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豐、林苑清聽到南啟林的呼喚,轉頭看向站在手術室門口的南啟林,他們看到南啟林的眼睛裏都是他們。


    南豐大步走向南啟林,走到南啟林麵前時,南豐蹲下身子朝南啟林伸出手,手卻在離南啟林臉一指尖距離的時候停住了。南啟林笑了,伸出小手握住自己父親的手,貼自己小臉上,然後伸出另一隻小手去摸父親南豐的臉說道:“原來爹爹,你長這樣,可惜現在沒有鏡子,不然啟林就能看看自己長得像不像父親。”


    林苑清向父子倆走來,聽到南啟林的話,林苑清說道:“林兒的眉眼最像父親,臉卻隨了娘,男生女相,比你爹長得好看,我的林兒……”林苑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啟林打斷。


    南啟林抬起頭衝著林苑清道:“娘,你是娘,我聽出你的聲音了,娘你跟林兒想的一樣,長得真好看。林兒真的長得像娘嗎?”林苑清聽到南啟林的話,心裏一軟,她抱住南啟林,說道:“我的林兒,自然是好看的,和娘一樣好看。”


    張提點等人看到南啟林自己走出手術室都激動難以言表,貞瑾伯爵成功了,真的治好南啟林的眼睛了,真是奇跡啊!不,是神跡。


    “聖上駕到!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駕到!”徐福一聲吆喝,太醫院的眾人趕緊列隊躬身接駕,南豐也趕緊拉著妻兒與太醫院的眾人一起接駕。


    皇帝大步走來,對太醫院眾人說道:“免禮,平身!


    南愛卿,快讓你兒上前來,讓朕瞧瞧他的眼睛。”


    南豐應了一聲諾後,便讓南啟林上前,五歲的南啟林聽從父親的命令走到皇帝身旁,一小太監隨即把南啟林抱起,好方便皇帝觀看南啟林的眼睛。


    皇帝看過南啟林的眼睛後說道:“母後,梓潼,你們也快看看。”


    小太監抱著南啟林先走到太後麵前,太後伸出手,一旁的嬤嬤趕緊拿出時茜送太後的老花鏡及放大鏡,待太後戴上老花鏡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看南啟林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太後才放下放大鏡,緩緩說道:“若不是手術前,哀家也曾仔細看過他的眼睛,說什麽哀家也不敢相信,他的眼睛真被貞瑾治好了。”說完話,太後對小太監揮了揮手,小太監立即抱著南啟林到皇後麵前讓皇後看。


    皇後看向南啟林的眼睛,眼中閃爍著驚訝、狂喜、激動的光,原本對貞瑾伯爵的醫術仍舊抱有疑慮的,但現在看到南啟林的眼睛已經完好如初,皇後心中的疑慮也漸漸消退。皇後邊激動地憧憬自己的兒子辰王的病也被貞瑾伯爵治愈的情景,一邊對小太監點了點頭,小太監便又抱著南啟林回到了皇帝身邊。


    皇帝、太後、皇後看過之後,張提點等太醫院的人提出幫南啟林檢查眼睛。南豐同意了,張提點立即上前從小太監手裏抱過南啟林。南啟林到手後,張提點等太醫院的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


    貞瑾伯爵給南啟林施針治眼花費了五個時辰,已經疲累,伯爵府的下人心疼自個的主子已經把貞瑾伯爵接回去休息了,因此他們無法詢問貞瑾伯爵關於南啟林手術的事,其實就算貞瑾伯爵此時還在這裏,他們也不好意思追問,畢竟貞瑾伯爵是個剛及笄的姑娘,皇帝、太後、皇後其實也好奇得很,不然也不會留在此地等候觀看貞瑾伯爵治療結果,可他們也沒有開口命貞瑾伯爵留下。


    張提點小心翼翼地抱著南啟林,仿佛抱著一個珍貴的寶物,張提點仔細地觀察著南啟林的眼睛,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太醫院的其他人也圍在他們的身旁,緊張地看著張提點的動作,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期待著看到南啟林的眼睛能夠重見光明。


    張提點命人取來一些東西,有水果、點心、書、筆、紙等物品,放在南啟林麵前,然後一一跟南啟林解說他麵前的東西叫什麽是什麽,接著便開始進行測試,張提點說出一樣物品,讓南啟林找出來,然後交給身邊的某一個人,以此來測試南啟林的眼睛是否真能看見了治好了。


    南啟林出生就雙目失明,現在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些東西的樣子。五歲的南啟林認真聽著張提點的話,過了一會張提點說道:“南小公子,這些東西的名稱你可記下了?”


