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子時,齊言在房間裏坐立難安,不知道要不要過去找魏紀荀。


    他的心裏非常抗拒,根本不想跟魏紀荀有任何來往,但又怕他真的在所有弟子麵前……做那種事……


    到那時,隻怕他沒臉在蒼瀾宗待著了。


    他不明白,魏紀荀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樣。


    明明……


    “篤篤篤——”敲門聲打斷了齊言的猜想。


    齊言整個人如驚弓之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膽戰心驚的問道,“誰……誰啊?”


    “師兄,是我。”


    這聲音不是魏紀荀還能是誰!


    齊言在心裏罵了幾百遍變態,卻依舊不敢過去開門。


    大半夜的!


    他還是個變態!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合適嗎?


    這對嗎?


    這能對嗎?


    魏紀荀溫和有禮,聲音足夠讓其他房間的人聽見,“師兄,我有些修煉上的事想請教師兄。”


    “唰——”的一聲,齊言打開了門,麵色不善的瞪著魏紀荀,仿佛他再出聲便要將他揍一頓。


    魏紀荀不出意外的噤了聲,一臉無辜的朝齊言露出了笑容,眼眸示意讓他進去。


    齊言深呼吸了一口氣,艱難的往後退了幾步,讓出空間給魏紀荀進來。


    “想來我若是不過來,師兄能在這幹坐一整夜,我等不及,便來找師兄了。”


    魏紀荀掃視了房內一眼,坐在齊言剛剛坐的位置,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口,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著齊言。


    “……”


    齊言見狀,暗罵了一聲死變態!


    給房間內設下一道隔音結界,沒好氣道,“魏紀荀,你到底想做什麽?”


    自從知道魏紀荀對他有那種心思,他就一直躲著,盡量避免跟他見麵。


    若不是這次出了邪祟一事,他都要外出曆練了,哪裏還會被他纏上。


    “嗯?”魏紀荀尾音微微上揚,漫不經心的將水杯放下。


    “我想做什麽,師兄難道不明白嗎?”


    齊言整個人都不好了,後半句怎麽也說不出來,氣惱道,“你清醒點,我們都是男人!怎……怎麽能……怎麽能……”


    魏紀荀抬手支著自己的腦袋,微勾起唇畔,直勾勾的看著齊言,朦朧的眼眸裏盛滿他的身影,“能不能,師兄跟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齊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滾。老子可沒有龍陽之好。”


    魏紀荀眼眸微閃,看著齊言站在門旁邊,離他有好幾步的距離,渾身充滿了戒備,心底莫名刺痛。


    “我以前也是這麽想的,可自從見到了師兄,便念念不忘,隻想日日與師兄在一起,我還以為師兄也是一樣呢。”


    齊言愣了一瞬,回想起那天,跟魏紀荀說的那些葷話,隻想回去給當時的自己一巴掌。


    跟魏紀荀在一起待太久了,還一起出去曆練,經曆危險,以為是好兄弟,就……


    誰知道他根本不是把他當好兄弟,而是要……


    這下好了,搞得兩人都尷尬。


    “我……隻是把你當師弟,沒有別的想法。”


    魏紀荀點了點頭,臉上神色未變,毫不意外的樣子,“我知道。”


    頓了頓又道,“師兄不必如此防備我,我不會強迫師兄的。”


    齊言滿臉寫著不信,那白天威脅他的事還曆曆在目。


    忍不住又暗罵他死變態。


    魏紀荀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聲音不疾不徐道,“我一直想和師兄好好談談,但師兄一直對我避而不見,我隻好出此下策。過來坐吧,咱們師兄弟很久沒有好好坐下來聊聊了。”


    齊言半信半疑,走到桌子的另一頭坐下,輕咳了一聲,“你想聊什麽?”


