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梁祝》的首映禮,醉紅塵的戲樓內座無虛席,觀眾們都期待著這場精彩的演出。時茜和皇帝、皇後、太後、辰王以及辰王妃一同坐在包廂內,時茜向下望去,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禁感歎:“想不到還有這麽多人來看《梁祝》這場戲。”


    話音未落,時茜又發現有人在下麵朝著包廂的方向與自己打招呼了。時茜立刻收起臉上的表情,換上一副營業式的笑容,抬起手輕輕擺動,同時微微點頭示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怎麽會和皇帝、皇後、太後、辰王以及辰王妃同在一個包廂呢?由於看戲的大臣及其家眷得知皇帝等人在這個包廂裏,所以每次有人進來後,都會朝著這個包廂行禮打招呼。時茜無奈之下,隻能跟著一起“營業”。


    這時,辰王妃走到時茜身邊,輕聲說道:“貞瑾,戲就要開演了,咱們快去位置上坐吧。”


    時茜點點頭,跟在辰王妃身後走向觀影位置。辰王妃指著一個座位對她說:“貞瑾,你就坐在這裏吧。”


    時茜看了一眼那個座位,發現那座位旁邊坐著的是辰王。時茜連忙推辭道:“王妃,還是您坐在殿下身旁吧,我坐在旁邊這個位置就行。”說著,時茜指向旁邊的座位。


    辰王聽到時茜這話,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他明白,自己不能讓這種情緒表現出來。他知道,辰王妃如夢還在,她才是自己的妻子,而時茜隻是一個朋友而已。於是,他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情感,微笑著對時茜說:“坐哪裏都可以,本王聽父皇、母後說在醉紅塵看戲,不管是坐在那個位置都是正對屏幕的。”


    辰王妃在心中歎了口氣,自己原本是想幫助辰王一把的,但又覺得不能太過主動。畢竟,現在自己還是辰王妃,而且貞瑾這個人不是簡單的人,不可以勉強其做任何事情。想到這裏,辰王妃不再堅持,而是說道:“那好吧,戲快開演了,咱們快些坐好,可沒有時間謙讓座位了。”說完,辰王妃便坐了下去。


    時茜等辰王和辰王妃都落座後,便坐在了辰王妃旁邊的位置上。剛一坐下,周圍的光線就暗了下來,緊接著,時茜眼前出現了兩個大字——《梁祝》,這兩個字由小變大,最終鋪滿整個屏幕。


    ……


    隨著梁祝的主題曲響起,現場燈光慢慢變亮,辰王妃邊用手絹擦眼淚,邊與身旁的時茜說道:“貞瑾,醉紅塵上演的《梁祝》結局怎麽是這麽一個結果。”辰王妃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和疑惑,顯然被劇情深深打動。


    時茜輕輕拍了拍辰王妃的手,安慰道:“外頭戲園子演的《梁祝》貞瑾沒看過,是喜劇大團圓結局嗎?不過醉紅塵排演的《梁祝》是貞瑾按仙府所見的書籍排的,就是裏麵的曲譜、歌詞也是,貞瑾不會編故事,就照搬。雖然結局不是很圓滿,但是貞瑾覺得吧也不錯,生死相隨至死不渝。貞瑾聽人說過一句話,下雨也是一種美。”


    一旁的辰王聽到時茜的話,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他低聲重複著時茜的話語:“生死相隨至死不渝,下雨也是一種美?”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辰王妃感激地看著時茜,繼續說道:“貞瑾你提到曲譜,如夢有個不情之請……”目光中透露出對音樂的熱愛和期待。


    時茜微笑著打斷了辰王妃的話:“王妃是不是想要那曲譜?沒問題,貞瑾回頭就命人謄抄一份送給王妃。”時茜語氣輕鬆而親切,心想美好的東西與人一起分享,讓更多的人知道,並且一起喜歡那才更有意思,因此辰王妃的請求,自己無條件滿足。


    這時太後身旁伺候的福嬤嬤走了過來,向辰王妃及時茜見禮後道:“貞瑾伯爵,太後娘娘請你過去說話。”


    時茜聽了福嬤嬤的話,抬頭看向太後的方向,太後見時茜看過來,笑著向時茜招了招手,時茜見狀回頭與辰王妃點了一下頭,算是話別,就朝太後走去。


    時茜來到太後跟前,福身朝太後一拜道:“太後娘娘萬福!”