    南啟林自信地點了點頭,回道:“啟林都記住了,張爺爺。”


    張提點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與南啟林說他是誰,顯然南啟林是從他的聲音聽出他是誰,於是微微點頭,繼續說道:“那我們就開始了。”


    南豐和林苑清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南啟林,因為啟林生下來就雙目失明,所以啟林周歲時沒有抓周,現在就等於給兒子補上了。


    張提點首先指著一個蘋果,說道:“南小公子,你能幫我把蘋果拿給你母親嗎?”


    南啟林毫不猶豫地伸出小手,準確地抓住了蘋果,然後轉身遞給了林苑清。林苑清感動得淚水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抱住了南啟林,說道:“好孩子,你真的能看見了。”


    林苑清心中感歎,貞瑾伯爵的醫術果真高明,兒子啟林的眼睛可以看見東西完全恢複正常了。林苑清輕輕地撫摸著兒子啟林的眼睛,充滿感激和喜悅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對著俯下身子看著她們母子的南豐說道:“夫君,林兒的眼睛好了,能看見東西了。你瞧林兒的眼睛多漂亮,明亮而清澈,就像兩顆閃閃發光的寶石。”


    南豐看著林苑清和南啟林,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喜悅。他感慨萬分地說道:“這都是貞瑾郡主的功勞啊!她為了治好林兒的眼睛,勞累了五個時辰,滴水未進,米未沾牙。這份恩情,我們南家永遠都不會忘記。”


    林苑清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爵爺貴為正一品郡主,卻不辭辛勞地為林兒治療眼睛。這份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林兒,你一定要牢記在心,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爵爺的恩情。”


    南啟林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的說道:“爹、娘,林兒怎麽沒看到治好林兒眼睛的恩人呢?爵爺她去哪裏了?”


    南豐說道:“林兒,伯爵給你治眼花了整整五個時辰,她累了,所以伯爵府的下人把爵爺抬回去休息了。”


    林苑清說道:“是啊!爵爺為了治好你的眼睛,真是辛苦了。林兒,你知道嗎?在這五個時辰裏,爵爺一直在手術室為你治療,治療期間不能中斷,爵爺就不曾離開手術室半步,因此在給林兒你治療眼睛時,爵爺沒有喝過一口水,也沒有吃過一口飯,就這麽一直堅持到手術結束。”


    南啟林聽了,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他說道:“娘,林兒記住了。爹、娘,林兒想學醫,想拜貞瑾伯爵為師。”


    林苑清和南豐聽了,都是一愣。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林苑清說道:“林兒,你為什麽想學醫呢?”


    南啟林說道:“林兒想學習醫術,像爵爺一樣,治好更多的人。幫助那些像林兒一樣失明的人,讓他們也能重見光明。”


    林苑清和南豐聽了,心中都很感動,看著南啟林,眼中滿是欣慰和驕傲。林苑清說道:“林兒,你有這份心,娘很高興。但是,學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需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而且,你還需要有很高的天賦和悟性。”


    南啟林說道:“娘,林兒知道學醫很難,但是林兒有信心。林兒相信,隻要林兒努力學習,就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像爵爺一樣的好大夫。”


    林苑清和南豐聽了,又是一陣感動。林苑清對南豐說道:“夫君,林兒他既然有這份心,那就讓他去學醫吧。”林兒畢竟是嫡長子,以前林兒雙目失明,有些事情不用去想去考慮,可現在林兒的眼睛好了,那一些以前不能想不用考慮的事情,就要好好想想了,所以林兒拜貞瑾伯爵為師學醫的事需要夫君南豐同意才可以。


    南豐聽南啟林說要學醫,心裏是猶豫的。畢竟南啟林是自己的嫡長子,自己當然希望兒子子承父業,也成為一名將軍,而且兒子如今才五歲,此時練武還來得及。可南豐轉念一想,兒子的眼睛是貞瑾伯爵治好的,自己阻止兒子拜貞瑾伯爵為師是不是忘恩負義了?