    確實,自從他知道魏紀荀對他有這種心思,他就不敢再見他了,更別說坐下來好好聊聊。


    魏紀荀看著與他隔著一張桌子的齊言,壓下心裏的不適,“師兄與我生分了許多。”


    齊言下意識回道,“沒有,你永遠都是我師弟。”


    這話,是敲打,也是警告。


    他們之間不可能出現不該有的關係。


    他不想魏紀荀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魏紀荀明了,黯然的垂下了頭,語氣低沉,“自然,師兄永遠都是我的師兄。這一點不會變。”


    這一點當然不會變,其他點他也會想辦法實現。


    他可不滿足隻是師兄弟的關係。


    齊言看著魏紀荀難過失落的神色,心有不忍,但還是狠下心道,“你明白就好。咳,我們還是要以修煉為主,提升修為才是正事,什麽情情愛愛的隻會耽誤我們修煉。”


    還是得讓他放下這種心思,若是生出執念,隻怕修煉會走火入魔。


    實在不行,給他找個道侶?


    魏紀荀沒有道侶,也許隻是跟他待太久了,又曆經生死,錯把兄弟情分當成喜歡了。


    說不定有了道侶,他不會再對他有這種心思。


    魏紀荀低眉順眼的回答道,“師兄教訓的是。”


    齊言看著他溫順的樣子,以為他是放下了對他的心思,便聽到他下一句說道。


    “喜歡師兄是我的事,師兄不必為此困擾,我喜歡和師兄待在一起,做什麽都行。隻希望師兄別再避著我了。”魏紀荀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看著齊言,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


    齊言一口血哽在喉間。


    找道侶!


    回去之後他必須給魏紀荀找個道侶!


    有了香香軟軟的道侶,他不信治不好魏紀荀的龍陽之好。


    魏紀荀的聲音軟了幾分,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克製又隱忍,“師兄不必憂心,我不會強迫師兄的。何況我也打不過師兄。”


    “???”


    齊言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難不成打得過他就要強迫了?


    齊言此時無比慶幸自己修為比他高,他不敢輕易下手。


    “打一架吧。打完你就消了對我的這份心思。”


    魏紀荀破罐子破摔,“那師兄打吧,我不還手。但我沒辦法絕了這份心思。”


    “我並非一時興起,也沒有龍陽之好,我隻是……”喜歡師兄。


    魏紀荀明白齊言不想聽到這幾個詞,轉而又道,“師兄不需要給我回應,我隻求和之前一樣相處,師兄別躲著我就行。”


    齊言無力的閉上眼。


    怎麽跟以前一樣相處?


    齊言做不到明知道他喜歡自己,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理所應當的享受他的照顧。


    以前或許可以說是師弟孝敬師兄,可如今……


    魏紀荀從儲物戒指裏拿出做劍穗的材料,“師兄給自己的大徒弟做了劍穗,我也想要。”


    “……”


    眼見著齊言不動,魏紀荀滿臉委屈,有些不知所措,“師兄答應給我做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唉。”齊言歎了口氣,掃過桌上的材料,抬起手開始做劍穗。


    這種簡單的事並不難完成,滿足他也無妨。


    魏紀荀靜靜地看著齊言,眼中的情愫都快溢出來了。


    “別看我。”


    他的目光太過於熾熱,齊言想忽視都難,一想到魏紀荀喜歡他,他對這種眼神便坐立難安,手都快拿不穩了,幾次穿線都沒穿過去。


    魏紀荀聞言,乖巧的偏過了頭,不去看他。


    今日給師兄的衝擊夠多了,再刺激他,隻怕要炸毛跑了。


    齊言餘光瞥見他偏過了頭,暗自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等做完了劍穗,齊言打量著這塊白色玉環,玉質細膩溫潤,握在手裏光滑冰涼,倒是塊好玉。


    魏紀荀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試探問道,“師兄喜歡這塊玉?”


    齊言把玩玉環的手一頓,連忙把劍穗放到桌上,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聲音嚴肅正經,“沒有,劍穗做好了,拿去吧。”


    不過是塊品質較好的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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