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與時茜道別後,匆匆返回福王府。回到福王府後,他先去了福王妃住的院子,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有太後娘娘派來的嬤嬤在這裏坐鎮,福王妃表現得特別乖巧恭順。


    當福王妃看到福王踏入自己的院子時,她心中其實充滿了憤怒和埋怨。她認為福王在醉紅塵待了這麽久才回來,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福王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福王不再保護她,或者此刻流露出對她的一絲不滿,她可能會被趕到朧月庵去。想到這裏,她連忙收起內心的情緒,迅速換上一副笑臉,溫柔殷勤地向福王噓寒問暖。


    然而,在福王眼中,眼前的福王妃不是原來自己那個善良的女子,而是一個奪舍了真福王妃肉身的惡人。福王對此感到無比厭惡,但他又不得不偽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他在心底不斷給自己洗腦:“這具肉身還是王妃的……,找到真的王妃後,王妃需要回到這具肉身裏,與自己和女兒團聚,因此自己絕對不可以傷害這具肉身。”


    福王妃心想,一定要讓福王將太後派來的嬤嬤攆走,不能讓她在這裏礙事。她還沒有意識到福王已經發生了變化,仍然認為福王會像以前一樣聽從她的命令。過去,福王甚至敢於為了她而頂撞皇帝,並抵抗良妃和太後的壓力,現在也應該如此。於是,福王妃開始尋找借口,聲稱福王喝多了,需要攙扶他回房間休息。隨後,她吩咐下人去準備醒酒湯。


    而如今在王妃房裏的嬤嬤其中一個畢竟是太後派來的人,福王自然不敢輕視她。當福王進入福王妃的房間時,便主動向那嬤嬤打了個招呼。嬤嬤聽到福王妃說福王喝醉了的話語後,心中如同明鏡一般清楚。她明白福王妃想要與福王單獨相處並交談,福王妃大概是想讓福王把自己攆走,不過這一次福王妃的盤算怕是要落空了。


    自己是不能攆走的,一旦福王攆走自己,太後娘娘就會告知聖上此事,那麽福王妃就會被押上輿車,送出上京城,送到朧月庵為皇家祈福,到了朧月庵,就等於是被休棄了,隻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體麵及福王、郡主的體麵,不寫休書罷了。嬤嬤知曉福王沒有喝酒。因為剛才福王與她打招呼時,她並沒有在福王身上聞到絲毫酒味,這足以證明福王根本沒有飲酒。


    嬤嬤一邊想著太後吩咐自己的事情,一邊假裝整理床鋪,然後找借口把房間裏伺候的宮女及嬤嬤都領了出去,隻留下福王妃和福王二人獨處。她知道福王妃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唆使福王把自己趕走,這樣一來,福王妃就會落入太後設下的陷阱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福王妃看到太後派來的嬤嬤及其他下人離開後,立刻露出了本來麵目。她惡狠狠地瞪著福王,眼中閃爍著怒火,毫不猶豫地向福王發飆,要求他將太後派到自己身邊的嬤嬤攆走。福王堅決地拒絕了這一要求,並告訴福王妃,這位嬤嬤是太後特意安排過來照顧她的。然而,福王妃卻毫不領情,繼續對福王施壓,甚至開始威脅他。


    福王與福王妃之間的爭吵愈發激烈,福王感到自己快要無法控製情緒,生怕一不小心動手打了福王妃。福王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這具肉身是王妃的,我不能打她!該死的是奪舍了王妃肉身的堂妹!”然而,福王妃似乎並不願意放過福王,繼續用言語挑釁和逼迫他,讓福王的怒火越燒越旺。


    福王深吸一口氣,試圖壓抑住內心的憤怒,但福王妃卻不依不饒,再次辱罵道:“王爺,您真是個窩囊廢!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還敢自稱男人?”聽到這句話,福王終於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福王妃。


    就在這時,福王感覺自己的理智即將崩潰,福王知道如果再留在這裏,可能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於是,福王決定暫時離開這個地方,避免衝突升級。


    福王轉身大步走出房門,留下福王妃一個人在房間裏氣得跺腳。


    當天夜裏,福王妃的一個名叫小魚的陪嫁丫鬟,小心翼翼地提著一個鳥籠,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來到了王府一個僻靜的地方。小魚打開鳥籠,放飛了裏麵的小鳥。然後,小魚迅速提著鳥籠離開了那個僻靜的院子。


    小魚剛剛離去,兩個黑影悄悄地從躲藏處走了出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示意。接著,其中一人朝著福王所在的書房走去,另一人則朝著鳥兒飛走的方向追去。


    喜公公敲了敲書房的門,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的福王聽到敲門聲,心裏一緊,連忙走到桌前坐下,隨手拿過一本書裝作看書的樣子,然後故作鎮定地問道:“是小喜子嗎?”喜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回爺的話,正是奴才。”福王鬆了口氣,說道:“進來吧!”