    林苑清看出了南豐的猶豫,輕聲說道:“夫君,為妻知道你一直希望咱們的兒子能夠成為一名像夫君你一樣出色的將軍。但是啟林他從小就懂事,從沒求過你我,如今他想學醫,第一次開口求咱們,我們就應了吧。”


    南豐想了想,最終,南豐點頭同意妻子與南啟林所求,反正自己還有一個小兒子,南啟樺。


    南豐摸了摸南啟林的頭笑著說道:“林兒,你想拜貞瑾伯爵學醫的事,父親應了。不過,武也要學,你以後每日早起與父親練完後,再去學醫。


    若是貞瑾伯爵不願收你為徒……”


    南啟林:“那孩兒每日與父親練完,就登門拜師,直到爵爺收我為徒為止。”


    張提點等人聽了哈哈大笑,張提點止住笑說道:“南小公子,若爵爺不肯收你為徒,那你拜我為師如何?”


    南啟林聽了張提點的話說道:“張爺爺是太醫院的提點,醫術自然是高明的,啟林能給張提點做徒弟,是三生有幸,可是做人不可以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可啟林方才說要拜貞瑾伯爵為師了,就不可以變來變去了。”


    張提點聽了笑的更開懷了,連連稱讚,心裏對南啟林喜歡就更甚了,雖然南啟林才五歲,但能懂得這個道理,算難能可貴孺子可教。


    ……


    過來湊熱鬧的佘弘益見皇帝、太後、皇後等人已經離去,便大聲說道:“張提點,南將軍各位同僚,你們都知道三天前,爵爺治好了家母的眼疾,那時我就想請爵爺和各位同僚熱鬧熱鬧喝一杯吃個飯,慶賀我娘重見光明。


    可那時爵爺為準備今天南小公子的手術,抽不出時間,所以才未請,現在爵爺已經治好南小公子的眼疾,爵爺得空了,所以……


    後日,我在醉紅塵夏季館藕香榭、聽雨軒、懵星辰請大家樂一樂。


    我請大家喝酒,主要是為了感謝爵爺治好我母親的眼疾。大家都知道,我母親的眼疾已經有很多年了,試過了很多醫生,用過了很多藥方,都沒有治好。後來,我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請爵爺給我母親治病的。沒想到,爵爺真乃神醫,她用龍吟九針金針拔障之法,僅用一天時間便治好了我母親的眼疾。


    我母親重見光明那日她老人家說,以前眼睛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人就跟死了一半一樣,渾身上下哪哪都是毛病,現在眼睛看見,就像重活一次,年輕十歲,什麽毛病都沒了,走路帶風健步如飛。


    今日爵爺又治好了南小公子的眼疾,爵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治好家母與南小公子的眼疾,爵爺醫術真可謂是出神入化,我們西周有這樣一位醫術超群的郡主神醫,是聖上英明,也是我們西周百姓之福呀!所以,我一定要請爵爺和各位同僚喝一杯以示慶賀。


    我希望大家不要推辭,不要客氣,都來參加我的宴請,讓我們一起喝一杯,一起樂一樂。”


    張提點:“佘尚書好大手筆,這醉紅塵夏季館的房間可是最難訂的。


    何況還是藕香榭、聽雨軒、懵星辰這三個炙手可熱的廂房。”


    “是啊!這三個廂房包含的三景那可是夏季館裏最美的了。”


    佘弘益:“這還多虧同僚肯給我幾分薄麵,把他們訂到的廂房日期與我調換,不然我也辦不到。”


    張提點等人朝佘弘益拱手說道:“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天一定到。”


    佘弘益:“好好好。”


    ……


    佘弘益請客那日皇帝也來湊熱鬧,還大方地送了一頭豬做添頭,佘弘益在得知皇帝送了一頭豬時,臉色都變了。也難怪,皇帝送的那就是禦賜之物,不能損壞,損壞了那就是對皇帝的大不敬,那是會死人的。