    太後:“好了,貞瑾別在那站著了,到哀家身邊來坐,哀家有話要問你。”時茜回應了是,就走向太後指的位置坐下,太後立即拉著時茜的手問些關於《梁祝》的事情。


    時茜低頭恭敬地回答:“回太後娘娘,梁祝這故事以及裏麵的曲目,貞瑾隻是照搬仙府書籍上的。”


    太後對時茜的謙遜態度非常滿意,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接著她緩緩說道:“貞瑾啊,再過幾個月,便是聖上的萬壽節了。與往年不同的是,此次聖上的萬壽節,各國紛紛送來拜帖,表示將派遣使臣前來送禮祝賀,並特別指明要入住這醉紅塵。這些人的心思實在難以揣測,不知道他們究竟打著什麽壞主意。”


    太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警惕。她繼續說道:“去年冬天遭遇了嚴重的雪災,凍死了許多百姓,而且去年的收成也不太理想。因此,今年的萬壽節,聖上打算節儉一些,隻請宮中的文武大臣們吃一碗長壽麵即可。同時,聖上也希望通過你帶來的優良糧種,如玉米、土豆等,能夠取得豐收的成果,到時明年的萬壽節再大肆慶祝。


    可如今不行了,他國要派使臣來朝賀,這萬壽節就不能省,可百姓的日子苦,這賦稅是萬萬加不得。”


    時茜聽著太後的話,眼睛眨了眨,心想太後這老太婆不會是想要自己拿出銀子給皇帝辦生日宴吧!這個自己可辦不到,最多給個大紅包,一千……一萬兩吧,多的沒有了。時茜在心裏盤算好,想著一會若太後提出讓自己拿錢給皇帝辦生日宴,要如何哭窮。


    太後看著時茜清澈的眼睛,道:“貞瑾,哀家與皇帝商量,今年的萬壽節就交由你來操辦。往年聖上的萬壽節花費是十萬兩金,今年要節儉些,戶部從國庫那裏劃出三萬兩金,哀家與各宮的妃嬪湊五千兩,各位皇子王爺湊一萬五千兩,一共五萬兩金交給你來籌辦,你看如何?”


    時茜心想往年沒有各國的使臣來,還花費十萬金,今年各國派使臣來祝賀,經費經費不增加就罷了,還砍一半,你這老太婆怕是想占我的便宜,順便為難一下我這小姑娘吧。時茜心裏雖這麽想,麵上還是乖巧地回答:“太後娘娘,貞瑾對籌辦萬壽節之事一竅不通,恐難以勝任吧。”


    太後笑了笑,語氣和緩地說:“無妨,貞瑾你若應下此事,聖上明日就在大殿上宣布你暫代禮部尚書一職,以往萬壽節之事,都是禮部的人操辦。”


    時茜心裏一驚,急忙說道:“禮部?如今禮部可是群龍無首啊!”心中暗自琢磨著,禮部百分之八十的官員涉嫌科考舞弊案,禮部原來的尚書、侍郎如今都在大牢裏呢,剩下的那些官員又有幾個是能辦實事的?到時候別幫不上忙反而盡添亂。


    太後微微一笑,道:“後宮不許議政,這朝堂上的事,哀家也不太清楚。”


    時茜連忙拱手,恭敬地說道:“太後娘娘您若這麽說,那關於聖上萬壽節的事宜,實在不該由貞瑾來操辦啊!貞瑾不過一介女子,年紀尚輕,又在庵堂長大,見識淺薄,哪有能力操辦聖上萬壽節這般重要的大事呢?”


    太後微微頷首,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是哀家失言了。貞瑾,你帶領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快們擊敗了兵部的那些將軍,贏得了比試,為所有女子爭了一口氣。聖上已經向哀家表示,從今往後要對女子寬容些。雖然女子還無法像男子一樣通過科舉入仕為官,但聖上已經擬旨,往後西周允許女子開辦私塾,擔任女先生,招收女學生;同時也準許女子學習醫術,出師後可以如同男子般在醫館坐堂行醫。”


    時茜聽聞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喜悅之情,連忙說道:“聖上英明。”


    太後接著道:“這其中,貞瑾你的功績最為顯著。正是因為你的出色表現,才讓世人明白,女子除了在家相夫教子之外,還有其他的道路可供選擇。所以,哀家希望你能夠承擔起今年聖上萬壽節的籌備工作。


    哀家知道,這次籌辦萬壽節的銀錢是少了些。但是,上次貞瑾你籌辦的宮宴花費,也比以往的宮宴花費少很多。”


    時茜:“太後娘娘,上次宮宴之所以比往年節省,那是省在吃食上。宮宴上的吃食都是醉紅塵提供的,是醉紅塵自己有的,不需要到外頭采買,而其他的花費如用具物件、器皿、盆栽、人手那都是宮裏提供的,所以才會節省了一大筆開支。”


