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回到夢境世界後,看著天空中高懸的月亮,知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於是決定先去福王府看看情況。


    時茜悄悄地潛入福王府,四處探查一番後,確認了府內一切正常,沒有什麽可疑之處。放心下來的時茜決定不再耽擱時間,直接禦風而行,離開了福王府,朝著城門處飛去,準備在城門處等待福王歸來。


    在時茜離開夢境世界與神秘人激烈對抗的時候,一輛華麗的輿車正緩緩駛向距離上京城約十裏地的一個寧靜村莊。輿車平穩地穿越過村莊,最終在村後的一家孤零零的農戶前停下來。


    福王坐在車內,感到輿車停下後,立刻警覺起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放眼望去,目光落在眼前熟悉的景象上,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這裏就是目的地。


    福王凝視著麵前的農戶,心情複雜。福王不禁思考:她真的是我的王妃桂枝嗎?這麽多年來,她從未提及過這事,難道是責怪我十多也年未能識別出那個奪舍占據她肉身的惡毒婦人嗎?想到這些,福王的心中湧起一股愧疚和自責之情。


    夜南溪感應到馬車停下不走了,心想這是到了嗎?那女婿王爺怎麽還不說話,把鬼遮眼給破了。


    這時夜南溪看到與車的門簾被挑起了一角,夜南溪頓時想到挑起門簾的應該是與自己同在與車裏的妻子,忙朝門簾處伸出手,心想王爺女婿沒有破鬼遮眼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自己不能讓妻子破壞王爺女婿的謀算。


    夜夫人感覺到與車停下不動了耐心的等著福王等人開口說話解了鬼遮眼,可等了三五分鍾,自己依然看不到同在與車裏的丈夫夜南溪,心裏不由泛起嘀咕,為何還不解鬼遮眼符籙呢,難道還沒到地方,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夜夫人心裏正琢磨著這些事,就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和擔憂。悄悄地挪動到與車的門簾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挑起門簾的一角,試圖向外張望。就在這時,一隻強壯而溫暖的大手猛地覆蓋住她的手,夜夫人險些失聲尖叫出來。然而,由於夜夫人膽子較大並且反應迅速,立刻意識到車裏除了自己就隻有丈夫了,那麽覆蓋在自己手上的大手必定屬於丈夫。


    因此,夜夫人那被驚嚇得劇烈跳動的心迅速平靜下來。轉過頭去,仍然未能看見自己的丈夫,心中暗自思忖道:“鎮國公陰魂使施展的這鬼遮眼實在是太厲害了!”不過,這種法術雖然好用,但也存在一些不便之處,例如別人無法看見自己,自己同樣也看不見其他人。


    與此同時,福王正在苦苦思索如何吩咐小祿子下車去敲門。他不經意間瞥見與車的門簾被輕輕挑起,隨後又迅速落下。這個細節立刻給了福王一個靈感,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原來,鬼遮眼並非讓自己完全失去對小祿子的感知,而是僅僅阻止自己看到他而已。小祿子應該始終坐在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於是,福王毫不猶豫地向身旁的空位伸出手去,果然觸碰到了一個物體。福王心中一喜,連忙加大手上的力量,用力地推了推那個物體。


    而小祿子在與車停下後,就開始發愁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他不知道是要直接下車去敲門還是等待主人的指示。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人推了推他,小祿子立刻明白了推他的人應該就是自己的主子福王。小祿子心裏想著:“難道是讓我下去叫門?”


    福王見旁邊的小祿子沒有動靜,又用力地推了推他,心裏不禁有些疑惑。心想這個小祿子怎麽這麽笨啊,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嗎?可是自己現在實在不想開口說話,一旦自己開口說話鬼遮眼就破了,而自己在來的路上已下定決心暫時不解開這鬼遮眼,以免暴露身份。等到離開村子後,再解開鬼遮眼也不遲。


    小祿子感受到推他的力度越來越大,心裏暗自嘀咕著:“看來主子是嫌棄我不夠主動啊!”於是他趕緊下了與車,小心翼翼地走到農戶門前。他抬頭看著那一米高的院牆,心中暗自盤算著。畢竟現在已經夜深人靜,如果貿然敲響院門,很有可能會驚醒附近的村民。經過深思熟慮,小祿子決定施展輕功跳過院牆,進入院子裏。


    進入院子的小祿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院門前,將院門輕輕打開。隨著院門發出“嘎吱”一聲響,這輕微的聲響還是驚動了屋中熟睡的婦人。


