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無法理解:“就是隻不值錢的鳥,你們問那麽多幹啥?不喜歡就退給我,再不濟就拿出去放了!”


    “不值錢?”陸非故作詫異,“我聽說,你賣給我家老頭好幾千啊。”


    大胖子張了張嘴,狡辯道:“虎皮也分品相......你嫌貴,我給你退錢啊!我都準備好了,六千六!”


    說著拿出一疊現金。


    “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不要錢。聽不懂人話,就就請回吧,我的狗瘋起來連自己人都咬,我可攔不住它。”


    “你......”


    大胖子憤然站起來。


    可一看那目光的小黑狗,又慫了。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會怕一隻屁大一點的小狗。


    實在是這小畜生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要真被咬了,得了瘋狗病......


    算了,認栽!


    大胖子咬了咬牙,低聲道:“其實那虎皮是我撿的......”


    “撿的?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天是說,別人賣給你的!”陸非挑了挑眉,“巧了嗎不是,這兩天我認識一個人,也說他撿了一雙鞋,最後你猜他怎麽著了?”


    “怎麽著?”大胖子不明所以。


    “腿斷了。”


    大胖子的臉色一下子很難看,大聲道:“我真是撿的,在一個公園裏,當時怕你們要我退錢才那麽說。”


    “我看了很久,沒人要我才撿的,我要是不把它撿回家,它就餓死了。”


    “哪個公園?”陸非眯起眼睛看著他。


    “西山公園,那塊挺偏僻,很少有人去,我那天就是從那路過,尿急去裏麵上個廁所。”


    大胖子生怕陸非不信,連這種細節都說了出來。


    “廁所旁邊,有一棵槐樹,我出來的時候聽到有小孩在喊救命,轉頭一看,是個小虎皮!身上髒兮兮,還有傷。”


    “這種已經會說話的小鸚鵡,不愁賣......我看反正沒人要,就撿回去了。”


    陸非不動聲色:“還有呢?”


    “還有啥?”


    “你把小鸚鵡帶回家,它不吵不鬧?”


    “是有點吵......”大胖子又才道,“那天半夜我就被它吵醒了,它喊什麽別殺人別殺人,挺嚇人的。我尋思著,它原來的主人可能是個殺人犯,我挺擔心的,就想著盡快出手......”


    “聽到這些,你不去報警,反而想著怎麽高價賣掉?”陸非冷哼了聲。


    “生意嘛......我給它治傷、喂吃的,都是有成本的。”大胖子訕訕地笑了笑,小心看著陸非:“小兄弟,我都告訴你了,那我的生意?”


    “隻要你沒做虧心事,不出三日便能恢複正常。”陸非淡淡道。


    “你沒騙我吧?”大胖子很不放心。


    “你沒騙我,我就沒騙你。”陸非笑了一下。


    大胖子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被陸非勸回了。


    等他走後,陸非關上門,去找賈半仙。


    小院裏亮著光。


    陸非一眼就看到,賈半仙又在樹下逗著小鸚鵡。


    “陸非,你來得正好!”


    見陸非過來,賈半仙十分興奮。


    “我懷疑,這小鸚鵡就是個孩子變的,嘴可甜了,時不時的會叫我爺爺。”


    “是嗎?”陸非笑起來。


    “那當然,鸚鵡也很聰明,不比你那五黑犬差!”賈半仙彎腰,對著籠子裏小鸚鵡露出慈祥笑臉,用逗小孩的語氣說道:“來,小家夥,再叫一聲爺爺。”


    “叫爺爺。”


    “爺爺。”


    “哎!”小鸚鵡歪著腦袋,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賈半仙一呆。


    根據能量守恒定律。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另一個人臉上。


    陸非抿著嘴,把不開心的事都想了一遍,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噗哈哈......嗯,半仙,這小鳥確實挺聰明的!”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賈半仙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籠子裏的小鸚鵡。


    “我是讓你叫我爺爺,你又聽不懂了是不?我是爺爺,你應該叫我爺爺!”


    小鸚鵡隻是懵懂地看著他。


    “這小東西,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還能和我嘮幾句!”賈半仙沒好氣道,“對了,你這兩天忙啥去了?那大胖子來找你了嗎?”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個好消息的,他那小鸚鵡根本不是別人賣給他的,而是在一個公園裏撿到的。”


    陸非把大胖子交代的內容簡單說了一遍。


    “公園撿的,那還怎麽找人?”賈半仙頓時皺起眉。


    “我想先去公園走一趟,興許能找到些線索,大胖子說小鸚鵡當時受了傷,應該是從不遠的地方飛過來的。”陸非道。


    “也好!現在就去,萬一真有孩子受虐,早點弄清楚就能早點救人。”


    賈半仙馬上提起鳥籠。


    兩人當即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當司機聽到他們要去西山公園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兩位,大晚上的去西山公園?我沒聽錯吧?”


    “就是西山公園,怎麽了?”


    陸非奇怪問道。


    “那地方可不太幹淨,白天都沒什麽人去,更別提晚上了。”司機頗為忌諱地搖了搖頭。


    陸非和賈半仙對視一眼,小鸚鵡的事如此古怪,說不定有關係。


    “怎麽個不幹淨法?”


    “你們不知道啊?西山公園裏,有個專門抓小孩的紅衣女鬼,我有個哥們就碰到過,老邪乎了!”


    “真的嗎?我不信!都什麽年代了,哪有什麽鬼。”陸非故意搖頭。


    “嘿!你這年輕人,還真別不信邪!等你碰上,有你後悔的時候!我那哥們撞見了一次,就足足倒黴了三個月!”


    司機很激動,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那天半夜,我那哥們在一個醫院門口拉了個紅裙子女人。”


    “那女人頭發特別長,身上還有一股味,懷裏抱著個孩子。上車就說了一句,西山公園。”


    “當時天黑,我朋友也沒仔細看,拉著那女人就出發了。”


    “一路上,那孩子不吵不鬧,就擱那吧唧吧唧地吃東西,這我哥們沒意見。”


    “但有臭味一陣陣從後麵飄過來,我朋友尋思著,孩子是不是拉兜裏了,就想提醒一下。”


    “回頭一看,那女人低著頭好像在吃什麽。”


    “吧唧吧唧的聲音,是從她嘴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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