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將在亭子裏閉目靜坐,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侯將睜開眼睛正視前方,時茜走進亭子出現在侯將視線範圍之內,時茜從提籃裏取出一碗麵,一份雞肉一份涼拌素三絲,胡蘿卜絲、木瓜絲及黃瓜絲。


    時茜:“廚房裏沒有豬肉了,我就給侯將師哥做了雞絲麵,把現成的叫花雞的雞胸肉撕成絲,剩下的雞肉拆解成小塊裝盤,又做了一份素三絲。侯將師哥,你嚐嚐吧。”


    時茜注意到給靖王準備的那碗麵已經不見了,時茜的小動作侯將也看在眼裏,道:“茜兒你給他煮的麵已經給他送過去了。茜兒,不必擔心,他很安全,隻是在入夢這段時間,需要他單獨待著,不能與任何人相見,等事情了結,他就能回來。”


    時茜:“那我便放心了。”時茜沒有細問侯將更多的細節,倒不是時茜不關心不在乎靖王的安危,而是時茜信任侯將不會加害靖王。停頓了一分鍾後,時茜接著道:“侯將師哥你在靈界那邊的事忙完了嗎?這次回來還走嗎?”


    侯將:“那邊的事情有些麻煩,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侯將很想問時茜,若是要自己回來,靖王就要離開,那茜兒會如何選擇,可是又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蠢,靖王與自己算是同一個人,這個問題就如太陽是夏天離的近還是冬天近一樣,沒有意義。


    侯將告訴時茜,入夢這件事結束後,他還要去靈界解決那邊的事情,“辰寶他也在此處布施,茜兒若有什麽急事或不懂、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去問辰寶,或者通過醉紅塵遊戲陣法聯係玄武他們,問玄武他們也可以。實在不行,就讓極光去找我。”


    時茜點了點頭,道:“侯將師哥你放心,遇事茜兒會多問多思謹慎行事的。”時茜心裏想,能解決的,自己就解決了,不能總是麻煩侯將師哥,以侯將師哥的實力會說靈界那邊的事情有些麻煩的話,那就說明侯將師哥現在處理的事情很棘手,那自己應該盡量不要給侯將師哥添麻煩,一起出來布施,好處共享,那工作就應該共同分擔,自己的本事不如侯將師哥,那至少自己應該把自己那份事情做好、完成。


    侯將吃完麵,與時茜言明入夢期間,他會以靖王的身份配合時茜行事後,便離開伯爵府,騎上疾風返回駐紮的驛站。


    驛站外鐵錚有些著急的來回踱步,疾風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自己跑了呢,疾風跑後,自己去找主子稟報,發現主子竟然不在房中,主子什麽時候出去的,去了哪裏?自己這個貼身侍衛竟然全然不知。


    當看到侯將騎著疾風回來的時候,鐵錚臉上露出了笑容,迎上前去:“主子,您可算回來了!”


    侯將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鐵錚,說道:“我出去辦點事。”


    鐵錚點頭應道:“是,主子。”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疾風……”


    侯將拍了拍疾風的馬背,笑道:“它自己跑出去玩了,我把它找回來了。”


    鐵錚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疾風出什麽事了呢。”


    侯將笑了笑,走進驛站,鐵錚也跟了進去。


    ……


    次日早朝上,時茜站出來道:“聖上,貞瑾有事請奏。”


    皇帝:“準。”


    時茜立即說明鬼托夢案件中的受害者皆已成白骨,要想確定他們的身份,唯有做dna親子鑒定一個辦法可行,可dna親子鑒定之法還不被人所熟知,恐難接受其結果,還會懷疑dna親子鑒定的真實性和可靠性、準確性。“因此,貞瑾提議做個實驗,麵向西周百姓,張貼榜文,招募 dna 親子鑒定的誌願者。”


    皇帝好奇地問:“貞瑾,何為誌願者?”


    時茜解釋道:“就是誌願參加 dna 親子鑒定的人。”


    皇帝想了一下,覺得這倒是個好辦法,但還是謹慎地問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如何證明實驗的結果沒有作假呢?”