    婦人被驚醒,警覺的睜大眼睛,警惕的觀察四周見房中無異樣後,又側耳傾聽院子裏的動靜,突然婦人聽了腳步聲,婦人心狂跳,院子裏進來人了,而且來人會武功。婦人迅速伸手摸索到枕頭下藏著的剪刀和符紙,緊緊握在手中,並默默地祈禱著這些東西能夠保護自己。


    小祿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院門後,踮起腳尖,悄悄地靠近院裏的正屋。他將耳朵輕輕地貼在門上,仔細聆聽屋內的動靜。屋內傳出淺淺的呼吸聲,聽起來像是屋中的人還在熟睡之中。


    小祿子小心翼翼地從衣袖裏掏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然後將其緊緊握在手中,接著,輕輕地將匕首插進了門的縫隙裏,動作輕盈而謹慎,生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小祿子用匕首慢慢地將門栓抬起,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小心翼翼和緊張,同時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以免因為氣息不穩而導致行動失敗。隨著匕首的移動,門栓逐漸被抬起,然後緩緩向一側移動。


    經過一兩分鍾的努力,小祿子終於把門栓全部移動到一側,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把匕首放回衣袖裏,然後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房門。小祿子先把頭探進屋子,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保屋中沒有埋伏。確認安全後,才悄悄地摸進屋裏,腳步輕得幾乎聽不到聲音。


    然而,屋中躺在床上的婦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她聽到門栓落下的聲音,緊接著是門被推開的聲音,再之後便是一陣腳步聲。盡管來人已經盡可能地小心沒有弄出大的聲響並且放慢了呼吸,但作為一名習武之人,婦人的聽覺異常靈敏,加上婦人因某些原因一向警覺敏感,因此那腳步聲還是瞞不過她的耳朵。


    婦人感覺到摸進屋中的賊人,正在朝自己所在的屋裏來,立即故意側身,背朝屋門麵朝牆。


    婦人心想,來人看不清自己的麵容,一定會走進一些,對方極有可能會些邪術,隻有他靠近自己,自己才有機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婦人捏緊手中的符籙,心裏不斷祈禱,希望自己手中的符籙有效。


    小祿子挑起門簾進了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婦人。他一下子發起呆來,心裏嘀咕著:“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小祿子琢磨著要不要去把婦人拍醒,但又覺得不妥。畢竟自己身上還有鬼遮眼符籙未解,婦人醒來後看不到自己,肯定會以為遇到鬼了。萬一再被自己嚇得不輕,甚至嚇出點毛病來,那可就不好交代了。這要是因此壞了主子的事,自己可是擔待不起啊!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婦人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婦人心想:“這個賊人怎麽突然就不動了?難道他發現我已經醒了?我該怎麽辦呢?”


    婦人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先按兵不動。反正自己現在的模樣,就算是站在親生父母麵前,他們也絕對想不到自己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而且,為了確保爹娘和其他親人的安全,她已經忍受了十多年對親人的思念之苦,從不主動與他們有任何聯係。她所做的一切,隻是通過一些對親人的了解,偶爾製造一些偶遇遠遠的看一眼他們而已。


    在院子外與車車轅上等候的福王見小祿子進到院子裏半天都沒有動靜,心裏不禁開始打鼓,擔心節外生枝。福王有心要下車去查看,但又顧慮到與車裏的夜南溪和夜夫人不了解真實情況,可能會跟著下車尋找,那樣一來局麵可就難以控製了。畢竟鬼遮眼符籙的作用下,大家都無法看見彼此的狀況,若真的混亂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福王心中暗自思忖著:“必須想個辦法通知夜南溪和夜夫人,讓他們安心待在車上,不要隨意行動。”他思索片刻後,忽然靈機一動,想著是否可以通過寫字來傳遞信息呢?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福王輕輕敲響了車壁。


    與車裏的夜南溪和夜夫人聽到這陣清脆的敲擊聲,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與車門簾。隻見門簾被挑起一角,隨後迅速落下,與此同時,與車微微晃動了一下,預示有人進入了車內。


    然後,夜南溪及夜夫人看到與車上的暗格被打開了,暗格裏的茶壺和杯子陡然懸空,茶壺傾斜往杯子裏倒了一杯茶,緊接著茶杯抬高,傾斜半杯茶就沒了。


    夜南溪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暗自琢磨著:“難道是王爺女婿口渴了,所以進來與車裏麵喝杯茶嗎?”或者說,“他是不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我們表達些什麽呢?”夜南溪心中疑惑不解,但又覺得事情似乎並不簡單。於是,夜南溪決定親自去取一隻茶杯,並將其伸向茶壺前,試圖了解更多情況。