    福王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等了一會兒,才把手中的書放到桌上,看著喜公公問道:“小喜子,本王離開王妃的院子後,王妃院子裏伺候的人,都做了什麽?”


    喜公公低頭回話:“回爺的話,按爺您的吩咐,奴才親自帶人守在王妃院子外,並且派人死死盯著王妃院裏伺候的人。一直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直到剛才,王妃陪嫁丫鬟小魚,避開院中所有人的耳目,提著一個鳥籠悄悄地走到僻靜處,把籠子裏養的寒鴉放飛了。”


    福王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可不是什麽寒鴉?那是墨玉翅鴿。”這墨玉翅鴿還是自己費了好大勁才弄來送給嶽父的禮物,後來嶽父養的那墨玉翅鴿有了小鴿子,嶽父就送了一對來王府給王妃。


    福王揮了揮手,示意喜公公可以離開了。喜公公行禮後便退下了,留下福王一個人坐在那裏,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眉頭緊皺,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這個毒婦,居然沒有和其他人聯係,僅僅與她的娘家保持著聯絡。”福王低聲自語道,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疑惑。“難道她的娘家知道王妃被奪舍的事情?這可真是棘手啊……”


    福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情緒。他意識到,這件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如果嶽父一家真的知道王妃被奪舍,他們為什麽不告訴他呢?還是說,他們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福王決定,明天一定要將王府內的所有下人都仔細摸查一遍。他要找出任何可能與王妃被奪舍有關的線索,無論是誰,隻要有嫌疑,都不能放過。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護好自己和王府的安全。


    想到這裏,福王站起身來,大步走出書房。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以及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


    第二日,天剛亮時茜便到了醉紅塵福壽閣,本以為自己來得已經夠早了,但沒想到還有人來得更早。她定睛一看,原來是皇帝、皇後和太後。她連忙走上前去,微微福身施禮:“聖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帝、皇後和太後聽到時茜這樣請安,不禁微微一愣。這貞瑾伯爵倒真是省事,一句問候便同時向他們三人請安了。然而,他們並沒有感到不悅,隻是貞瑾伯爵如此請安,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由誰來回應那聲“免禮”。


    靜默了將近一分鍾後,皇帝率先打破沉默說道:“貞瑾不必多禮。貞瑾,此次你要替辰王解蠱,有何要求盡可提出。”


    時茜恭敬地回答:“回聖上,解蠱之時需全神貫注,集中精力,所以最忌受外界幹擾。”


    皇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說:“朕帶來五千禦林軍,將醉紅塵圍了三層,貞瑾你覺得是否足夠?”


    時茜滿意地點頭道:“可以了,聖上。貞瑾現在就帶辰王殿下進去解蠱。”


    時茜與辰王走進福壽閣樓下事先準備好的房間,看著時茜關上房門,辰王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不安,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時茜轉過身來,看到辰王呆站在那裏,不禁笑了起來:“殿下,你怎麽還站在這裏呢?快點到床上躺好呀。”時茜想著辰王此時是病人,為了消除辰王的緊張感,時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而親切,就當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辰王聽到時茜的話,立刻回過神來,快步朝著房中的床榻走去。然而,當他走到床榻前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時茜見狀,心中十分納悶,好奇地問道:“殿下,你怎麽了?為什麽不到床榻上去呢?”時茜心裏暗自嘀咕,難道床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讓辰王不敢靠近嗎?於是,時茜走近床榻,與辰王並肩而立,仔細地觀察起眼前的床榻來。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便疑惑地道:“沒有問題啊!殿下,你還是趕快上床躺著吧!”


    辰王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羞澀,輕聲說道:“貞瑾,我能不能就這樣坐著?”辰王的語氣帶著幾分請求,讓人不忍心拒絕。


    時茜微微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後,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行哦,殿下。因為解蠱的時候會非常疼痛,躺著會更舒服一些。而且……”說到這裏,時茜嘴角揚起,眼睛裏滿是淘氣,接著說道:“而且,貞瑾還要把殿下你像粽子那樣五花大綁呢。”


    辰王聽了就乖乖上床躺好,道:“貞瑾,你一個人能綁好我嗎?要不你出去把長風叫進來,等長風把我綁好了,再讓長風出去。”


    時茜一臉嚴肅地說:“絕對不能把長風叫進來!如果叫人進來,那不就意味著你父皇聖上知道我把殿下您綁上了嘛!這樣一來,聖上肯定會怪罪於我的……”


