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會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卻沒想到,張秋並沒有,想象中的愚蠢。她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去見他最後一麵。她想要搭上周楊這條路,去參加王子豪的葬禮,順便在王家表表自己的心意什麽的。


    我諷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默默的去了那個地方,卻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算計進去。


    他們派人跟蹤我,但是因為之前的燒傷,似乎牽連了身體,根本沒有發現。所以,和記憶中一樣。


    就在我快要到的時候,衝出來幾個人試圖把我抓住,我下意識的往前跑,可是對麵站著周楊還有她,把我包圍起來,我無處可逃。


    周楊是個好小夥子他從來都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有些猶豫。但是被張秋一個眼神,就給激發成了同夥。


    那是周楊的人,想要逃跑必須從他下手。


    “同學見麵。你跑什麽跑!”張秋擺出那副和諧相處的表情,眼神卻是鄙視。


    “你們要抓我,還能讓我不跑嗎?”我安慰小姑娘不要擔心,說出記憶裏的台詞。


    “路小漫,我們隻是想要借用一件,你的東西。”周楊在張秋眼神的迫使下,開口了。


    “周楊,你認為王子豪待你如何?雖然沒有實質的幫助,但是這武清區誰不知道,你們是兄弟?你家的酒店憑什麽開連鎖分店,為何順利發展好其他小產業,為何身價增加不下之前的百倍,你真的不知道,也不清楚為什麽嗎?是不是這些還不夠,連他給我的一件遺物,你也要搶嗎?”我一件件的數落他家的盛況,咬牙不哭。


    “這……。”周楊再次猶豫不決。


    “周楊,這是他的東西,你難道忍心被她給禍害了?”張秋可憐兮兮的在一邊動搖軍心。


    “搜。”周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別過來,命令那些人搜身。


    “嗬嗬,我自己來。”我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搶先一步,反掏出我所有的褲兜,衣兜,等裏麵的東西掉在地上。然後拉開我書包裏所有的拉鏈,倒吊著,裏麵全部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我指了指掉落在草叢裏的鑰匙。“這樣可以了嗎?這就是他給我的那把鑰匙。”


    “你……”張秋還想要說話。


    “哦,對了,忘了脫鞋。”我不顧形象的甩開鞋子,脫掉襪子,雙腳站在草地上,笑眯眯的看著他不說話。“這樣可以讓我走了吧!”


    “我們走吧!”周楊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看我,抬步離開。


    “可是,這鑰匙?”張秋指著那鑰匙,久久不動。


    “那是王子豪,給她的遺物。不是給你的。”周楊背對著我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我猜這一舉動,他應該已經對她生出隔閡。


    “是你的,他終究還是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遠也搶不到。”我沒有去撿,就這樣瀟灑離開。


    周楊的手下,沒有阻止我。


    我繞過彎,這才緩了一口氣,甩掉虛汗,不動聲色的藏在樹叢裏偷瞄。因為環境的緣故,我謹慎的把鑰匙複製了很多把,我把可以用的,放在脖子上壞掉的吊鍾裏,把打不開的放在口袋裏,書包裏。所以,他們就算是拿了也不能怎麽滴。


    “周楊,你就這樣走了?”張秋撿起那把鑰匙,遞給他。


    “恩,不然你想要怎麽辦?”周楊接過去,塞進口袋裏。“你們把她的東西都收好。”


    “那你不去看看那裏?”張秋陰沉著臉。


    “恩。”周楊沒有搭理她,接過我的書包,背在背後,走了。“你們回去吧!”


    張秋看著他的背影,臉色不好。跌了幾腳,跟了上去。


    我還是正常的上學,放學。


    周楊每當看見我就是欲言要出卻又戛然而止的樣子。我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是我卻不想理他。因為,我覺得他這個人不懂得珍惜。


    我不喜歡三種人,一是無恥,二是腦殘,三是虛偽。


    他是第二種,腦殘到極致。失去了真正對他好的人。


    我認識王子豪的時間沒有的時間長,他卻沒有那個信心。他的臉皮太薄了,心智也不成熟。各種他的缺點,那段時間裏,他來,我走。他追,我躲。


    雖然,我知道王子豪的去世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我心裏卻過不了那道坎兒,所以我隻能不見他。


    張秋時常一個眼刀子過來,我都當作看不見。


    周楊又準備靠過來,我錯開一步離開。他卻緊緊的拉住我的胳膊,強勢的捏緊。


    “路小漫,你真的不想知道。他還送了什麽東西給你?”