    與此同時,福王看到一個茶杯突然騰空而起並移動到茶壺前方時,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欣喜若狂。“太好了!嶽父大人能夠看到茶杯,這意味著我們可以通過寫字來傳遞信息!”福王給那懸空的茶杯倒了茶水,夜南溪收回手,看了一眼茶杯,然後端起來喝了半杯。


    這時,夜南溪突然發現幾行用茶水寫成的字跡出現在桌上。他仔細一看,原來是福王想要下輿車進院子裏查看裏麵的情況。夜南溪急忙用手指蘸取茶水,寫下“好”字作為回複。接著,他又詢問福王是否需要他們做些什麽。


    福王看到夜南溪的回應,心中大喜。立刻寫下一個“等”字,表示讓夜南溪在輿車上安心等待片刻。夜南溪迅速回複“明白”二字。


    福王得到嶽父夜南溪的支持後,毫不猶豫地下輿車,朝著那座小院走去。福王徑直走進院子,然後快步走向主屋的正房。此時此刻,身處正房屋中的小祿子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立刻警覺地望向房門。然而,當門簾被挑起又迅速放下,因隱身符籙的關係,小祿子並未看到來人。小祿子心想:不知道進來的人究竟是主子還是夜老爺子呢?


    福王踏入房間後,目光首先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婦人身上。他暗自思忖著小祿子是否就在這個屋子裏,因鬼遮眼符籙未解,他們無法看見彼此,這確實給他帶來了困擾。不過,幸運的是,自己已經找到了解決之法。


    福王觀察了一下屋中沒有筆墨,於是挑起門簾走出屋中,決定去尋筆墨。小祿子再次看到門簾被挑起又放下,想來後進屋的人走出去,小祿子不由的想會不會是主子進來叫自己出去另有吩咐呢,畢竟身上的鬼遮眼符籙未解自己無法看到主子,主子也看不到自己,於是小祿子也轉身跟著走出房間。


    躺在床上的婦人聽到進來的賊人什麽都沒做,也沒有說話,隨後就一前一後的離開。婦人很是不解,就在小祿子離開房間後,婦人突然發現後來進來的賊人朝自己兒子住的屋子走,頓時無法裝睡了,拿著符籙和剪刀從床上躍起,衝出自己睡覺的屋子。


    衝出房間來到堂屋的婦人一眼就看到屋門大開著,但屋內卻空無一人。婦人心中頓時一緊,臉上露出緊張之色,心裏暗暗思忖:難道自己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嗎?可是,他們到底是怎麽發現自己並確實自己身份的呢?不過,現在可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將兒子喚醒,以免他遭受到任何傷害。想到這裏,婦人大聲喊道:“嘉誠,快醒醒!娘犯病了!”


    然而,就在婦人從房間衝出來的那一刻起,在堂屋裏的福王和小祿子先是被嚇了一跳,但緊接著便迅速恢複了平靜。他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鬼遮眼符籙仍然發揮著作用,這意味著婦人根本無法看見他們。因此,兩人都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小祿子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他還沒有收到明確的指示,不清楚接下來應該采取何種行動。至於福王,則完全是出於一種消極怠工的心態,對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這時,房間內突然亮起了燭光。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手持燭台緩緩走出房間。當他看到堂屋裏的婦人時,臉色瞬間變得焦急起來,連忙朝著婦人快步走去,並關切地喊了一聲:“娘。”


    婦人等男孩走到自己身邊時,一把扣住男孩的手,焦急地說道:“快隨娘去找大夫。”


    男孩有些遲疑地看著婦人,說道:“娘,你先去把外衣穿上吧,孩兒去找李大爺借他家的驢,馱您去。”


    婦人卻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必了,現在就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恐懼。


    男孩皺起眉頭,不理解婦人為何如此著急。他堅持道:“娘,不成,您穿著這樣讓人看見了成何體統。不管怎樣,也得先把外衣穿上啊……”


    婦人見男孩不肯聽勸,急得直跺腳,喊道:“你這死孩子,再不走就走不了!”


    就在這時,婦人的話剛說完,屋門突然自己關上了。原來是小祿子在聽到婦人說要離開的時候,默默地走到門邊,把門關上了。


    男孩還不知道婦人為何會突然說出這句話,更不明白她說的“再走不了了”是什麽意思。他眼角的餘光瞥見門竟然自己關上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恐懼,嚇得全身發抖起來。手中的燭台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屋裏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福王在婦人與男孩說話的時候走進男孩睡的那個屋裏,找到了筆墨,走出房間時,正好是男孩燭台掉地上熄滅,房間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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