    辰王轉過頭來,無比認真地看著時茜,鄭重其事地說道:“放心吧,貞瑾,我絕不會讓父皇怪罪於你。我會向他解釋清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求你做的,因為我害怕在解蠱的時候會忍不住疼痛而亂動……”就在這時,辰王突然注意到時茜眼中閃過一絲淘氣的神色,立刻恍然大悟,笑著說道:“原來如此啊,貞瑾,你真是個小淘氣鬼,居然還騙起我來了。”


    時茜調皮地眨眨眼,嘴角掛著微笑,回應道:“殿下笑一笑,是不是感覺沒有那麽緊張了呢?不過,貞瑾可沒有騙殿下哦。綁還是要綁的,但並不需要其他人幫忙。我可以等到殿下您睡著之後,再動手綁您。


    現在殿下就不要說話了,閉上眼睛,放鬆。”


    辰王依言閉上眼睛,可是想著自己心悅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辰王的心就不受控的加速跳動,猶如萬馬奔騰一般,時茜聽到辰王心髒跳動的速度加快,有些詫異,莫非辰王體內的蠱有所覺察,忙用透視眼去看,看到辰王體內的蠱在護身符的壓製下,並沒有異動。時茜正思考是哪裏出問題時,小凡讓時茜聽辰王的心聲。


    聽到辰王心聲的時茜皺了皺眉,辰王有王妃的,且辰王妃對辰王極好,辰王精神上出軌自己那可不是君子所為,而且自己也已經心有所屬,沒有興趣做第三者,不過現在不是批判辰王的時候,或許辰王對自己的喜歡,隻是因為人的受虐心態作祟,因為自己與辰王接觸的其他不同,所以辰王才會覺得他喜歡自己。


    時茜打住思緒,心中默念既然讓你自己入睡,你不配合,那就讓小凡讓你進入沉睡吧。時茜命小凡讓辰王沉睡,十秒鍾後辰王便進入了沉睡狀態。


    時茜小心翼翼地把小珊放在辰王的身上,然後再床榻旁邊地上盤腿靜坐,宛如一個虔誠的信徒。


    在辰王身上的小珊看著盤腿靜坐的時茜露出不解的神情,小主人,怎麽不與自己說話。小主人不說話,自己就不知道小主人想要自己做什麽?


    小珊思索了一會就開始朝時茜的方向爬行,想要回到時茜的身旁,突然小珊的觸角動了動,四下張望,一分鍾後小珊視乎明白了什麽,安靜下來,靜靜聆聽,又一分鍾過去,小珊視乎感應到時茜的指令,慢慢變小,越變越小,然後通過辰王手背上的毛孔進入到辰王的體內,十分鍾過去,沉睡中的辰王身體突然輕輕抽動,這時辰王心髒位置突然發出耀眼光芒,緊接著光芒變成柔軟的細絲把辰王的身體包裹起來,宛如一個繭蛹。


    這時辰王的五官突然擠到一起,辰王下意識的咬緊嘴唇,嘴唇被咬破血流出來,染紅嘴唇,又過了五分鍾,辰王突然張開嘴巴大喊,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接著整個人就不動了,仿佛一座雕塑。


    與此同時,在床榻旁打坐的時茜突然栽倒在地,十幾秒鍾之後,時茜猛然睜開雙眼,掙紮著用一隻手扶住床沿站起身來,眼神迷茫地看向辰王,口中輕輕呼喚:“小珊……”


    隨著時茜的呼喊聲響起,辰王的鼻孔中竟然探出一對觸角,那對觸角晃動著,仿佛在尋找什麽目標一般。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時茜心頭一驚,立刻向後退了一步,緊緊盯著那對觸角。幾秒後,觸角下的腦袋緩緩露了出來,時茜定睛一看,心中頓時一沉——出來的並不是小珊!


    時茜臉色一變,急忙召喚小蠱。在她的神識之中,小蠱感受到主人的召喚,迅速做出回應。隻見一個黝黑的陶罐憑空出現,懸浮在辰王的上方。陶罐口微微傾斜,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此時,那個從辰王鼻孔鑽出來的蠱蟲也感應到了小蠱的存在,它似乎十分懼怕小蠱,立即想要縮回辰王的體內。然而,不知為何,它好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控製,無法如願以償。蠱蟲不斷掙紮著,發出陣陣淒厲的哀鳴,但始終無法逃脫束縛。


    隨著時間的推移,蠱蟲終於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它拚命地向外爬動,試圖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當蠱蟲露出一半身體時,它突然猛地發力,朝著時茜所在的方向猛撲過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時茜毫無懼色。她迅速調動周身靈力,準備迎接挑戰。就在這時,小蠱及時出手,將那隻蠱蟲籠罩其中,並迅速將其收入囊中。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快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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