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聽後,沉默片刻,隨後開口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再多說廢話。現在,我們開始尋找王妃吧!”說完,福王率先走到院子外,命跪著的婢女去取一個銅盆盛上大約三分之一的水在把它端上來,福王示意婢女將銅盆放置在月光下。接著,福王取出了福王妃的幾樣物品,放入了銅盆之中。


    完成這一切之後,福王緩緩轉過頭來,對著夜夫人和夜南溪說道:“嶽父、嶽母,桂枝在被奪舍之前所使用過的物品以及穿過的衣物,全都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給處理掉了,沒有留下任何一樣東西。即便是現在的這些物品,也是本王擔心王妃她以後會後悔才偷偷藏起來的,因為那毒婦曾命令下人將它們全部燒毀。但是由於這些物品已經沾染了其他人的氣息,而且王妃被奪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太久,要憑借這些東西去尋找王妃恐怕會花費很長時間......”


    夜南溪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福王的話,語氣堅定地說:“王爺,我是個粗人,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您隻需要告訴我應該怎麽做,或者如何能夠盡快找到桂枝就行。”夜夫人和夜鵬舉等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夜南溪的意見。


    福王見狀道:“需要嶽父你一滴血,還有嶽母的眼淚一滴。”


    夜南溪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地說道:“這血好辦,可這淚……”夜南溪心想,哪有人想哭就能哭出來的呢?


    而穿著隱身鬥篷站在他們身旁的時茜在心裏默默想著,淚也容易啊!自己會畫情緒符籙哀符籙,中了哀符籙的人,想哭就能哭,如果夜夫人實在哭不出來,那自己可以偷偷幫忙,在夜夫人身上打入情緒符籙。


    就在這時,夜夫人突然扯了扯夜南溪的衣袖,夜南溪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夜夫人。隻見此時的夜夫人,眼中飽含著熱淚,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夜夫人有些哽咽,吐字不清地說:“眼淚也容易,我一想到我們的女兒桂枝被人奪舍了十多年,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受苦,我這個當娘的就心如刀割,淚就忍不住湧出來了。”說著,夜夫人的眼淚便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


    福王見狀急忙端起銅盆去接夜夫人的淚,接到夜夫人的眼淚,夜南溪拿起準備的匕首,在手掌上劃了一刀,鮮血冒出來後,夜南溪把流血的手掌伸到銅盆的上方,鮮血滴落,福王立即把地階搜尋符籙放到銅盆裏,然後閉上眼睛在心裏畫符籙畫了幾次都沒能完整的畫出符籙,銅盆裏的地階搜尋符籙亮了又滅一閃一閃的,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在玩捉迷藏。


    時茜心想我剛學畫符時,都沒有你這麽艱難,這符不是很容易畫的嗎。


    小蠱聽到時茜的話,在神識道:小主人,他們不能跟你比,因為他們沒有靈力,小主人你能如此快的畫出符籙,那是你在賢靈樹哪裏收集了不少靈力,而且那些符籙又已經在你體內,與小主人為一體了,所以你隻是記住個大概,那符籙就會清晰的在小主人腦子神識裏浮現,小主人再依葫蘆畫瓢就好了。


    時茜:小蠱,你就不能誇我比其他人聰明。


    小蠱:好吧,小主人你比任何人都聰明。


    福王見幾次都不能催動搜尋符籙,心裏愈發地急躁起來。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福王越是著急,反而越容易出錯。這不,這一次他又失敗了,搜尋符籙徹底沒了回應。


    夜夫人看著福王的樣子,有些擔心,她輕輕地扯了扯夜南溪的衣袖。夜南溪感受到了妻子的擔憂,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夫人,你別再扯我的衣袖了,再扯就扯壞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現在先別急。”說完,夜南溪轉頭看向福王,問道:“賢婿,情況如何?是否找到了桂枝?”


    福王聽到夜南溪的詢問,睜開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嶽父,需要在心中將盆中的符籙完整地畫出來,才能催動符籙開始尋人。但小婿已經嚐試了好幾次,都未能成功......”