    我沉默的看著他,不說話。


    “如果,你不要那我就全部給扔了。”他微微皺眉,威脅道。


    “周楊,你這樣有意思嗎?”我掰開他的手,心疼的揉了揉,胳膊被捏紅的地方。


    “你這樣躲避我,有意思嗎?”他不答反問。


    “張秋,她沒告訴你,我喜歡你嗎?她也沒告訴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拒絕你吧!更沒有告訴你,她想要勾搭上王子豪,甚至她背後的王家。你以為她會真的喜歡你嗎?嗬嗬,多有心機的人啊!不知道是你太蠢,還是太腦殘,這麽明顯的算計,你以為大家都看不出來嗎?但是,沒有人願意告訴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被她迷的忘了你自己,怕你像瘋狗一樣,咬著人家不放。王子豪提醒過你,你不當一回事兒。臨走還想要讓你遠離她,你根本沒有搭理他,反而還為此恨上他拿背後的架子出麵,多管閑事。”我上前一步靠近他,趾高氣揚的數落。


    他瞪著我,氣的臉色發白,身體發抖。拳頭緊握。


    “嗬嗬,信與不信,一試便知。”我了解他,所以我就是想要氣他。


    我過的不開心。看著對頭高興,我就覺得不爽。所以下下耙子什麽的,還是可以有的。畢竟讓他看清楚現實也是好的。他太單純,而且家業越來越打,以後接觸的人、物,都不少,更不缺乏爾虞我詐,投機耍滑之輩。


    靈魂微微晃動,再睜眼就是一間書屋,這是在周揚家,周楊房間裏的環境,在以前周揚與王子豪聊天的時候,我聽說過。他們家每個房間都是按照酒店裏高級vip客房配備的,獨立的衛生間,洗澡間,衣帽間,書房,客廳,陽台等等。


    有人走了過來,我下意識的躲進衣櫃。


    “張秋,這是王子豪從北京寄來的東西。我們要不要給她。”周楊帶著張秋進來了,落上了房門,指著客廳一角的紙箱,微微皺眉。不想讓外麵的人聽見他們的談話。


    “給她?周楊,送給我不好嗎?”張秋正要試戴那盒子裏的手鏈,見他這樣說,愣了楞,扯出一抹笑容,可憐兮兮的模樣,說的卻很欠扁。“就這一樣東西,小漫不會介意的。”


    我不知道,她那一張四方臉,明明知道自己胖,為何總是那做出那副若水蓮花,讓人惡心的模樣。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腦回路不正常。好吧,也隻有周楊會喜歡這樣的。


    咳,口味真重。


    “那是王子豪要送給她的!”周楊歎了一口氣。“我真沒想到,你連他送給路小漫的最後一點心意你都不願意放過,既然你如此喜歡他,就走吧!再也不要來了。”


    “不要就不要嘛!周楊你不要這樣子。”張秋一聽他這是要斷絕關係的節奏,頓時變臉,歉意的笑了笑,撒嬌道。


    “來人,送客。”周楊不吃這一套,直接打開門,叫人送客。


    不到三秒,幾個人相約而入,抓著她的手就王外扯。


    “周楊?她是不是說我什麽話壞了?你聽我解釋啊!”張秋拉著他死活不鬆開。


    “我隻是看透了你!既然你這麽喜歡這襯衣,就送給你了。”周揚見她一直扯著自己衣服,直接脫了給她。


    “碰,”門再次被關上,“出來吧!”


    “沒事吧!”我推開衣櫃,走到他身邊坐下,“要不要先把衣服披上?”


    “又不是沒見過大驚小怪。”周楊俊臉微紅,雖然不樂意,還是從衣櫃裏,拿出掛在櫃子裏的襯衣披上。


    “幼稚。”我瞪了他一眼,看了會兒電視後,被他送了出去。


    卻沒想到碰到不死心的張秋,正站在門口,死纏爛打,就是不走。眼睜睜看著,我們出來,然後,他讓人送我離開,周楊還是沒有搭理她,回屋了。


    本以為,這是結束。卻不想,這一切隻是開始。事情變的瘋狂。


    第二天,周楊捧著一把玫瑰,遞給我。我沒有接,他就直接丟給我,我不接就砸在我身上了。我鬱悶的接了,丟進垃圾箱。一個上廁所的時間,課桌上又出現新的,周而複始。我也懶得丟了。但是,周楊似乎很開心。


    麵對老師的談話,還有同學的眼神,我真心無語又無可奈何。隻好去勸他。


    “小漫,你來找嗎?我好開心。”他當時正在玩遊戲,一看是我,頓時丟了遊戲機,湊過來。


    “周楊,我說你能不能不這樣?”如果是以前,我想我會很開心,但是現在他對我的熱情,我隻會感到無奈。


    “怎麽啦?你告訴我,我來替你出頭。”他故作不知道,揮揮他那沒有多少力量的拳頭。


    “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麽這樣?”他離我很近,我稍微推了推他。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他不服氣的嘟嘴。本來就是娃娃臉,他這樣真的很可愛。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


