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時茜臉上一直都是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心中不禁疑惑起來,但又想著時茜是在朧月庵長大,心思應該沒有上京城那些貴女那樣複雜,而且年紀也還小,便沒有深想。皇帝轉而看向手中的七彩琉璃簪,再次仔細端詳著它,試圖找到一些線索來解釋剛剛發生的奇異現象。


    皇帝回憶著剛才七彩琉璃簪散發的淡藍色光芒,讓他對七彩琉璃簪能根據血液來判斷性別的能力愈發相信。皇帝心想,這七彩琉璃簪能夠如此準確地鑒別出人的性別同時還能分辨人的血型還有那dna親子鑒定,這七彩琉璃簪無疑是一件無價之寶。這個念頭閃過之後,皇帝心中不禁升起一絲覬覦之情。可皇帝轉念一想,時茜將來是會嫁入皇室成為自己的兒媳的,這種覬覦之心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因為一旦時茜嫁入皇家,那麽七彩琉璃簪自然也就成為了皇家的財產。所以,現在搶奪七彩琉璃簪弊大於利。


    通過小凡得知皇帝內心想法的時茜,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你就這麽確定我一定會嫁給你兒子嗎?\" 不過,自己現在喜歡的人確實是皇帝的兒子——靖王。


    時茜收到思緒,恭敬地說道:\"聖上,貞瑾認為我們與其在這裏毫無頭緒、胡亂猜測七彩琉璃簪為何會發出淡藍色光芒,實在是徒勞無功。不如我們先對另一個箱子裏的人的性別進行檢測,然後再命箱子裏的兩個人出來,解開身上的鬥篷,這樣或許就能找到問題的答案了。\"


    皇帝聽了表示同意,於是拿著七彩琉璃簪就準備去檢測第二個箱子,走了兩步後,停了下來,思索了幾秒,轉身喚時茜,讓時茜去檢測。


    時茜拱手施禮道:“微臣遵旨!”便移步到皇帝麵前,接過七彩琉璃簪,然後來到第二個箱子麵前,時茜用七彩琉璃簪去碰觸血液時,小歡在神識裏道:小主人,這個箱子裏的人,有些異常。


    時茜:小歡,有什麽異常?


    小歡:大骨骼裏還有一個小骨骼,大骨骼是女的,小骨骼是男的。那小骨骼還太小,所以小歡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最終能確定那小骨骼是男的。


    小主人,現在該怎麽辦?有女有男,小歡該讓他們看到什麽顏色呢。


    時茜:大骨骼裏有小骨骼?小歡,你說的應該是懷了孩子的婦人吧。


    小歡:對,大肚子。


    時茜:這好辦,先是粉色後是湛藍色。


    小歡:好的,小主人。


    小歡回答後,立即讓七彩琉璃簪起變化,先發出粉色,粉色光芒消散後,湛藍色光芒升騰。


    看到這一幕,觀看的人群再次議論紛紛,“七彩琉璃簪怎麽會變換了兩次顏色,難道那個箱子裏的人,是個怪物?半男半女?”


    “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人。”


    “有的,我小時候聽家中老人說過,我老家附近有戶人家,不知道是得罪了那路神仙,遭了報應,生下一個孩子,一個身子兩個腦袋,下邊一半是男一半是女。”


    “你瞎說的吧!你家長輩是編話嚇唬你的吧!我老家長輩在小時候,還說過人吃人的話呢,還有長著翅膀的老虎,這些事誰見過,也就從他們嘴裏聽說的。”


    “這人吃人還真有,說的是鬧饑荒……”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擂台上的鑼被敲響了,人群立即安靜下來。


    皇帝:“貞瑾,這七彩琉璃簪這是又怎麽了,怎會有兩種顏色?難道是出了什麽差錯嗎?”


    時茜假裝思索了好一會才說道:“回聖上,這個問題貞瑾知道一點,但不知道對不對。”


    皇帝:“哦,那貞瑾你快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時茜:“回聖上,貞瑾以為箱子裏麵坐的是懷有身孕的婦人,這婦人是女子,所以七彩琉璃簪就發出粉色光芒,但是當她腹中胎兒長大後,性別就可以被分辨出來,而現在看來,這腹中胎兒應該是個男孩,所以粉色消散後,七彩琉璃簪就發出湛藍色光芒。”


    皇帝不等時茜說完話,就激動打斷時茜的話道:“貞瑾的意思,婦人懷著的是個男孩,所以粉色消散後,七彩琉璃簪就發出湛藍色光芒。”


    時茜:“聖上英明!正是如此。”


    皇帝一聽忙說道:“箱子裏的兩個人的性別已經檢測過了,趕緊讓他們從箱子裏出來,讓朕好好看看是不是這樣。”


    隨著竹筒敲擊聲響起,兩個箱子從裏麵緩緩推開,箱子裏的人慢慢走了出來。待他們在擂台上站穩之後,便開始緩緩解下身上的鬥篷。看到這一幕,台下的觀眾們立刻又是一陣驚呼:“神了!七彩琉璃簪真是神了!箱子裏竟然真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


    皇帝看了也不禁連連點頭,笑著對貞妃說道:“貞瑾,這個箱子總算是真相大白了。箱子裏的人果真是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怪不得七彩琉璃簪會散發出兩種顏色。可是,前麵那個箱子又是怎麽一回事呢?這個箱子裏的明明是個女子呀,為什麽七彩琉璃簪發出的不是代表女子的粉色,而是淡藍色呢?”