    其實,時茜在上次辦宮宴就發現了一些問題,往年宮宴的開支之所以會這麽大,第一個就是宴會用的器皿上,宴會上需要用一些金銀器皿,這些金銀器皿因存放不當的緣故會失去光澤有些暗淡,所以宮宴時會把舊的融了做一批新的,這中間就有人大賺一批。第二個就是布置場地用的盆栽、物件等,盆栽購買的總數是擺放的十倍之多,之所以這麽做,是要及時更換那些蔫了的,那些盆栽都是放在暖房裏養著的,而宴會的場地是頭天就要布置好的,暖房裏養的盆栽吹一夜的冷風,會蔫,看見了會影響美觀,也會影響心情,因此,蔫了的,要及時換下去。第三大的開支才是宴會食材的采買。


    自己承辦守歲宮宴時,這三個環節都掐住了,因為有陣法,盆栽就隻買了需要擺放的數量外多加三五盆,以防有不小心失手打破時沒有替換。而宴會用的金銀器皿不需要融了重新打造,自己有禦金符籙,把禦金符籙使用到那些金銀器皿上,那些金銀器皿頓時閃閃發光,如同一顆顆璀璨的星辰,而宴會用具物件如屏風、瓷器等自己用了潔塵符籙,立即如新的一樣,根本不需要放著舊的不用,另外花錢添置新的,最後是食材的采買,自己直接用醉紅塵的食材,自己就收了一個實惠的價格,就賺個一千幾百的。


    太後:“這次萬壽節宴會上的吃食還是用醉紅塵,不必到外頭買。外頭買的,都不如醉紅塵,就是送來的貢品,哀家嚐著覺得也不如醉紅塵呢,哀家和皇後說這貢品挑三五樣好意頭的,留著祭祖時用,別的就免了,勞民傷財不說,在醉紅塵好東西吃多了嘴刁了,不愛吃,白白放壞了。”


    時茜心想不用上貢做貢品對百姓來說倒是好事,這讓時茜想起電視劇宰相劉羅鍋的片段,劉羅鍋為了不讓荔浦芋頭成為貢品,故意用假的荔浦芋頭騙皇帝,讓皇帝放棄讓人上貢荔浦芋頭的想法,時茜收回思緒道:“太後娘娘,辦宴會花費的銀錢中占大頭的不是吃食,而是器皿、用具、物件以及布置宴會會場的軟裝與硬裝、人手等,這些東西很費錢的,還不能省,因為有別國的使臣,咱們要向他們展示西周的國力,國力就是西周的財力及武力,讓他們不敢輕易惹咱們。”


    太後:“哀家與聖上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讓貞瑾你來操辦這次萬壽節,要借用貞瑾你的醉紅塵。”


    時茜:“貞瑾是西周人,自當為此出力。隻是醉紅塵現在用的器皿、用具及物件等,雖是好物,但是用來做國宴用具,規格還是差了一點。”


    太後:“貞瑾你放心,禮部那裏存放著往年萬壽節用的物件,若是還能用,就先用著,若是用不上了,就派人進宮到內務府裏取。”


    ……


    夜裏回到伯爵府,時茜找李戈說了太後與皇帝讓自己承辦萬壽節的事。李戈眉頭緊皺,滿臉不悅,憤憤不平地說道:“這狗皇帝和太後那老妖婆也太不要臉了。


    往年各國使臣不來慶賀,那宴席的花費還十萬金呢。如今她也好意思,減了一半費用讓茜兒你來操辦此事,再說禮部現在是什麽光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時茜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哥,你是不是聽到什麽小道消息了,說給我當故事聽聽唄。”


    李戈看著時茜歎了口氣,心疼地說道:“茜兒,你這次是真讓狗皇帝和老妖婆坑慘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說:“科舉的事是禮部管的,所以科考舞弊案牽扯最多是禮部的官員,這其實是擺在麵上的事。禮部除了管科舉的事,還管祭祀及接待各國使臣的事。


    那祭祀用的一些金銀器皿及接待使臣用的一些物件、物品等當然就存放在禮部,由禮部保管了……”


    時茜聽到這,突然就想到那個,迫不及待地說道:“哥,禮部保管的那些金銀器皿是不是被人貪墨了。”


    李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無奈地說:“不僅是那些金銀器皿,還有一些物品、物件。如今放在禮部庫房裏的那些金銀器皿裏麵是鐵外頭鍍一層金。至於那些物件、物品都是壞的,不能用的。”


    時茜聽了李戈的話,心想沒想到禮部的人如此大膽竟然監守自盜,繼續聽李戈說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隻用一次的,就算不是隻要一次的,下一次需要使用時上報壞了或是有瑕疵,都會換新的。


    李戈道:“茜兒你不是上奏了祭祖之事嘛。鳳顯霖去禮部那裏取祭祖需要使用的物件,如今禮部不是被抓了很多人嘛,剩下的人,怕那些東西裏的貓膩被發現後算他身上,索性自己捅破,然後把這些事推到那個被抓的人身上,把自己撇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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