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理寺卿與司統領告知朕,他們遭遇死士圍攻,受傷的禦林軍與捕快,多虧貞瑾,讓隨行的大夫施醫贈藥,才都活了下來。


    而其中有一個禦林軍,胸膛被死士劈開,一個捕快手被砍斷,他們說是貞瑾幫忙給縫合上了。


    他們還說那禦林軍與捕快受了那麽重的傷,經貞瑾你的縫合,竟都活了下來,而且隻需休息一天的時間,就都生龍活虎了。


    朕不信,還特意讓他們把那個禦林軍與捕快尋來,查看了禦林軍、捕快的胸口及手,發現他們說受傷的地方有一條淺粉色痕跡。


    貞瑾,朕問你。


    他們的傷口可是你用神針縫合的。”


    時茜回答那禦林軍及捕快確實是自己幫忙縫合的。


    仙家贈予自己的神針確實有些奇效,但說活死人肉白骨就誇張了。


    “那神針除了縫合傷口,再無其他神跡。”時茜說道


    皇帝:“貞瑾,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何下場。”


    時茜:“聖上,臣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


    仙家把針贈予貞瑾時告知,那針可以縫合一切傷口,用那針縫合的傷口不留痕跡,愈合快且百邪不侵。


    不過,若是傷口過大,需要輔以藥物、且要靜臥休息,至於需要休息多長時間要看傷口的大小、深淺來決定。”


    時茜說完,又把自己看了醫術、得了神針後,就有了學習醫術的想法,所以在得知玉坤苼醫術很好,還擅長針灸時,就萌生了拜玉坤苼為師的念頭。


    時茜親自前往濰州拜見玉坤苼,準備請求他到阜城給自己的大舅舅治眼疾。


    “聖上、娘娘,去濰州的一路上,貞瑾的心情其實挺忐忑的。


    其實貞瑾到了阜城後,給大舅舅喝了花露,又用花露給大舅舅清洗了眼睛,可即便如此大舅舅的眼睛也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聖上、娘娘都用過花露,自然知道那花露的好處,而且爺爺給貞瑾花露時也說過,花露有修複暗傷解毒的功效。


    所以給大舅舅用了花露後,大舅舅的眼睛依然如此,貞瑾實在憂心。


    而且大舅舅患上了眼疾後,家中人也為大舅舅尋過名醫的,玉大夫在濰州如此有名氣,表哥們不可能沒有上門求過。”


    皇帝:“貞瑾,你表哥不是來上京進了伯爵府幫襯你嗎?


    你不問他你大舅舅眼疾的事情嗎?


    難不成,他身為人子,竟不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


    時茜在心裏說,真是處處是坑,差點把自己給埋了。


    時茜:“回聖上,這怪不得表哥。


    表哥與貞瑾如今都是大人了,平日裏是要避嫌的,所以雖然表哥也在伯爵府裏住著,卻輕易不到內院來的,因此貞瑾與表哥也說不上話。


    若是表姐、表妹就好,可以一塊吃一塊住,那樣大舅舅的事就沒有不知道的。”


    皇帝點了點頭,示意時茜繼續說。


    時茜:“給大舅舅用了花露,收效甚微,貞瑾就想另尋他法,便想到了自己在神遊仙界時看到的醫書裏,有一門為龍吟九針的針法,好像提到過能治眼疾。


    貞瑾立即就把那龍吟九針的針法默寫出來,這龍吟九針是針灸之法,貞瑾不會,而玉坤苼正好擅長針灸,所以貞瑾覺得這是天賜良機,是天意。”


    貞瑾見到了玉坤苼,向他說明了來意,並請求他到阜城為大舅舅治病。玉坤苼聽後,便問貞瑾,大舅舅家住何處,姓甚名誰。


    等貞瑾報上大舅舅名號後,玉坤苼告知貞瑾,她的大舅舅是阜城有名的大儒,不僅人品才識出眾,畫作更是一絕,他本人對她大舅舅甚是仰慕,所以在得知她大舅舅患上眼疾後,不等大舅舅上門求醫,就自己背上藥箱登門造訪了。