    時茜自然明白其中的緣由。由於太監被閹割過,因此他們的外形並沒有男性的明顯特征——喉結。皇帝特意吩咐讓小太監換上女子的衣裳,並塗抹胭脂水粉,使得小太監看起來還真像一個活脫脫的大姑娘。這樣一來,七彩琉璃簪自然不會散發出代表男子的湛藍色光芒。


    而太監也不是女子,自然也不能是粉色,所以時茜讓小歡用淡藍色來區別,太監是不完整的男人,但與男人是有莫大關係的,因此淡藍色,這個顏色好,代表憂傷憂鬱的顏色。


    當然這些話,時茜不可能這麽直白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及皇帝的麵說。她隻是摸著下巴,一臉疑惑地看著眾人說道:“聖上,貞瑾也很費解啊!若從七彩琉璃簪能檢測出箱子裏是位身懷六甲的婦人這事來看,七彩琉璃簪是不可能會出錯的。


    可現在是怎麽了呢?為什麽明明看起來是一位姑娘,可七彩琉璃簪散發的顏色既不是代表女子的粉色,也不是男子的湛藍色呢。


    難道這姑娘不是姑娘?


    啊!這位姑娘,本爵這話沒有其他別的的意思,純粹就是好奇。你與其他姑娘到底有什麽不同。”能有什麽不同,因為你是個太監,就是狗皇帝弄出來的試探和刁難。


    皇帝也裝傻道:“是啊!到底是哪裏不同呢。貞瑾,你若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那些七彩琉璃簪,你就割愛了如何?”


    時茜抬頭看向皇帝,心裏說不是吧!你不是已經打消把七彩琉璃簪據為己有的念頭了嗎?狗東西,你還惦記我的七彩琉璃簪啊!這七彩琉璃簪給你也沒有,這七彩琉璃簪能有那神奇的妙用,完全是靠小珊、小歡等法器操控的,沒了小珊、小歡等加持,這七彩琉璃簪啥也不是。


    小蠱:小主人,這七彩琉璃簪很值錢的,它可不是真的琉璃,它是彩色碧璽。


    時茜:什麽?小蠱你怎麽不跟我說這七彩琉璃簪它不是琉璃製品,它是碧璽啊!


    小蠱:那是因為碧璽與琉璃在小蠱等法器這裏都是沒用處的東西,可自從與小主人你契合後,小蠱才知道,這東西還分值錢和不值錢的。


    而值錢的東西,小主人不喜歡給討厭的人。


    小蠱說完,李戈用魔音符籙與時茜說道:茜兒,不能把七彩琉璃簪這樣的寶物送給狗皇帝。可惡,他這是想把七彩琉璃簪弄到手裏,哥今日沒把隱身鬥篷帶來,不然,現在就用祖父英魂的身份教訓他。


    茜兒,你與狗皇帝說,這事你做不了主,這七彩琉璃簪是祖父英魂送你的,這事你需要問過祖父英魂。


    事後,哥穿上隱身鬥篷再去找他算賬。


    時茜忙回李戈道:哥,你別著急。這七彩琉璃簪當然不能給狗皇帝,這七彩琉璃簪很值錢的。


    李戈有些哭笑不得,他這個妹妹啊,真是個小財迷。但七彩琉璃簪這樣的聖物又豈是能用錢來衡量的?於是他趕忙糾正道:茜兒,你少調皮搗蛋胡說八道。聖物都是有靈性的,你這麽說,它要是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時茜聽後,在心裏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暗自嘀咕:哼,我才不怕呢,這就是一支普通發簪,還沒成精呢。


    時茜與皇帝說道:“回聖上,這七彩琉璃簪是祖父送予貞瑾的,若要把它轉贈他人,貞瑾做不了主,這事還需問過祖父他的英魂。”


    皇帝聽了時茜這話,哈哈大笑,笑過後道:“朕不過是與貞瑾你說了句玩笑話,當不得真,就不必問你祖父了。”


    時茜:“原來聖上說的是玩笑話呀!也是,這七彩琉璃簪是女子的飾品,聖上拿著也無用。”


    皇帝等時茜把話說完,就又把話題帶了回去,繼續問道:“貞瑾,你方才思索了許久,可是想到問題所在了?”