    皇帝送別的死物那還好,束之高閣好好保管就好,送個活的,那真能把人為難死愁死。活的意味著要吃要喝,吃的還不能差了,畢竟是禦賜之物。幸好皇帝隨後吩咐佘弘益把送來的豬宰了,做成宴會上的吃食,佘弘益這才又活了過來。他在心裏說:“嚇死老子了,一會我親自動手宰了那頭豬。”後來宴會上有人提起佘弘益親自殺豬的事,很多人都嘖嘖稱奇,想不到作為文官吏部尚書的佘弘益,還敢殺豬。


    這些話後來傳到女子那邊的,佘老太君便笑著說:“佘家也是武將出身,我那老公爹、夫君,還有兩個小叔都是武將。益兒他小時候也習武,後來兩個小叔戰死了,佘家就剩益兒這獨苗,我夫君這才拿著鞭子逼益兒他棄武從文。”


    ……


    宴會上,太後放下筷子,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再用手絹擦拭嘴角的水漬後說道:“皇帝,不知為何,哀家覺得這今日宴上的豬肉比往日的還要鮮美一些。”


    皇帝聽了太後的話也點頭應是,而作為這次主辦的佘弘益一家、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及官眷也附和說,這次宴會上的豬肉確實比往日的鮮美。


    於是太後朝問一旁的時茜:“貞瑾,這豬莫非是醉紅塵用了什麽好東西喂養的,是打算作為醉紅塵特色準備推出的新品食材。”


    時茜聽太後說今日宴會上的豬肉與往日不同時也是一愣,醉紅塵用的豬肉都是散養在天上人間的豬,並沒有聽說換了,自己是醉紅塵的東家,若什麽變動都需要自己批準的,其他人誰敢做這個主。


    時茜心裏想著,會不會是哥他事多忘了告訴自己了,想到有這個可能時茜正準備開口現編個說法。


    就聽到有人聊佘弘益殺豬的肉,時茜頓了一下,送來醉紅塵的豬那都是在外頭宰殺好的,而且誰那麽大膽讓朝廷從一品正二品的官員去殺豬啊!還是個文官。


    這其中恐怕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於是時茜便說道:“太後娘娘恕罪!貞瑾今日用的少,因此並未覺有什麽不同。”


    與時茜坐在一起的常玉忙說道:“皇祖母莫要怪貞瑾,這事問貞瑾她確實不清楚,因為常玉吃完了自己那份還想吃,所以貞瑾她就把自己的那份給了常玉。”


    太後點了點頭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皇帝聽了佘弘益動手殺豬的事,想起了一事便說道:“貞瑾,這豬若喝了花露,那它的肉是不是會比一般豬的肉好吃。”


    時茜說道:“這是自然,不過誰那麽奢侈拿花露喂豬?


    貞瑾雖能煉製花露,可也舍不得為了口腹之欲,拿花露喂豬。


    所以醉紅塵的豬斷沒有喂食花露。”


    皇帝、太後等聽了都了然一笑,常玉伸手拉了拉時茜的衣袖,時茜向常玉靠了過去,常玉附嘴到時茜耳邊說道:“貞瑾,你忘了?前幾天,你用來做實驗的豬,讓父皇買下了。”


    時茜聽了這話看了常玉說道:“那豬……”


    常玉:“正是那隻豬,父皇把它買回宮裏,讓皇祖母、母後都看過做了手術完好如初的豬後,想著你說豬吃了花露,要趁著花露靈力沒消散之前宰了吃肉為好,不然等花露靈力散了,那豬就吃不得了。


    所以,父皇今日便把它送來做宴會的食材了,離宮擺駕醉紅塵時,父皇還說那頭豬就當貞瑾你說的尋常百姓去吃酒席會帶的隨禮了……”


    太後看著常玉與貞瑾說著悄悄話,朝笑著與皇帝說道:“皇帝,你瞧這兩孩子,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皇帝聽了點點頭,誇了太後幾句,皇帝有心修複與蕭家的關係,於是太後,便為皇帝出主意,讓公主們與時茜多接觸,特別是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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