    “我沒有騙人。你才騙人,你不是說,你喜歡我的嗎?現在輪到我追你了。”他固執的看著我,固執的不鬆口,固執的不放棄。


    “可是,我現在不喜歡了。”麵對他的幼稚,我哭笑不得。


    “那我就追到你喜歡為止。”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倔強的不肯罷休。


    也許是,我的話起了一些作用,他雖然纏著我,卻低調了很多,學習也好了不少。所以,老師對我的態度也和諧不少。


    他送我手鏈,我不收,他也不強迫。


    他送我回家,我不要。他就默默的跟著我,說是散步。


    心情不好,他就帶我各處溜達。


    慢慢的相處下來,我改變了對他的態度,但是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兒,一點都沒參與。


    我也明白王子豪,為何護著他的原因。


    他這個人單純,正義,實在,固執,堅持,有毅力。


    幾年後,一次意外改變了,我們的人生軌跡。


    他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生死不知。


    他家的仆人通知我時,我正在外麵。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瘋狂的跑了過去。甚至忘了騎車。


    我趕到的時候,他們都在他的房間裏,張秋也在。


    他父親客氣的說了兩句,然後,帶著大家都出去了,順便還帶上了門,留下一個我,一個躺在床上的他。


    我看著他麵色蒼白,虛弱的聽不到呼吸的樣子。莫名的有些難過,他的手涼涼的,正無力的搭在一邊,看不到血管。


    “起來了,不要裝睡。”


    “你的手好冷,我的手都冰了。”


    “你怎麽這麽笨呢?走路都成了癱瘓,看你以後開車該怎麽辦!”


    “你為什麽不動呢?你在不動一動。你以後都是植物人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了。你會不會醒過來?”


    “王子豪出事時候,我沒有怪你。當時隻是覺得你眼瞎。”


    “我不希望,你受人利用。”眼淚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胡亂的擦了擦。


    “周楊,你--”都說哭泣是讓人發泄的方法,但是我卻如此悲傷。那些難過隻在我心裏。


    “你是路小漫嗎?我是他媽媽,我們談談好嗎?”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開門進來了。


    “好。”我知道這是她母親,本以為該來的話題,會晚點。卻沒有想到是今天,這個時候。


    我順著她到一處拐角停下。


    “我常常聽起羊羊提起你。他應該是喜歡你的,”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你也知道我們家的家業,我們就隻有羊羊他一個人承擔。他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麽忍心。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足以匹配他的兒媳來幫忙承擔他背後,所需要的勢力。但是,你不能。”


    “我知道您的意思。麻煩把廚房借我用一下,再給我最後兩個小時好嗎?周楊常說,我欠他一頓飯。我煮給她吃。”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知道說什麽都是於是無補,還不如主動站出來,順著她的話說,不動聲色的提出要求。


    “你這又是何必?”她認真的審視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好吧!廚房你隨意用,如果缺少什麽東西,讓人去買就說,我讓的。這兩個小時,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你的。阿奇,你帶她去。”


    “是。”他從黑暗裏走出來,我並沒任何詫異,有錢人的管家,保鏢那麽多,不差這一個,我跟著他,到了廚房。“夫人特別交代,路小姐的一切要求,你們必須配合。”


    “是。”廚娘點頭稱是。


    “你慢用。我去交代,照顧少爺的人,給你們獨處的時間。”阿奇放我一個人在廚房,自己走了。


    我看了看僵住的眾人,笑了笑。“沒事。米在那裏?”


    左手邊的姑娘,指了指角落裏的幾個大缸。我拿著盆湊近一看,感到他的富有,大米,小米,香米等等,慢慢的幾大缸。


    我淡然的掀起袖子,在眾人麵前洗手做飯。


    備好一切,讓她們幫忙看著。等一個小時以後,直接端進少爺的屋子裏。


    我再次來到他房門時,張秋正鬧著要進去,看門的兩人死活不讓,說要保持安靜。卻在我來是,主動為我開門,還是把她攔在外麵。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想我肯定被她殺了一萬次了。


    “你怎麽還在睡?這樣可不太好。”


    “張秋,想見你!卻沒有放她進來。”


    “你以前常說,要是每天我都為你做飯吃就好了,可是,你不起來的話,我這次做了飯,想必廚房肯定會倒掉的。”


    “如果,你不吃的話,這輩子,也許再也吃不到了吧!”


    時間過的很快,廚娘把飯送了上來,“路小姐,稀飯煮好了。”


    然後,出去了。


    “你真的不吃嗎?這可是我的心意。你說過,等我喜歡你的時候,一定要煮稀飯給你吃,這樣才能夠明白,我是真的喜歡你了。”


    “看,等我喜歡你了。你卻要離開我了。”


    “周楊,你真的忍心嗎?”


    “我喜歡你!你聽到了沒有?”也許是,我鬧得動靜太大。他的父親帶人衝了進來,不悅的看著我,又一臉緊張觀察他。


    他的手指動了動,我們都看到了。“醫生?快叫醫生。”


    “兩個小時到了,你走吧!”他父親看我還在,直接趕人。


    “讓她看著也好。”他母親拍怕他父親的背,善意的笑了笑。


    屋子裏很快,擠滿了人。等待著他蘇醒。


    他悠悠轉醒來,在眾人期待中,笑著開口。“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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