    時茜皺著眉頭,繼續沉思片刻才回答道:“回聖上,貞瑾還是一頭霧水。不過,若七彩琉璃簪沒有出錯,那問題應該出在這位姑娘身上。


    七彩琉璃簪綻放湛藍色光芒是為男子,而這位‘姑娘’卻讓七彩琉璃簪綻放淡藍色光芒,貞瑾在想這湛藍色和淡藍色都是藍色,這就說明兩者之間必有聯係。那這位姑娘會不會是男扮女裝?”


    皇帝又是一陣大笑,笑聲裏帶著一些對時茜的讚許,道:“男扮女裝?可貞瑾,你看這位‘姑娘’他沒有喉結哦!”


    擂台下的李戈聽了皇帝這話,心中一亮,連忙用魔音符籙與時茜說道:“茜兒,你聽哥說,太監沒有喉結。”


    而擂台上的皇帝也繼續說道:“而且,貞瑾,這男子穿上女裝,那也是男子。七彩琉璃簪能單憑一滴血,就檢測出人穿的是何衣裳嗎?”


    時茜:“回聖上,七彩琉璃簪沒有辦法從一滴血就檢測出人穿著什麽衣裳,就因為如此,所以貞瑾才說自己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貞瑾堅信,問題一定出在這位姑娘身上。就如聖上說的那樣,穿上女子的衣裳不代表他就是女子,可他若不是女子,那就是男子,是男子,那七彩琉璃簪碰觸到他的血,綻放的應該是湛藍色光芒,又為什麽是淡藍色,貞瑾,想的頭都大了。”


    皇帝聽了時茜這話,得意的在心裏說,你當然想不明白了,那太監是男人也不是男人,簡直就像一個怪物。


    時茜:“聖上,貞瑾又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給我們解惑。”


    皇帝:“哦!是什麽辦法?”


    時茜:“回聖上,是探脈。貞瑾學醫時,教授貞瑾醫術的玉師兄也就前太醫院院使玉坤苼,曾與貞瑾說過,男子與女子的脈象不同,是有區別的。


    貞瑾覺得七彩琉璃簪在碰觸這位“姑娘”血後,散發淡藍色光芒,很有可能是這位“姑娘”是一個身體有疾,陽氣不足的男子假扮的,或許正是因為陽氣不足的關係,湛藍色就變淡藍色。


    至於聖上說的因何沒有喉結,大概是仙府書籍上記載的,發育不良導致吧!”


    皇帝看向時茜,開口道:“發育不良?貞瑾,你在仙府那裏拜讀過醫術典籍,那仙府醫書典籍上是怎麽記載這種情況的?”


    時茜繼續道:“回聖上,是的。那龍吟九針正是貞瑾閱讀的醫書典籍其中之一。而根據仙府書籍上記載,有些男子因發育不良或發育遲緩,未弱冠之年,其男性體征就是喉結,不會太明顯,會看不出來有喉結。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這位所謂的‘姑娘’是一位會易容術的高手,貞瑾聽祖父英魂說過,在江湖中有人女扮男裝,會戴上一個假喉結,反之男扮女裝,就會隱藏喉結。”


    皇帝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時茜這些話,他看向台下,說道:“諸位愛卿,你們可有什麽看法?”


    這時跑來觀看比試的太醫院的太醫及張提點、玉坤笙幾人紛紛上前一步,齊聲說道:“陛下,臣等願上台一探虛實!”


    皇帝微微頷首,示意他們上台。張提點、玉坤苼及三位禦醫登上擂台,圍著那位“姑娘”仔細查看起來,然後便開始輪流為那位“姑娘”請脈。


    張提點、玉坤苼及三位禦醫給擂台上所謂的姑娘請脈後,立即就知道“姑娘”的身份,尤其是張提點及一位禦醫,兩人常去給皇帝請平安脈,自然見過皇帝身邊侍奉的近侍——小太監。隻是兩人都沒有馬上揭穿“姑娘”身份,而是像其他人一樣給“姑娘”請脈。


    皇帝看太醫院張提點及玉坤苼等人給“姑娘”請了脈後,道:“張愛卿,這姑娘的脈象如何?有什麽問題嗎?”


    張提點:“回聖上,經過為這位“姑娘”請脈,老臣已知曉他的身份。隻是為謹慎起見,老臣還要與幾位同僚聊一聊。”張提點心裏說,如果一會皇帝問自己,這姑娘是男是女,那自己就要把話說得更委婉一些,就說這姑娘是生病了,不然就說是有男鬼附身吧!總之,既不能得罪皇帝,也要救貞瑾伯爵這小姑娘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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