    時茜回答道:“為了保證這次dna親子鑒定沒有作假,dna親子鑒定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操作,同時作為dna親子鑒定的操作者,貞瑾不參與誌願者的選拔、登記工作,不與誌願者接觸,取樣、樣品送檢的工作的人選可由聖上當場指派。


    榜文上會注明,參與 dna 親子鑒定的人,必須滿足以下條件之一:第一,參與者與親人之間確實存在疑問,比如幼年曾經有走失、丟失的經曆;第二,因某些原因曾被親人懷疑,且通過滴血認親辨別過,血型不相融,除此之外別無證據,第三,血緣關係沒有疑點的……”


    聽到這裏,皇帝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然而,一旁的大臣們卻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其中一個大臣說道:“家醜不可外揚啊!那些經過滴血認親血型不相融的,肯定早就被趕走或者以通奸罪論處,早就成為一堆白骨了,還怎麽查?”


    另一個大臣附和道:“是啊,這種事情誰願意公開承認呢?”


    時茜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諸位大人不必擔心,dna 親子鑒定不僅可以檢測生者,就算人已經死了,隻要有骨頭,一樣能檢測出結果來。”


    眾人一聽,頓時啞然無聲。他們驚訝地看著時茜,心想這位郡主到底是從哪裏學來這麽神奇的方法?竟然連死人都能查得出來。


    皇帝此時也來了興致,他好奇地問:“那如果是無頭屍呢?”


    時茜鎮定自若地回答道:“無頭屍也是可以的,隻要找到死者的其他部分,比如四肢等,就能夠進行 dna 鑒定。”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讚賞之意,對著時茜說道:“哈哈哈,真是有趣,朕現在對你的 dna 鑒定越發感興趣了。朕準了,著刑部、大理寺協助辦理此事。”


    莫振聲與刑部尚書一同走到時茜身旁,一左一右站定後,恭敬地回答道:“臣遵旨!”


    皇帝拿起鳳顯霖寫的折子仔細看起來,越看他的臉色越是嚴肅,到最後眉頭都緊緊皺起,語氣略帶不滿地道:“貞瑾,這份奏折,你是不是沒看過?”


    時茜心中一驚,連忙拱手彎腰請罪,解釋道:“回聖上,時間過於緊急,所以便由鳳侍郎代筆,貞瑾口述。聖上,不是貞瑾想要偷懶,貞瑾不但要去提點刑獄司點卯看卷宗,還要兼顧辰王殿下身體健康,實在分身乏術啊。”


    皇帝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悅,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罷了,朕知道你也有難處,不過貞瑾你既然是提點刑獄司的主官,提點刑獄司的奏折你以後就多費些心思,送來之前,你至少要看過。”說完把那奏折放案牘上,再示意徐福拿給時茜過目。


    徐福端著案牘走到時茜跟前,時茜拿起案牘裏的奏折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後抬頭看皇帝,皇帝見時茜看完奏折後,依然不明所以的看自己,道:“貞瑾你方才為何不說做這個dna親子鑒定要收費的,這官方做一次就要收五兩,這私人送檢要收三百兩,這三百兩都趕上貞瑾你一個月的俸祿了。”


    時茜:“聖上,這收費很合理的,畢竟做一次dna親子鑒定,是要消耗靈力的,而能做dna親子鑒定的七彩琉璃簪隻有一個而已,若dna親子鑒定不收費,那很可能會出現做dna親子鑒定的熱潮,那七彩琉璃簪的靈力會消耗很快的,還有可能會耽誤事,做dna親子鑒定的人若多了,七彩琉璃簪會應付不過來的。”


    皇帝:“貞瑾你這麽說也有些道理,可是,這私人做dna親子鑒定你收費就算了,怎麽官家送來的,也要收費那就沒道理了。”


    時茜:“聖上,奏折上寫明官方送來的dna親子鑒定,隻收五兩銀子,已經很夠意思了。


    七彩琉璃簪是聖物,讓它做事,若一分不收就太廉價了,廉價的東西就會被看輕,時間一長,人對它就失了敬意,失了敬意它在人眼中就不再是聖物了。”


    皇帝:“貞瑾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為什麽要收這麽多呢?”