    夜夫人聽了福王的話,好奇地走到銅盆前,仔細觀察著裏麵的符籙。與此同時,夜南溪則在一旁安慰福王,告訴他不要過於焦急,要保持平和的心態,集中精力……


    夜夫人觀察符籙一兩分鍾後,後退一步閉上眼睛,開始在心裏集中精神描繪銅盆裏的符籙。而此時,夜南溪正在一旁安慰福王。


    夜南溪道:“賢婿不要著急,慢慢來。”福王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準備閉上眼睛繼續畫符。就在這時,銅盆裏突然金光大作,符籙陡然從銅盆裏升起,福王驚訝地喊道:“符籙,符籙被催動了!”他立刻停下動作,仔細觀察四周。


    很快,他們發現一旁的夜夫人身上也披著與符籙一樣的金色光芒。福王欣喜若狂:“原來是嶽母大人,催動了符籙。”


    福王激動萬分,快步走到銅盆前,迫不及待地往裏張望。銅盆中的水麵開始微微蕩漾,泛起一圈圈漣漪,緊接著,一幅模糊的影像緩緩浮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銅盆裏的影像愈發清晰,最後竟呈現出一張婦人的麵容。福王雙眼緊盯著那張婦人的臉,表情漸漸變得詫異。當他終於看清婦人的模樣時,忍不住驚呼道:“竟然是她!”


    夜南溪也好奇地看向銅盆,凝視著裏麵顯現的婦人容貌,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看上去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正在這時,突然聽到福王的驚呼聲,連忙問道:“賢婿,你認識這位婦人?她就是桂枝?可桂枝不是被慧芳奪舍的嗎,那麽桂枝應該存在於慧芳的體內才對呀!為何會出現在一個陌生婦人的身上呢?她真的是桂枝嗎?是否有誤判之可能?”


    福王聽了夜南溪的話,心裏也開始犯嘀咕。他對這件事並不是十分確定,畢竟貞瑾將這張搜尋符籙交給他時,隻是告訴他使用此符可以找到王妃的魂魄所在之處,但現在符籙所指示的卻是眼前的這位婦人。


    時茜見福王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思忖:“看來福王也猶豫不決了。”時茜靈機一動,決定利用魔音符籙來模仿老者的聲音。時茜召喚魔音符籙,隨著神識裏的魔音符籙回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符籙法器並非人類,它們沒有情感,所以不會說謊。你們要求它尋找什麽,它便會尋找什麽。”


    福王和夜南溪等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都嚇了一跳。然而,福王很快鎮定下來,雙手抱拳,朝著四周恭敬地拜了一拜,說道:“鎮國公,您來了!本王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未能事先準備供桌祭品,還望鎮國公恕罪。本王這就吩咐下人準備供桌祭品。”


    時茜聽了福王的話,心想自己又不是真的鬼,於是開口說道:“不必了,福王的心意本公收下了,供桌祭品就算了,日後本公的孫女若遇到難處……”


    福王立刻表態:“本王定會鼎力相助,本王與貞瑾妹妹是親戚,貞瑾妹妹她要叫我表哥,貞瑾妹妹沒有其他親人了,我這表哥那就像親哥一樣,所以妹妹有事,我這做哥哥一定會傾盡全力相護。”


    時茜聽了福王的話,心中稍感安慰,道了一聲多謝。福王連忙回應:“鎮國公不必客氣。”


    然而,福王似乎還有疑惑未解,他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鎮國公,本王有一事不明,不知鎮國公可否為本王解惑?”


    時茜心想,既然福王已經表明態度,那麽解答他的問題或許可以建立更好的關係。於是時茜停頓片刻後回答道:“這奪舍他人肉身的邪術是禁術,因為其邪惡和危險性,被世人所唾棄。這種邪術不僅違背天道,對受害者造成極大的傷害,更會讓人人自危。正因如此,此邪術是嚴禁討論傳承,而記載修煉此邪術的書籍也會被銷毀,留下的就是一些解決之法及辨別之法。因此,有些細節,本公了解得並不詳盡。


    本公把自己知道的都告知貞瑾了,想必貞瑾已經把那些事講給你聽了,剩下那些不知道的,本公也不能胡編亂造。”


    福王聽了時茜的話,對著空氣恭恭敬敬地鞠躬施禮後說道:“多謝!鎮國公解惑。”說完,他轉頭看向夜南溪,繼續說道:“嶽父,既然搜尋符籙已經給出了那個婦人的線索,那麽我們就應該盡快找到她,然後好好詢問一下情況。”


    夜南溪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接著對著空氣問道:“不知鎮國公是否還在這裏?”


    過了幾十秒之後,時茜才回答道:“本公仍在此處。本公擔心可能會出現一些紕漏,所以特意過來查看一番。如果你們不希望本公留在這裏,本公離開便是。”然而,時茜在心中暗暗想著,離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們還沒有完全查清敵人的底細,關於奪舍一事,目前僅僅查到福王妃這裏便中斷了線索。而且,時茜在福王妃身上並未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也沒有發現任何法器的存在,那麽福王妃又是如何得知這種奪舍他人肉身的方法呢?難道真的是無中生有嗎?


