎來了一場好戲。


    沒錯。就是關於那個穿著西服去落魄的大叔。他此刻正趴著睡瞌睡。卻無意贏得了某些人的關注,剛要睡著,被一個脆生生,柔弱的聲音給打斷。


    “大叔你沒事吧。你這是怎麽啦?跟我說說唄!雖然我無法幫助你太過,但是這個時候,也是一個好的述說對象。你說了自己也好受一些。”那是一個女孩子,她長發飄飄,穿著一身的白衣裙。簡單的白色布鞋。以我這個角度,她正好是側身以對,我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關切的眼神,滿臉寫著‘你告訴我吧!你不說,我會好遺憾,’的表情。隔的不太遠,所以我聽到她那似水的聲音時,頓時有種雞皮疙瘩長滿地的錯覺。


    我不由得覺得十分好笑,無視那瞬間長出來的雞皮疙瘩,繼續大口吃我的麵。在喝上免費的豆漿。


    暗自尋思,哪裏來的白蓮花、綠茶婊。


    在一般人看來,那就是一個好姑娘,想要幫助一個落魄大叔的戲碼。


    但碰到腦回路不太一樣的人時,就是另外的想法了。


    她在我看來,那分明就是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苦瓜臉,那眼神裏那裏是委屈,分明就是,你不幹,我哭給你看。雖是憐憫的看著對方,其實心裏想的就是另外的笑算計了。


    至於,她想要幹什麽。我就想嗬嗬嗬了。


    那大叔撇了他一眼,沒有再給她任何眼神。一動不動的繼續閉著眼睛,閉目養神。


    “大叔你到底怎麽啦,為什麽不說話。”


    這是女孩表現的更加委屈。聲音略帶顫抖。


    那大叔還是沒有理他。而且從我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出。他的臉上卻寫滿了不耐煩。


    至於我為什麽能看到。這要感謝我那特殊能力了。自從我發現自己可以入夢之後,身體的機能就開始變得異常,所謂一天一個樣。甚至能感覺到它逐漸的成長。


    隨之她又說幾句。無非是,為什麽要在這裏呆著,有什麽困難之內的勸解之類的。在配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柔美的聲音。簡直要有多惡心,就有多麽的惡心。連我都快受不了的時候,那位大叔既然還是沒有搭理他。貌似睡著了的樣子。


    以至於此,我對這位大叔瞬間升起莫名的好感。


    最後,終於來了一個打扮犀利的男孩子,叫了她一聲。


    白蓮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我的這個角度,很明顯的看到她一副‘你真是不識好歹’不甘心的表情,跺腳離開。


    我把視線轉移到她離開的方向,看到了那個學校裏經常上‘光榮榜’的幾個人,心裏不由一冷。


    暗道,這心機婊,可真能裝。等的是這條肥魚。


    她去的方向,站著以文家為首的家族子弟。


    文家,齊家,陳家,李家,他們可是我們學校鼎鼎大名的高富帥。聲名遠播,臭名遠揚。


    無人不肖想的白馬王子,單身貴女也為之瘋狂不已。至於,是因為他們的家世背景,還是因為他們的錢,或者是其它的東西。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我遠遠的見她上了其中一人寶馬,幾秒後他們車隊,集體駕車離開。


    感覺世界徹底安靜了起來。


    “同學你的麵。是不是打包?”這時,老板示意我麵好了。


    “是。要個大點的碗。”我趕緊把碗裏的雞蛋吃掉,提著老板娘打包好的麵,拿著酸奶。慢悠悠的移向那位大叔。


    “呐,這次我請你吃飯。下次你回請我啊。”我直接把麵和酸奶放在他跟前的地上,也不矯情。一轉身靠著他坐下。


    他看著那碗裏的麵,又疑惑的看著我。


    “我請你,吃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換了一個姿勢,坐好。


    “為什麽?”他還是沒有動,隻是認真的看著我的表情。


    “因為我有曾經有過這樣的時候。”我掰開酸奶的塑料管,小心的插進錫紙孔,滿足的吸酸奶喝。


    他還是審視的看著我,不說話。


    “一開始看到你的時候,就想你肯定沒有吃飯。”我聳聳肩,光棍的回答,隨便衝他開個玩笑。“吃吧。我可沒有那麽多錢去買些貴的嚇人的藥,放在裏麵。”


    “算是我欠你的。”他這才放心下來,卸下藏在衣袖裏,右手上帶著的一條鏈子,然後小心卸掉上麵小巧的墜子。


    之後,一把扯過我的左手,趁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快速的把那條鏈子給我帶上手腕。


    這才淡定的端起麵來,大口的吃著,從他的行為中,我意外的發現,他吃東西的方式,盡管十分的誇張,既然帶著優雅。雖然吃不好,蔥的味道,卻也是微微皺眉,沒有扔掉。


    之後,他便離開了。


    我想要不是事後洗澡時,那手上脫不下來的手鏈,也許會忘記,自己做過的這件好事。


    當時的我,卻沒有想到,因為這一次的爛好心,改變了我之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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