    玉坤苼見過她大舅舅後,發現她大舅舅的眼疾十分嚴重,已經到了無法治愈的地步。


    玉坤苼告訴貞瑾,他曾聽他的師傅提過一種名為‘龍吟九針’的針法,那龍吟九針或許能夠治愈舅舅的眼疾,隻是那龍吟九針他也隻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好似已經失傳了。


    時茜:“聽了玉坤苼的話,貞瑾更加覺得自己會看到龍吟九針的記載,並能一字不差的記住龍吟九針針法是天意。”


    所以貞瑾就把龍吟九針的事告訴了玉大夫。


    貞瑾將龍吟九針針法的一小部分背誦出來。玉坤苼聽後大喜,告知貞瑾龍吟九針確實可以治療貞瑾舅舅的眼疾。


    於是貞瑾便與玉大夫言明,玉大夫若願意前往阜城,為貞瑾的舅舅施針治療眼疾。貞瑾就奉上全部的龍吟九針針法。


    玉大夫與貞瑾說,他十分欣賞貞瑾舅舅的人品才識,就算貞瑾不奉上龍吟九針,他也願意給舅舅治眼疾的,隻是他沒有那個本事治好舅舅的眼疾,如今請他去給舅舅施龍吟九針治療眼疾,讓他能看一次龍吟九針,施展一次龍吟九針,對他來說已是天大的福氣及恩惠。


    玉大夫說他不敢妄想收下龍吟九針,他隻求他學會後讓他使用龍吟九針救人,但他不會把龍吟九針傳給任何人。


    皇帝:“那玉坤苼他真這麽說?”


    時茜點了點頭,皇帝道:“那他的品性是真不錯,這樣的人給貞瑾你做師傅,倒是沒墮貞瑾你皇族的身份。”


    時茜:“貞瑾當日拜師之舉確實有些不妥。


    身為皇家郡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家,有些事情不該擅自做主……”


    皇後:“聖上,此事不能怪貞瑾,貞瑾在朧月庵時,被奶娘蹉跎,派去教授規矩的嬤嬤都見不到貞瑾,讓貞瑾跟誰學規矩。


    貞瑾回上京後,又把這事給忘了。”


    時茜心裏想忘了好,你可別再說了,我可不想學你們那所謂的規矩,我一現代人學不來,你們古代的規矩,快饒了我吧。


    還好,皇帝聽了皇後的話,點頭應了是後,帝、後也沒再說規矩的事。


    皇帝不說規矩的事,是因為皇帝覺得鎮國公本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人,貞瑾是他的孫女,鎮國公都沒說貞瑾沒規矩,自己先說了,誰知道會不會惹鎮國公鬼魂不快。


    皇後的想法也差不多,皇後心想隻要她貞瑾能治好辰兒的病,貞瑾就算拔皇帝的胡子,自己也不會說她沒規矩。


    時茜:“貞瑾見玉大夫人品、醫德皆貴重,就提出拜其為師。


    龍吟九針就是貞瑾的拜師禮。


    玉大夫說自己身份卑微,做不了貞瑾的師傅,就提出代已逝的恩師收貞瑾為徒。


    因此,玉大夫現在就成了貞瑾的師兄。”


    皇帝:“那龍吟九針貞瑾可是學會了。”


    時茜:“那龍吟九針的針法有八十一種變化,所以貞瑾尚在學習當中。”


    皇帝:“朕聽說貞瑾天賦異稟,別人需要花十幾年才能學會的針法,貞瑾你隻需要幾天就能學會。”


    時茜輕笑:“那些都是傳言,玩笑話罷了。玉師兄是誇過貞瑾天資聰穎,學東西比別人快些,但遠沒有達到一日千裏,幾天就能學會別人十幾年的東西。就比如探脈這一項,用玉師兄的話,勉強合格,還需要多多練習。”


    皇帝和皇後經過一番旁敲側擊後,心中的不安稍稍減輕了一些。帝、後發現,貞瑾伯爵為人謙和,沒有因為別人的誇讚而變得自大目空一切。就憑這一點,許多男子都不如她。皇後心想,或許辰兒的病在貞瑾這裏真的有希望。