    夜南溪聽了忙向時茜告罪道:“國公爺莫要誤會,小的不是要趕國公爺走,隻是小女被奪舍的事太過詭異凶險,如今還不知幕後之人是誰有何目的。”


    福王聽了夜南溪的話,也附和道:“本王的嶽父說的極是,還望鎮國公能留下相助。”


    時茜故意等上一兩分鍾,才接福王與夜南溪的話茬,故作為難的語氣說道:“本公雖有心幫忙,但本公終究不是陽間人,這陽間之事不可管太多,以免有背天道,遭到反噬。”


    說完,時茜又補充道:“當然,如今出現了奪舍他人肉身的禁術,本公也不會置之不理。不過,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本公的難處,不要讓本公過多地參與到這件事情中。”


    時茜心想,俗話說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錯,而出錯就等於露餡。而且時茜也不希望他人對自己製造出來的鎮國公鬼魂產生過分的依賴,讓人覺得鎮國公的鬼魂無所不能,若讓人有了這種錯覺,那麽以後必然會有很多麻煩。


    夜南溪連忙點頭稱是,並表示一定會尊重時茜的意見。福王心想,像鎮國公蕭遠山這樣的人物,即使是死了,也有著非凡的能力和地位。他們應該慶幸鎮國公願意幫助他們,而不是得寸進尺。


    福王也表示同意,覺得鎮國公的顧慮是合理的。作為一個鬼魂,鎮國公確實不能過多地幹涉陽間的事務。否則,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時茜通過小凡聽到福王及夜南溪的心聲,覺得自己這個忙幫的不虧。給人幫忙是無償的,憑的是一片好心,若是被幫助的人不理解,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當成是應該的,就會幫出一肚子氣來。


    ……


    福王立刻命人套車,夜南溪聽了福王的話,等下人離開去準備輿車時,便輕聲對福王說道:“賢婿,如今城門已關,若咱們連夜出城,恐怕明日早朝聖上就會知道這件事。不如等天亮城門開了以後再出去。”


    時茜聽了夜南溪與福王說的話說道:“你們若想出城,本公倒是有辦法幫你們,不過,在過城門時,你們不能開口說話,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要保持安靜。”時茜心裏想著,如果他們真的想在夜裏出城,隻要給他們畫上一張隱身符籙即可。


    福王聽了喜出望外,他激動得連忙對著空氣鞠躬施禮道:“多謝鎮國公相助。”說完,福王才轉過頭來,對夜南溪說道:“嶽父,小婿實在等不及了,也怕夜長夢多。那幕後之人,咱們沒有線索,咱們在明,他們在暗。


    萬一,小婿說的是萬一,這毒婦被小婿禁足了兩天,嶽父嶽母及幾位哥哥今日又到了王府,誰能保證那幕後之人,沒被驚動……”


    夜夫人不等福王把話說完,就口齒不清的說道:“老爺,王爺說的對,不能等,等不得,越早找到桂枝,讓桂枝早點回到身體裏,那桂枝才安全。”夜夫人隻要想到自己的女兒被人奪舍肉身在外受苦十幾年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發去找女兒。


    夜南溪聽了福王的話和夜夫人的話後,先輕聲安撫了妻子,然後對著空氣深深一拜,鄭重地說道:“國公爺對小的一家的恩情,小的記下了,日後郡主若有為難之事,小的一家願效犬馬之勞。”他的聲音誠懇而堅定,表達出對鎮國公蕭遠山的感激之情。夜南溪心裏想著,鎮國公蕭遠山一直以來都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當年他就是因為想加入蕭家軍才去拜師練武,結果卻陰錯陽差地頂了父親的差事成了禦林軍。如果日後能夠為郡主效力,也算是圓了他年少時的夢想。


    時茜聽到夜南溪的心裏話,心中不禁感到驚訝。沒想到這夜南溪竟然是爺爺的忠實粉絲。


    福王非常讚同馬上出發找人,這時夜南溪對福王說道:“賢婿,你是否認識那位婦人?是否知道她住在哪裏?”


    福王回答道:“小婿確實認識那位婦人。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到把人帶回王府之後,小婿再跟嶽父嶽母詳細說明。”福王剛剛說完,奉命去準備與車的小祿子就回來了。小祿子向福王行禮後說道:“主子,車馬已經準備好了。”


    福王聽到小祿子的話,對著空氣說道:“鎮國公,您是否還在這裏?”


    時茜回答道:“福王殿下,你喚本公何事?”


    福王說:“請鎮國公助我們出城。”


    時茜回答道:“好,本公現在隨你們一起去與車那裏,但要記住,當你們登上與車之後,就不要再開口說話了。”


    福王道:“鎮國公莫要見怪,本王想多問一句……”


    時茜:“福王殿下,是想問本公打算用什麽辦法助你們出城吧。”


    福王點了點頭應了是,時茜道:“福王殿下,怎麽忘了本公不是人,是陰魂。鬼遮眼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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