    時茜:“聖上,您要知道,這七彩琉璃簪是聖物,它的靈力是有限的,如果我們隨意使用,它的靈力就會被消耗殆盡,到時候我們就再也無法使用它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珍惜它的靈力,讓它的靈力得到充分的發揮。而收費就是一種限製使用的方式,隻有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才會願意支付這筆費用,這樣才能保證七彩琉璃簪的靈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皇帝聽了時茜的話沉默了十分鍾之久,後開口詢問朝堂上文武百官對此事的看法。


    文武百官討論了一番後,覺得官方收費還算合理,私人方麵可以提高到500兩一次,然後有人提出那官方做dna親子鑒定的費用由誰出以及收取的費用歸誰所有。


    說完後,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時茜身上,時茜心中暗道:“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啊!”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真不假,一提到錢,這些人就開始虎視眈眈起來。


    不過這七彩琉璃簪本來就是她的東西,收取的銀錢當然也該歸她了。


    隻是,若是自己全要的話,這些大臣和狗皇帝肯定又要扯皮,實在麻煩得很。


    想到這裏,時茜幹脆主動開口道:“這樣好了,官方做鑒定收費少,貞瑾已經給足了優惠,所以官方做 dna 親子鑒定的收入就都歸貞瑾所有。至於私人的費用嘛,貞瑾願意與朝廷對半分。”


    時茜這番話說完,眾人皆是一愣。


    沒想到貞瑾伯爵居然這麽大方,願意將私人費用與朝廷對半分。


    皇帝一聽時茜願意對半分,心裏也是十分滿意。


    畢竟七彩琉璃簪是貞瑾的,現在她願意跟自己對半分,已經算是很夠意思了。


    當下,他便在奏折上蓋了玉璽,批準了這個提議。


    ……


    下朝後,刑部、大理寺及提點刑獄司聯合張貼榜文,招募做 dna 親子鑒定的誌願者,但凡願意做誌願者的可以獲得紋銀百兩。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莫振聲原來是不願意在榜文上添加這一條的,因為這個銀子戶部不同意拿,而聖上的答複是考慮考慮,莫振聲與刑部尚書都是老狐狸,聖上說考慮考慮就是……


    時茜:“這個提議是本官提的,這個銀子就由本官讚助吧。”


    莫振聲與刑部尚書兩人對視一眼後,言道自己也讚助一些,但兩人的臉上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皺皺的,莫振聲摸銀票的動作像是從鐵公雞身上拔毛一樣,艱難得很。刑部尚書也不妨多讓,摳摳索索從衣袖裏摸出一張銀票,兩人把銀票放桌子上,然後便告辭離開提點刑獄司。


    莫振聲與刑部尚書走後,映日拿起兩人放在桌子上的銀票一看,道:“映日方才看他們心痛的樣子和臉色,還以為他們讚助了一兩百兩呢,結果兩個人加起來,都不足百兩。


    女公子,你做這個提點刑獄司主官,把提刑官和郡主的俸祿都填進去都不夠,還要從醉紅塵拿銀錢貼補。”


    時茜:“映日,莫大人與尚書大人俸祿都不高,能拿到這幾十兩支持你家女公子我,已經很難得了,就不要嫌少了。”


    星洛疾步走進來道:“蕭提刑,比試的事兵部有回信了。”


    時茜聽到這個消息,眼睛一亮,如同兩顆明亮的寶石,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道:“哦!快讓我看看。”


    星洛笑著將手中的書信遞到時茜麵前,時茜接過書信,迅速拆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紙,仔細地展開閱讀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茜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如同被風吹動的柳枝,顯然在認真思考著信中的內容。過了一會兒,時茜抬起頭來,道:“兵部詢問比試定在三日後,可否?”


    時茜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對映日說:“映日,你去一趟廚房,把淨月叫回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映日點頭回應後,立刻轉身出門去找淨月。沒過多久,映日帶著淨月回來了。


    時茜和星洛、淨月、映日四人開始討論如何應對這次比試。大家各自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互相交流,經過一番深入的探討,最終討論了一個結果。


    時茜口述淨月執筆給兵部寫了回信,時茜把信封好後交給星洛,道:“星洛,你受累些,把這信給兵部送去。”


    星洛:“是,蕭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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