    皇帝和皇後四目相對心中都湧起了一股希望,要想個辦法,把那兩個病人推給貞瑾,試一試她的醫術。


    皇帝在心裏盤算,辰王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他最寵愛的兒子。


    讓貞瑾給辰王治病這個決定有些冒險,他卻別無選擇。


    普陀法師與昆侖老祖都曾告訴皇帝,就算是用了巫醫用蠱做的藥,也隻能保辰王活到三十歲。而如今,辰王已經二十二歲了,皇帝非常清楚,如果再找不到能治愈他的辦法,不久之後,辰王就要死了。


    皇帝一直瞞著皇後,不敢讓她知道辰王活不過三十歲的事實。皇後是辰王的生母,皇帝深知皇後若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悲痛欲絕。辰王是皇後唯一的兒子,她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他身上。皇帝也很心疼辰王這個兒子,因為心髒長在身體外麵,辰王從小到大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住的屋子。他無法像其他孩子一樣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戲,無法享受正常的生活。


    皇帝不由的想起,自己每次看到辰王那蒼白的麵容和虛弱的身體,心中都會湧起一陣酸楚。自己是西周最有權勢的人,可以主宰西周很多的人的生死,可他的嫡子、他寵愛的兒子,卻活的不如一個普通百姓的兒子。


    如果貞瑾真的能夠治愈辰兒的病,那辰兒就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生氣,可以走出屋子,看看花草,還可以做那些對人來說說很平常的事,這也是辰兒,他一直的心願。


    皇帝一邊喝著茶,一邊思索著怎麽說,才能讓貞瑾應下那差事。


    自己尋來的這兩個病人,都不是一般人。一個是有三品誥命的婦人,一個是三品將軍之子。


    貞瑾一個女子有沒有膽量應下呢?皇帝在心裏犯嘀咕,思索著,要不與皇後再商量商量把人選換換。自己有求於貞瑾伯爵,態度不能太強硬,也不能逼迫。應該與貞瑾伯爵搞好關係,畢竟自己與皇後還算計著,讓貞瑾伯爵做自己的兒媳婦,嫁給辰王,而且也想靠貞瑾治好辰王的病。


    如果貞瑾治好了這兩個病人,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也就證明貞瑾確實如傳言所述那樣天賦異稟醫術高明,辰兒病能治愈的希望就更大了。


    可是,若貞瑾治不好病人,那兩家人就會與貞瑾結仇,日後這兩家人肯定會找貞瑾的麻煩,雖然皇後說已經安撫好這兩家人,不管結果怎樣,都不許找貞瑾的麻煩,兩家人也都應下了,但陽奉陰違的事自己見多了。


    皇帝咳嗽了一聲,徐福心神領會立即過來扶皇帝去更衣,皇帝走後沒多久,皇後也起身去更衣了。


    時茜恭送皇後離去後,一旁得宮女過來詢問時茜是否也要去更衣。


    時茜想了想,皇帝皇後離開肯定不是去更衣的,是去商量怎麽算計自己去了。


    也不知道這兩位會商量出什麽計策來,等他們商量完,自己還不知道要應付他們多久,趁這時候去釋放一下也好,於是時茜便隨宮女去更衣了。


    時茜更衣回來,皇帝皇後還未回來,這大人物都喜歡讓人等。


    時茜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著商量出結果的皇帝、皇後。


    鳳儀宮的宮女們很有眼力,知道時茜雖隻是個伯爵,又是女子,但是伯爵身後有鎮國公鬼魂、蕭家軍、羽林衛、醉紅塵等,所以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


    皇帝、皇後商量之後,決定把問題拋給時茜,讓時茜自己做抉擇。


    皇帝、皇後回到大殿,到了大殿後,就直接把問題拋給時茜。


    時茜聽了以後,思考了一陣子後,道:“貞瑾有些問題沒想明白,聖上與娘娘可否為貞瑾解惑?”


    皇帝:“貞瑾,想問什麽盡管說,若說錯了,朕絕不怪罪。”


    時茜:“這兩位病人都是朝中大員的官眷,品級也夠,應該請過宮中的禦醫去瞧過病吧。”


    皇帝:“這兩家確實都請過禦醫去瞧過,太醫院裏還有他們的脈案。”


    時茜:“聖上,那貞瑾可否借他們的脈案一看呢。”


    皇帝:“當然可以,不僅是脈案,若貞瑾願意給他們診治,太醫院的禦醫,也任憑貞瑾差遣。”皇帝在心裏說,不管你貞瑾嫁給靖王還是辰王,都是朕的兒媳婦,從今天開始就把你當女兒疼。


    時茜:“貞瑾學醫時日尚短,還不能單獨行醫,若他們也有意讓貞瑾給他們治病,那貞瑾還真要向聖上借用太醫院的禦醫呢。”


    時茜在心裏說,說心裏話,太醫院的禦醫,我還真不敢用,在現代看宮鬥劇,那太醫院的禦醫太卷,真怕自己被禦醫們鬥法給誤傷了。


    徐福親自去太醫院把兩位病人的脈案拿來交給時茜,時茜接過後,不忘給徐福致謝。


    徐福見時茜給自己道謝,心裏挺感動的。自己是一個太監,在宮裏的地位雖然很高,但很多人都瞧不起他,即使他是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別人對他也隻是表麵客氣。


    而貞瑾伯爵不一樣,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對他有任何偏見。


    貞瑾伯爵與人說話,臉上總帶著真誠的笑容,語氣溫和,總能讓人感受到了尊重和溫暖,最難得的是貞瑾伯爵對他們這些人也是一樣的。


    徐福最喜歡去醉紅塵,因為在醉紅塵裏自己像一個完整的人,在醉紅塵遊戲陣法裏自己有兒有女,還有妻子。


    時茜接過脈案,仔細地看了起來。


    時茜看完脈案後說道:“這兩個病人都是眼疾,可情況卻不一樣。


    餘老太君的眼疾要治不難,可用金針拔障法。


    南將軍的公子的眼疾就有些麻煩,是中毒所致,而且時間有點長了。”


    根據脈案時茜初步判斷,佘老太君的眼疾就是我們華夏古代俗稱的白內障,在華夏隋唐時期老祖宗就用金針拔障的方法治療白內障,龍吟九針裏就有記載這樣的針法。


    時茜在心裏說,針法自己倒是學了,可卻沒上陣操刀過,要不讓他們去阜城把玉師兄請來?不行,大舅舅那還需要玉師兄施針呢。


    小真:小主人,金針拔障的針法你都記住了嗎?


    時茜:記住了,記得可牢了。


    小真你忘了,龍吟九針就是你小主人我背誦出來的。


    小真:那小主人可以大膽的操刀。


    別忘了,小主人,要想手術成功,除了針法,還有消毒、殺菌、麻醉及術後護理等等


    可這裏不是小主人你原來生活的地方,也不是九州,沒有哪些條件。


    隻能靠小主人你用符籙來創造這些條件。


    小主人,你放心大膽操刀吧。


    小主人,你隻要記住了針法,按針法去操作,剩下的交給小真,小真會配合小主人完成手術的。


    皇帝見時茜沉默許久沒有說話,開口喚道:“貞瑾,他們都是朝中大員的家眷,如果他們出了事,後果會有些嚴重,對貞瑾會有些不利。


    貞瑾若覺得為難,也可以……”


    時茜抬頭說道:“貞瑾想試一試,貞瑾學醫就是想有一天能學以致用,用醫術助人擺脫病痛折磨。


    玉師兄與貞瑾說過,治病一定要做到望聞問切,所以貞瑾想見一見佘老太君和南公子。


    就是不知道,誰能替貞瑾傳話。”


    皇帝聽了時茜這話笑了,說自己可以派人給這兩家人傳話。


    時茜:“那貞瑾在這先謝過聖上。


    聖上,貞瑾還有一事相求。”


    皇帝:“什麽事?貞瑾你說。”


    時茜:“聖上,請你讓去傳話的人清楚明白的告知那兩家人,貞瑾學醫的時間很短,目前還是學徒未出師。


    若他們願意來,便來。


    不願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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